感情没有标准答案
这天斯内普给五年级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学生上魔药课时，照样在讲台上用毒蛇般的目光扫过每个正襟危坐的学生，但在看到秋·张时却愣了一秒。
霍格沃茨总共就两个亚裔，他居然没有立马想到另一个。至于秋·张为何完全生长着一张东方脸……最好是和中国有关。
斯内普翻开讲桌上的笔记本，盯着上面歪斜扭曲的八个字。看许诺在空中写得明明是方块体，他凭借记忆写下，却横不是横、竖不是竖。
听到上课铃打响，他“啪”地合上本子。哼，故作高深，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和他说。
秋·张低头盯着渐渐沸腾的坩埚，看起来认真专注，实则却在想是不是有哪位拉文克劳学生闯了大祸。她已经注意到在教室里巡逻的魔药教授总是扫来目光，可能是有事要警告身为级长的她。
斯内普思前想后，在脑中组织语序：秋·张小姐，你将获得一个给拉文克劳加分的机会……
或者先问她会不会中文比较好；
或者直接把本子递给她；
或者……还不如再去问许诺。
斯内普咬住后槽牙，可是都过去好几天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把这句话一直放在心上……呃，就只有八个字而已，翻译成英语是“伏地魔会死”，似乎也不牵强。当时他的耳朵肯定出了问题，所以才会觉得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节课在心神不定中迎来尾声。
他停住脚步，等待下课铃声结束，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布置了一篇论文为作业。
在整理器材的秋·张听到好朋友玛丽埃塔·艾克莫小声抱怨，“我最讨厌论文，尤其是老蝙蝠的。”
秋将她切草药的砧板清理干净，“你快点收拾东西。”
斯内普看到已经有学生起身离开教室，想了想，还是说道，“秋·张小姐，请留一下。”
秋僵硬地看向讲台上从来不将情绪外露的男人，“好的，教授。”
玛丽埃塔问，“怎么回事？”
“不清楚。”
斯内普几乎不找学生谈话，除非学生在课堂上违纪，下课后倒是会被留下训责一番然后关禁闭。可即便斯内普不生气，面对他已经是煎熬。
“那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玛丽埃塔。”秋苦涩道，“但是……麻烦你经过礼堂时，和塞德里克说一声多等我会。”
“好吧好吧，你们的约会。”玛丽埃塔背上书包，露出“祝你好运”的表情。
斯内普拿起笔记本，再次看向上面的中文。这种文字是不是有魔力，他的记忆中是方正体，他完全是照着写的，怎么写下来却像是在画符？
秋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过去，“教授？”
“这个，你看得懂吗？”斯内普将本子一转，放到她的眼前。
秋低下头——好丑的中文。但她立马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斯内普所写，便没有对字体发出批评。只是，她的神色逐渐复杂。
斯莱特林又不是没有会中文的学生，斯内普为什么不去问诺？
斯内普看到她神色变得扭捏，不耐地拿回笔记本合上，“没事了，你走吧。”
不会就说不会，秋·张何必露出一副他故意为难她的表情。
“教授，我写给您。”秋没有碰笔记本，而是从书包里自己的本子上撕下一块纸，写下让她想想都心惊胆颤的英文。
喜欢斯内普教授却用中文告白，而他又不去问诺……秋感觉像是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仔细想想，城堡走廊上会时不时看到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
“教授，这是那句话的英文，给您。”秋将纸条有字体的那面朝下，“再见，教授。”她连忙提起书包跑去教室，仿佛怕晚一秒会被灭口。
斯内普迫不及待地拿起纸条，每一个映入眸底的字母都像是坠落的陨石在他的眼中砸出一个深坑。
“西弗勒斯……喜欢……”他迟疑道，“许诺喜欢……我？”
这真的不是她和秋·张串通起来的恶作剧——斯内普的心中升起一股自厌，他不能这样想她。
他早已将自己的心门上锁，并亲手把钥匙扔掉，以为这样就永远都不会有人闯入。
但她还是来了，迎着他的荆棘，从缝隙中进入。
她说，没有人的人生能如白纸一般圣洁。
她说，莲花出于淤泥，光明源于黑暗。
她没有唾弃过他，而是告诉他，光与暗相随。
西弗勒斯，你扪心自问，难道你对她就不动心吗？
斯内普举起魔杖，“呼神护卫。”
一股强烈的银色浓雾从他的杖尖冒出，快速凝聚成和她一样的黑曼巴蛇。
但这条蛇也存在区别。
它察觉到周围并无危险，竟然开始懒洋洋地张嘴咬住自己的尾巴，形成一个衔尾蛇的图案。
一个代表结束也是开始的圈。
守护神是外放的灵魂，但斯内普却还从未仔细观察过改变的守护神。
衔尾蛇是在消灭自己，也在给予新生。
斯内普亦是如此。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也是冲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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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一路跑出地窖，在礼堂门口，她甚至没去管塞德里克，而是冲向正好经过的许诺。
她握住她的手，激动道，“诺，我佩服你的勇气！”
“我？”许诺一头雾水，“秋，你在说什么？”
“我说感情没有标准答案。”
“呃……塞德里克似乎有事找你。”许诺注意到赫奇帕奇的帅哥倚靠着墙往这边看来。
“那我希望你成功。”秋捏了下她的脸，笑盈盈地跑向塞德里克。
他们亲密地挽手而行，一个风度优雅，一个温柔端庄。
秋·张看起来像是温室的花朵需要呵护，实则却是能在魁地奇球场上和男生一争高低的热血少女。她是塞德里克从黑湖底解救的宝物，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甚是般配。
“你做了什么让秋佩服的事？”哈利满脸求知欲的出现在许诺面前。
好吧，总有人愿意当瞎子。
罗恩盯着塞德里克和秋的背影，“兄弟，你要不还是放弃吧。”
许诺看到赫敏站在几步之外扶额叹息，对她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我不知道，”许诺越过哈利往楼梯上走去。没头没尾的话，她能听明白才怪。
但“感情没有标准答案”这句话，她倒是万分赞同。
哈利的眉毛拧成麻绳，“诺怎么总往楼上跑？”
“因为她横行霸道、骄纵跋扈、肆无忌惮……”西里斯不知从哪冒出来，望着许诺的背影咂咂嘴，他现在彻底进不去有求必应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