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神罚·囚爱(蓝墨视角)

  时空神殿的星轨运行到第三千个循环时,隔墙那侧传来踉跄的撞击声。

  我坐在冰晶王座上,指尖无意识掐进扶手的星髓石——那里嵌着她三年前抓挠留下的血痕。

  门被撞开了。

  她跌爬进来,像一具被扯烂的提线木偶。皮肤下的青黑血管如活蚯蚓般暴凸蠕动,指甲已完全转化成污浊的墨色,刮过地砖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那双曾映着星光的眼睛,此刻蒙着死寂的灰翳。

  “蓝…墨…”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混着黑血,“救…我…”

  快意。

  这陌生的毒液顺着脊椎窜上脑髓。看啊,她抛弃人鱼逃回来了,像离巢的幼兽被暴雨打回洞穴。她向琉光献吻时眼里的光,此刻被痛苦碾碎成卑微的乞怜——多么美妙的置换。

  我缓步走下王座,靴跟叩击地面的回响在死寂中放大。

  “疼吗?”我俯视她蜷缩的身体,神血在她溃烂的皮肉间感应到白虎怨念的嘶嚎,“当你靠在那条鱼怀里时,想过此刻吗?”

  她灰败的瞳孔猛地收缩,黑爪抓向我脚踝:“…契约…”

  时空锁链应念缠缚,却只护住她心口与头颅。青黑色病毒如潮水漫过她的手臂、腰腹、双腿——这是我默许的惩罚。

  “留在我身边。”锁链因我的声音泛起金纹,“你的眼睛,你的身体,你每一次呼吸…”指尖掠过她颈侧暴凸的黑脉,“…只能属于我。”

  “不…”腐化的声带挤出嗤笑,“…你…算…什么东西…”

  锁链骤然绷紧!她四肢关节在绞杀中发出脆响,却咧开淌着黑液的嘴冲我嘶吼——宁成怪物,也不做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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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堕·抉择

  我将她悬吊在星海穹顶之下。

  病毒正吞噬锁链外的每一寸躯体。左小腿皮肤碳化成鳞甲状硬壳,右肩胛骨刺出三根森白骨刺——戴灵渊的僵尸化特征。若放任下去,日出前她会彻底沦为只知杀戮的深渊兵器。

  杀了她。

  理智在脑内轰鸣。失控的实验体,污染神血的隐患,动摇神格的业障…抹除是最优解。

  神力在王座凝聚成审判之矛。

  可矛尖对准她心口的瞬间,眼前闪过的却是她蜷在沙发咬唇忍痛的模样;是她穿着可笑兔耳睡衣在隔墙后哼跑调的歌;是她蘸着血画勾时脚趾的颤抖…

  “标本不会穿蕾丝睡衣在观测者面前晃!”——那夜争吵时自己的怒吼如惊雷炸响。

  原来早在那时,神格便裂了。

  审判之矛碎成星尘。

  我抚上她腐烂的颊侧,触手是令人作呕的粘腻。

  “你要男朋友…”神核因透支而龟裂,“…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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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世·赎罪(林晚苏醒视角)

  暖流。

  像冻僵的人跌进温泉,从指尖到发梢都在发出餍足的叹息。

  睁开眼时,我躺在初遇时的纯白房间。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亚麻被单上投下椰树摇晃的光斑。皮肤莹润如新生,指甲是健康的淡粉色。

  床边坐着蓝墨。

  他依旧穿着白衬衫,可那曾永恒不染尘埃的衣料竟皱得厉害。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灰,连黑发都失去了流转的星泽,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琉璃神像。

  “病毒清除了。”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永远不会复发。”

  我怔怔抬手抚上心口——没有针扎的隐痛,没有冰冷的瘙痒。自由的味道从未如此真实。

  “你…”目光扫过他枯槁的指尖,“…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避开我的注视,掌心托起一串珍珠。不,是比珍珠更温润的光团,内里流淌着星河般璀璨的金色液体。

  “戴着它。”他将光链系上我脖颈,“无论你去哪里…海洋,陆地,甚至其他位面…”光链没入皮肤的瞬间,我听见潮汐与星轨共鸣的玄音,“…我都能找到你。”

  他起身走向门口,脚步虚浮得需要扶住门框。

  “蓝墨!”我赤脚跳下床拽住他衣袖,“你说过…要当我男朋友!”

  他背影僵住,良久才极轻地“嗯”了一声。

  “那男朋友该做什么?”我绕到他面前,踮脚逼视他闪躲的金瞳,“陪我吃饭?散步?还是…”

  未完的话被突然按上后脑的手掌截断!

  天旋地转间,我被狠狠抵在门板上。他的吻带着血腥气的掠夺,像沙漠濒死者咬住清泉。那不是情欲,是宣告,是烙印,是神祇跌落神坛后最后的锚点。

  “学会了吗?”他喘息着松开我,唇上染着我的齿血,“男朋友…会这样对你。”

  未等我回应,他化作金辉消散在空气里。

  唯有颈间光链滚烫,和门板上五个深深嵌入的指印——证明那并非幻觉。

  他赐她永恒的健康,代价是把自己变成她的药。

  她获得无垠的自由,枷锁是神跌进红尘的疯魔。

  ………

  深海别墅中是神王的一丝意识分身,用尽全力让她恢复健康回归本体,那点情感如同露珠汇入大海,没有掀起一丝波浪。

  偶尔会看看她在人间的经历,他不会干预人间事情,不会帮她,她是个实验品而已!至于那点记忆,微不足道。

  下凡的原因:预言术说那个地方有关于世界的变数,所以分身去海洋深处建立别墅。(一瞬间出现的地球场景,实际是林晚上班的地方,只不过被炒鱿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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