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活了
程巨树咧着嘴呵呵笑着,看着范闲的目光,却像极了一头蛮力十足的野兽,双眼之中也泛着恐怖的腥红。
范闲眼光透过大汉宽阔的背影,看到了巷口一个有些模糊的人影,是她!
“让我拍碎你的脑袋吧!”程巨树狂笑。
冰凉的真气源源不断的从扎在他身上的两枚银针处涌进体内,一直周游于全身,往常平静如湖的霸道真气就像是遇到了某种挑衅,再也无法安静起来!
“死吧!”
范闲狂吼一声,一声巨响,是无数道尖啸,尖细的真气碎流击在大汉的胸腹上。
脸上浮现出一种很奇怪的神情,他的脸色忽红忽青,直挺挺的往后倒去,像棵大树般砸的地面嗡嗡作响。
整个世界安静了。
清风徐来,血光不散。范闲只觉得天旋地转,那道身影踏步而来。
“救、救藤、藤梓荆。”
水云清快速的在范闲的穴位上扎了几针,然后又逼出了之前射入他体内的两根银针,将其平放在地上后转身去看不知死活的藤梓荆。
“我只能保他一条命,往后武力尽废只能做个普通人。
范闲,你口中的兄弟已经为你舍了一切,京都水深,莫要轻信任何人。
待你恢复后再来谢我吧,鉴查院的人快到了我先走一步。”
水云清收走两人身上所有的银针,快步离去,巷子口的马车不知何时换了个马夫继续载着她赴约。
牛栏街范闲遇袭事件,毫无疑问成为这个月里京都最骇人听闻的消息。
京禁森严,连寻常的杀人案子也极少见,更何况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刺户部尚书范建大人的大公子。
“那个侍卫没死?范闲当时如何?”
庆帝略有惊讶,他还真的挺想见见不一样的范闲。
“范闲是被鉴查院的人抬走的,据说浑身都是血,真气暴走,面色苍白,只怕要修养好一阵子呢~不过听闻二皇子殿下在流晶河上的宴席一切如常。”
侯公公低眉回道。
“这个老二,如今是越发的沉稳。太子那边呢?”庆帝眉眼间尽是冷冽。
“太子殿下派人往长公主那边去了好几回,只是次次都被拒了。”侯公公如是说。
“哼。水云清出手倒是快准狠,精准的拿捏了他的弱点,你亲自去提点一下叶家,朕喜欢聪明人。”
庆帝将手中的一枚黑棋轻轻的搁置在棋盘上转身离去。
风吹进了御书房,带走了一层细沙。
陈萍萍进来有些苦恼。
一则他希望范闲能够自己立起来,二则又希望范闲能够快乐的活着。
两者相较取其轻。
“影子,你去办一件事儿。”
“是。”
藤梓荆回家养伤不能再跟随在范闲的身边,王启年的出现恰好弥补了他心中的窟窿,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独自伤悲。
一处宫室,里面只一站微弱的灯火摇曳。
“优柔寡断可不是你的性格,他的死才能重创范闲。”女子的声音从暗处传来,莫名有些咬牙切齿。
“不,我不要他死,死了还有什么好玩儿的,他活着才是对我们最大的价值。优势在我们这,切不可自乱阵脚。”
“你就那么相信她?”
“信不信的重要吗?是个助力就行。婉儿妹妹近来十分好学,颇有当年姑姑的风范。”
“何须你来说!我的女儿我最清楚。”
京都的人们议论纷纷,不停猜测为什么如今虽是病虎,但犹有余威的北齐国,会对范家公子下手?
这起刺杀的幕后主使者和叶家刚从北齐回归的叶二小姐有没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