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晴的回忆录

血色冠冕：一个堕落圣女的回忆录

　　文/月晴

　　第一章 笼中羽（10岁）

　　铁锈味混着腐肉气息钻进鼻腔时，我正蜷在九幽黑市的兽笼里。脖颈的“幽十七”烙铁烫进骨头，商户的唾沫星子喷在笼外：“病秧子当药奴最合适……”

　　鞭风撕裂空气的刹那，我脊骨猛然炸开剧痛——四对光翼挣破皮肉，将地牢照成熔金炼狱。商户在圣光中碳化成飞灰，而我在血泊里触摸到翅尖虚影：

　　“史书说千仞雪大人只有三对金翼…那这第四对是什么？”

　　堕落天使在魂核深处发出第一声嗤笑：是神明遗落的诅咒啊，小傻子。

　　第二章 血池记事（12岁）

　　九幽宗的万魂血池像一锅煮沸的毒粥。千羽宗主的声音从池顶飘下来：“光明天使？我要你染成最脏的墨色。”

　　腐尸的手抓住我脚踝往下拖时，我默念着母亲教过的圣歌。那些被净化魂灵化作萤火没入第四翼，而池边守卫只看见黑雾翻涌：

　　“圣女又晕了！”

　　“废话！天天喂黑暗魂兽内丹能不晕？”

　　没人发现我舌底压着半枚光明鳞片——那是血池底老龙的遗物，它在消散前嘶吼：“第四翼苏醒之日，就是千羽神格崩塌之时！”

　　第三章 叛逃夜（16岁）

　　断翼的剧痛让我跪倒在祭坛上。千羽的镰刀贴上喉管：“十年才10级？堕天使计划第37号——销毁。”

　　魂导炸弹在祭坛下爆开的瞬间，我捏碎了藏了六年的光明鳞。三大魂圣的骨矛贯穿胸腔时，剧痛却催生出六对漆黑龙骨翼——

　　魂圣的血肉在翅刃下枯萎成沙，而我舔着唇边黑血笑出声：

　　“原来你们怕的不是光…是比黑暗更深的湮灭。”

　　逃亡路上摸到脊骨凸起的刺青，才知每用一次龙骨翼，就被吞噬三年阳寿。

　　第四章 神明弃子（17岁）

　　武魂殿的金顶在雪地里刺得人眼睛发疼。执事踢了踢蜷缩的我：“手放觉醒石上，废武魂也是机缘！”

　　当刺青灼烧般剧痛时，水晶球只浮出几根枯草。“先天魂力0级，蓝银草。”执事抛来的金币砸在额角：

　　“治治肺痨吧，下一位！”

　　破庙药汤灌入喉管时，金翼在梦中舒展——羽尖已浸透墨色，而第四翼虚影缠着九幽锁链。风雪穿过破窗时，我攥紧那枚金币想：

　　神明不收的圣徒…就该自己劈出神坛。

　　第五章 噬心藤与刀（18岁）

　　噬心藤的汁液溅在脸上时，血狼团长的惨叫还卡在藤蔓里。我趴在岩缝催化黑暗魂力，看紫环裹住藤王魂核——

　　堕落天使在魂核深处大快朵颐，魂兽哀嚎成了最好的养料。

　　银枪忽地挑开藤蔓，凌锋的影子笼住我：“算计佣兵喂魂兽？小疯子，要合作吗？”

　　他衣襟的松香混着血腥味飘来，而我咽下喉间黑血弯起眼：

　　“合作呀…您六我四。”

　　棋局终于等来最利的刀。

　　第六章 光暗同罪（今时）

　　鹿王魂环在经脉里冲撞时，我听见凌锋割开手腕的声音。守墓人精血渗入魂核的刹那，脊背刺青剥落片刻——

　　六金翼根基缠绕黑雾，原来堕落从未覆盖光明，只是光的影子。

　　他染血的手按在契约阵上：“以仇为盟，在我死前，你的命归我管。”

　　堕落天使在魂核里餍足叹息，而我抚过他枪刃轻笑：

　　“凌大哥，您闻到吗？”

　　“什么？”

　　“暮色烧透前…光与暗在接吻的血腥味。”

　　（神明不要的冠冕，我自己戴；

　　深渊给的镣铐，正好用来绞死撒旦。

　　——月晴·《堕落圣典》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