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看到网上碧瑶结局太心疼了其次这是我自编的多担待哈。

铃藏残魂:魔君他靠HE续命

诛仙剑阵落下时,碧瑶挡在了张小凡身前。

所有人都以为她魂飞魄散,连合欢铃都只剩半片衣角。

张小凡抱着那片衣角堕入魔道,十年间血洗正邪两道。

直到鬼王宗禁地传来异动——

那枚被供在祭坛上的残破铃铛,突然溢出柔和的碧光。

“小凡…”虚空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我的魂魄,其实一直藏在铃芯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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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剑阵落下的那一刻,时间似乎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紧、扭曲,而后寸寸断裂。

碧瑶看见了。

那煌煌天威凝成的巨剑,撕裂了青云门上空阴沉的铅云,带着碾碎山河、磨灭神魂的恐怖威压,朝着那个身影——那个她拼尽一切也要守护的身影——轰然斩落!剑光未至,那纯粹的毁灭意志已经冻结了空间,锁死了张小凡周遭每一寸可以闪避的余地。他手中那柄凶戾滔天的噬魂棒,在这天道之剑面前,如同狂风中一截脆弱的枯枝,发出的呜咽悲鸣瞬间被淹没。

张小凡的眼睛里,最后映照出的,是那道撕裂天穹的、纯粹到令人绝望的炽白。

然后,一抹决绝的翠绿,硬生生撞进了他视野的尽头,蛮横地撕裂了那片象征死亡的苍白!

“不要——!”

张小凡的嘶吼被狂暴的灵力乱流撕得粉碎,连他自己都听不真切。他眼睁睁看着那道纤细又无比坚韧的身影,义无反顾地张开双臂,挡在了他与那灭世剑光之间。她绿色的裙裾在毁灭性的罡风中猎猎狂舞,像一朵在末日风暴中倔强绽放的野花。

碧瑶甚至没有回头看他最后一眼。

她全部的心神,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胸前那枚小小的、古拙的合欢铃上。纤细的手指在铃身上拂过,快得只剩下残影,口中急速吟诵着古老而晦涩的咒文。每一个音节吐出,都仿佛从她神魂本源中强行剥离出一丝精粹,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如同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生机。然而那枚小小的铃铛,却在她掌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碧光!

那光芒起初只是铃身周围一圈浓郁的光晕,瞬息间便如沉睡万载的火山轰然爆发!纯粹、浩大、带着一种亘古苍茫的生命气息,化作一道凝实无比的碧色光柱,迎着那斩落的诛仙巨剑,悍然撞了上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种令人神魂战栗的湮灭之声。

碧光与剑芒接触的刹那,空间本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细密的黑色裂痕在撞击点周围疯狂蔓延、又瞬间被狂暴的能量流抹平。碧瑶身处的区域,成了一个吞噬一切光与声的恐怖漩涡!翠绿的光柱在炽白的剑芒下剧烈地扭曲、震颤、飞速地黯淡下去,如同狂涛怒海中一叶随时会倾覆的扁舟。

碧瑶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像一片被无形巨锤狠狠击中的落叶,猛地向后弓起,鲜血如同最艳丽的红梅,从她口中、鼻腔、甚至眼角瞬间迸射而出,在她身前凄厉地炸开一片血雾。那身鲜亮的绿衣,顷刻间被染上了大片刺目的、不断蔓延的深红。

然而,就在那碧色光柱即将彻底崩溃消散的最后一瞬,就在她身躯被诛仙剑阵无匹的余威冲击得向后抛飞的刹那,碧瑶胸前那光芒已然黯淡如风中残烛的合欢铃,却极其诡异地、极其微弱地,再次闪烁了一下。

那光芒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同夏夜草丛里一只濒死的萤火虫最后的光点。它并非向外爆发,反而像是向内猛地一缩,仿佛一个无形的漩涡,贪婪地、不顾一切地汲取着什么。铃身内部,一道比发丝还要细微的、纯粹得近乎虚无的碧色流光,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强行剥离、拉扯,吸入了铃铛最核心那一点幽暗的孔窍之中。

随即,那最后一点微光彻底熄灭。

“瑶儿——!!!”

张小凡目眦尽裂,撕心裂肺的咆哮终于冲破了喉咙的禁锢。他像一头彻底失去幼崽的绝望凶兽,不顾那依旧肆虐着足以撕裂金仙的残余剑气风暴,燃烧着生命本源,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不顾一切地撞向碧瑶坠落的方向!

他的身影撞碎了紊乱的灵力乱流,撞碎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毁灭气息。他伸出颤抖的双臂,终于在碧瑶的身体重重砸落在冰冷的、遍布碎石和裂痕的地面之前,接住了她。

入手是彻骨的冰凉,轻得如同没有重量。

他跪倒在地,紧紧地将那具冰冷的、染血的躯体拥在怀里。她的头无力地垂落在他臂弯,曾经灵动狡黠的眼眸永远地闭合了,长长的睫毛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投下两片死亡的阴影。嘴角残留的猩红,刺得他双眼剧痛,整个世界都褪去了颜色,只剩下这抹绝望的红。

“瑶儿…瑶儿…”张小凡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遍遍呼唤着,徒劳地将自己近乎枯竭的微薄灵力疯狂地注入她的身体,试图温暖那冰冷的四肢百骸,试图唤醒那沉寂的心跳。灵力如泥牛入海,激不起一丝涟漪。怀里的人,无声无息。

就在这时,一点极其微弱的反光,刺痛了他血红的双眼。

就在碧瑶刚才坠落之处,碎石和尘土之中,静静地躺着半片残破的布料。那是她绿衣的一角,被某种恐怖的力量整齐地切割下来。碎布边缘焦黑卷曲,上面还沾着点点暗红的血渍。而在这半片衣角之上,赫然压着一枚小小的、古铜色的铃铛——合欢铃。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铃身上曾经流转的温润宝光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死寂的、仿佛历经万载风霜侵蚀的灰败。原本浑圆精巧的铃身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仿佛一碰就会彻底化为齑粉。铃芯处那一点曾吸纳了最后碧色流光的孔窍,更是焦黑一片,深不见底,如同一个凝固的、绝望的伤口。

张小凡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布满裂痕的铃身,又轻轻拈起那片浸染了碧瑶鲜血的破碎衣角。

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熄灭了。

世界,在他怀里,在指尖这片染血的碎布和冰冷的残铃上,轰然崩塌。

什么正邪之分,什么天下苍生,什么师门恩情,什么血海深仇……所有曾经压在他肩头的沉重枷锁,所有曾经束缚他心灵的规条界限,都在这一刻,被怀中冰冷的死寂和指尖染血的残破,彻底碾成了齑粉,扬散在这充斥着血腥与毁灭气息的风里。

一股前所未有的、纯粹的、冰冷的黑暗,如同最深的海底涌出的寒流,瞬间吞噬了他。那不是悲伤,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万物寂灭、心魂俱丧的空洞。这空洞迅速被另一种更原始、更暴戾的东西填满——那是源自噬魂棒深处,源自他血脉之中,被碧瑶之死彻底点燃的、焚尽一切的恨!

他慢慢抬起头。

那双曾经清澈、后来迷茫、再后来交织着痛苦与挣扎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两潭凝固的、深不见底的血色深渊。瞳孔深处,仿佛有万载不化的玄冰在燃烧,冰寒刺骨,却又焚尽一切。目光扫过远处那些在剑阵余波中幸存、正挣扎着站起的青云弟子,扫过那些面色苍白、眼神复杂的青云首座长老,扫过更远处影影绰绰、不知是敌是友的鬼王宗人影……

每一个活着的呼吸,在此刻张小凡的感知里,都成了最恶毒的嘲讽!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

为什么偏偏是她?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长啸,猛地从他喉咙深处炸开!那啸声如同受伤濒死的洪荒凶兽最后的咆哮,裹挟着滔天的怨毒与毁灭欲,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呻吟和风声!

嗡——!

插在他身旁的噬魂棒,仿佛感受到了主人那焚尽八荒的恨意与绝望,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凶戾血芒!棒身剧烈震颤,顶端那颗硕大的噬血珠如同被唤醒的恶魔之眼,猩红的光芒疯狂闪烁,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在血光中若隐若现,发出无声的尖啸。一股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煞气,如同粘稠的实质般从棒身弥漫开来,疯狂地涌入张小凡的身体!

张小凡的身体也随之剧烈颤抖起来,皮肤表面瞬间爬满了诡异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红色魔纹。他的头发无风自动,根根倒竖,发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黑色,染上了一层死寂的灰白。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气息,以他为中心,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轰然扩散开来!

离得近的几名青云弟子首当其冲,被这股暴戾凶煞的气息一冲,顿时如遭重锤,惨叫着口喷鲜血倒飞出去,落地时已是不知生死。

“孽障!还不伏诛!”苍松道人厉声怒喝,强压下心中的惊悸,手中仙剑光芒暴涨,便要冲上前去。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张小凡!

那双血红的魔瞳瞬间锁定了苍松!没有言语,没有预兆,张小凡的身影骤然在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已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苍松面前!速度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视觉捕捉极限!燃烧着粘稠血焰的噬魂棒,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毫无花哨地当头砸落!那力量,狂暴得仿佛要将整座山峰都砸成齑粉!

“轰——!”

苍松道人只来得及将仙剑横在头顶格挡。噬魂棒砸在剑身上的瞬间,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夹杂着蚀骨侵魂的凶煞之气轰然爆发!他引以为傲的护身灵力如同纸糊般被撕碎,仙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剑身瞬间弯曲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

“噗!”苍松道人如断线风筝般倒射而出,人在空中已是大口喷血,握着扭曲仙剑的手臂诡异地反向弯折,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重重砸在数十丈外的断壁上,碎石飞溅,整个人深深嵌入墙体,生死不知。

整个战场,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张小凡周身翻腾的血色煞气,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火焰,无声地燃烧着。他缓缓收回噬魂棒,棒身血光吞吐,仿佛在渴望更多的鲜血与灵魂。灰白的发丝拂过他毫无表情的侧脸,那双血瞳缓缓转动,如同择人而噬的魔神,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活物。

“杀——!”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带着无尽恐惧的尖叫。

杀戮,开始了。

或者说,一场由绝望魔君主导的、单方面的屠戮,降临了。

十年。

岁月在青云山脉的层云间无声流转,却洗不净这片土地上沉淀的浓稠血色。

通天峰,这座曾经象征着道门魁首、仙家气象的巍峨主峰,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巨大的广场上,曾经光滑如镜的白玉石板早已碎裂不堪,缝隙里顽强钻出的不是仙草灵芝,而是暗红色的苔藓,仿佛凝固了无数人的血。几根孤零零矗立的残破石柱上,刻满了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剑痕与爪印,无声诉说着十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

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焦糊味和一种淡淡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风从破碎的殿宇间穿过,呜咽如鬼哭。

一个身影,如同亘古以来就存在于这片废墟中的一道阴影,缓缓行走在碎石瓦砾之间。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甚至多处破损的粗布黑衣,身形高大却异常消瘦,仿佛所有的血肉都被某种东西熬干了,只剩下一副嶙峋的骨架支撑着衣物。灰白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几缕垂落在额前,遮住了大半面容。

他走得很慢,脚步落在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单调的“嚓嚓”声。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力气,又仿佛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的兴趣。

张小凡。

或者说,如今魔道中人闻风丧胆、正道修士噤若寒蝉的——血公子。

他走到广场中央,那片曾经被诛仙剑阵轰击得最深、至今仍残留着恐怖能量波动痕迹的巨大坑陷边缘,停了下来。坑底积着浑浊的雨水,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和他自己模糊而灰暗的身影。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枯瘦的手,指尖在那冰冷浑浊的水面上轻轻划过,荡开一圈涟漪,也搅碎了水中那个扭曲的倒影。指尖沾染了污浊的水渍,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低头看着水面,仿佛想从那浑浊中,看出一点过去的影子。

风吹动他灰白的长发,露出被发丝遮掩的侧脸。那是一张年轻却写满沧桑的脸,皮肤是一种久不见天日的苍白,嘴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而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

空洞。

死寂。

如同两口废弃了千万年的枯井,里面没有任何光亮,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无边无际的灰暗。偶尔,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芒会在那灰暗的深渊深处闪过,快得如同错觉,却足以让任何与之对视的生灵感到灵魂冻结的恐惧。

他就这样蹲着,像一块被遗忘在废墟里的石头。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炷香,或许是一个时辰。直到天光愈发黯淡,细密的雨丝开始从铅云中飘落,冰冷地打在他的头发、肩膀和手背上。

他才极其缓慢地、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在生锈般,重新站起身。他没有再看那浑浊的水坑,也没有看这片承载了太多毁灭与死亡的废墟,只是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重新没入残破宫殿投下的、更加浓重的阴影之中。

那背影,孤寂得如同行走在世界的尽头。

狐岐山。

鬼王宗总坛。

与青云山的破败死寂不同,狐岐山深处,被重重禁制笼罩的鬼王宗腹地,气氛同样压抑,却透着一股沉潜的、令人不安的肃杀。

巨大的溶洞被改造成宏伟的殿堂,支撑穹顶的天然石柱被雕刻成狰狞的魔神之姿。幽绿和惨白的磷火在特制的灯盏中无声燃烧,将一切映照得鬼影幢幢。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血腥味,还有一种属于地下深处的阴冷潮湿气息。

十年间,鬼王宗像一头蛰伏在阴影中的巨兽,舔舐着青云山一役的伤口,也在暗中积蓄着更加可怕的力量。宗门内的建筑比十年前更加庞大坚固,巡逻的弟子眼神锐利,步伐沉稳,身上带着浓重的煞气。只是这表面的强盛之下,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阴霾的核心,源于他们的宗主,万人往。

十年前,当他抱着女儿冰冷的、残缺的尸身回到狐岐山时,那个曾经意气风发、雄图大略的鬼王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百岁。碧瑶的死,抽走了他灵魂中最核心的一部分。

此刻,在鬼王宗最深处、守卫最为森严的幽冥禁地入口处,万人往正负手而立。

他依旧穿着象征宗主身份的玄色暗金纹长袍,身形依旧高大,只是背脊似乎不再像过去那般笔直如枪。十年光阴在他脸上刻下了更深的沟壑,鬓角也已染上了霜色。那双曾经深邃锐利、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哀伤。

他面前,是一道高达十丈、刻满繁复古老符文的巨大石门。石门紧闭,门缝中隐隐透出阴寒刺骨的气息。门楣之上,用古老魔文刻着三个字:往生殿。

这里供奉着鬼王宗历代先祖的魂牌,也是宗门最重要的圣地之一。然而此刻,万人往的目光并非落在门上那些玄奥的符文上,而是穿透了厚重的石门,落在了殿内深处某个特定的位置。

那里,没有魂牌。

只有一个用万年玄冰雕琢而成的精致莲台。莲台之上,并非什么奇珍异宝,只静静地摆放着两样东西:一枚布满裂痕、黯淡无光的古铜铃铛——合欢铃,以及半片早已褪色、边缘焦黑卷曲的绿色衣角。

那是碧瑶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

万人往几乎每天都会来到这里,在门外站上很久。他从不进去,只是隔着厚重的石门,用目光一遍遍描摹着那两样东西的轮廓。仿佛那冰冷的玄冰莲台,能传递出一丝来自女儿的温度;仿佛那破碎的铃铛和衣角,能回应他无声的呼唤。

“瑶儿…”一声低沉沙哑的叹息,几不可闻地从他唇边溢出,瞬间被禁地入口处阴冷的穿堂风吹散。那叹息里蕴含的沉痛,足以让最铁石心肠的人为之动容。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急促的脚步声从禁地通道外传来。

“宗主!”一名身着鬼王宗核心弟子服饰、气息沉凝的中年人快步走到万人往身后数丈处,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外围警戒传讯,他…回来了。”

万人往负在身后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他缓缓转过身,脸上那深沉的哀伤瞬间被一种更复杂、更冷硬的神情所取代。疲惫的眼神深处,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如同沉睡的雄狮睁开了眼。

“张小凡?”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听不出情绪。

“是。”弟子低着头,不敢看宗主的眼睛,“刚刚越过‘黑水涧’,正朝着‘血枫林’方向过来,速度…不快。”

万人往沉默了片刻。

血枫林,是进入狐岐山腹地的必经之路,也是鬼王宗外围最重要的警戒线之一。张小凡选择这条路,意思很明显——他并非秘密潜入,而是以一种宣告的姿态,回到了这个他曾经逃离、如今又主动踏足的地方。

“知道了。”万人往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传令下去,血枫林守卫…撤。”

跪地的弟子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撤?宗主,那里可是…”

“撤。”万人往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放他过来。任何人,不得阻拦。”

“……是!”弟子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敢再多问一句,立刻领命起身,迅速消失在幽暗的通道中。

万人往重新将目光投向那扇沉重的幽冥禁地石门。幽暗的光线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显得格外冷硬。他缓缓抬起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冷的石门表面,那上面古老的符文传来冰凉的触感。

“张小凡…”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咀嚼一枚苦涩的果实。这个名字,承载着女儿全部的爱恋与牺牲,也承载着他鬼王宗巨大的损失和难以言说的恩怨。

十年血海沉浮,那个曾经的青云弃徒,如今已是令整个修真界为之战栗的魔君。他此刻归来,为何?

万人往的指尖在冰冷的符文上停顿,最终缓缓收回,重新负于身后。他像一尊沉默的石像,伫立在幽冥禁地入口的阴影里,等待着那个搅动天下风云的身影,一步步踏碎狐岐山的死寂,重新走进这命运的漩涡中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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