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墨渊真相

星陨之地的罡风卷着碎雪掠过崖边，墨渊抬手按住被风吹乱的衣襟，指节在玄色袖袍下泛出青白。沈清辞望着他映在冰面上的倒影，忽然发现那张总是覆着寒霜的脸，竟在月光下洇出几分破碎的脆弱。

“你说要告诉我的真相，就是这个？”沈清辞的声音被风撕成碎片，“凌云宗前任宗主的私生子？那个当年被断定‘难产而亡’的孩子？”

墨渊转过身时，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他从怀中取出半枚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的“渊”字被一道裂痕劈开——那是凌云宗宗主信物的样式，却从未在宗门典籍中出现过。

“我母亲是山下药农之女，”他的声音比崖底的冰泉更冷，“当年被宗主带回山门时已怀有身孕。宗门长老以‘玷污门楣’为由欲除我母子，是她用偷藏的传送符将我送下山，自己则在那场‘意外’中葬身火海。”

沈清辞忽然想起三日前在禁地石室看到的壁画：一位白衣女子跪在丹炉前，怀中紧抱襁褓，壁画角落的火焰纹案里，藏着半枚与墨渊手中一模一样的玉佩。原来那些被注解为“祭祀仪式”的画面，竟是一段被刻意抹去的往事。

罡风骤然转厉，墨渊袖口的符咒突然亮起红光。他抬手结印，半空中浮现出幽冥之门的虚影，门楣上的锁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

“封印的核心在门后的阴阳结界，”墨渊指尖划过虚影上的纹路，“当年创世神以‘双生灵力’设下禁制——需至阳至纯的仙门灵力，与至阴至烈的魔族灵力相融，才能重铸锁链。”

沈清辞的佩剑“逐光”突然嗡鸣，剑身上流转的金芒与墨渊周身泛起的黑雾竟在空中交织成链。两人同时愣住——一个是凌云宗百年难遇的纯阳体质，一个是被魔血浸染的半魔，这两种本该相克的灵力，此刻却像找到了归宿般缠绕不休。

“这不可能……”沈清辞下意识后退半步，剑穗上的灵珠撞在剑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忽然想起幼时听师兄说过的秘闻：幽冥之门初现时，曾有一位仙门修士与魔族首领联手封印，那两人最终都化作了门扉上的石雕。

墨渊的指尖还残留着灵力相触时的灼烫感。他望着沈清辞泛红的耳根，突然低笑出声：“看来天道早就选好了人选。”话音未落，天边突然炸开三道血色信号，如同三只睁着的眼睛，死死盯着星陨之地。

“血契盟的‘三使’来了。”墨渊抬手布下结界，黑雾在两人周围凝成冰墙，“他们的总部设在魔域边境，专司缉捕‘跨界者’——比如你我这样的‘异类’。”

冰墙外传来衣袂破风的声响，一个尖细的声音穿透结界：“墨少主，沈仙长，何必藏着呢？”那是血契盟的“影使”，传闻他能化形入影，杀人于无形。

紧接着是重物砸在冰墙上的闷响，结界表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还是乖乖开门吧，”粗犷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雷使的‘裂山锤’可没那么好脾气。”

沈清辞握紧剑柄时，忽然瞥见墨渊嘴角勾起的弧度。他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对方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记住，等会儿无论听到什么，都别松开手。”

话音未落，冰墙轰然碎裂。三道身影立于雪地里，影使隐在阴影中，雷使扛着半人高的巨锤，而站在中间的女子手中，正把玩着一枚与墨渊那半枚玉佩能拼合的碎片——血契盟的“灵使”，据说她能操控他人灵力，是三使中最难对付的存在。

灵使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一圈，突然笑得花枝乱颤：“原来传闻是真的，纯阳仙体配半魔，这可真是天地不容的绝配啊。”她将玉佩抛向空中，碎片在落回掌心时已化作锋利的刃：“可惜啊，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沈清辞的“逐光”与墨渊的“碎影”同时出鞘，金与黑的光芒在雪地里划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