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沈翊喉咙间似乎有一股酸意，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此刻格外明显。

沈翊：让他们小心点泳池下面。

沈翊拍了拍杜城，转身不愿在看着泳池，进入了别墅内部，知晓他言下之意的杜城神色一变，阴沉愤懑而异常冷静。

杜城：快点捞，别下池子里，等会马上上抽水机，底下可能有……

闻言的众人脸色不免凝重。

从第一起命案到如今这次，已经是数条人命了，但是这些命案现场几乎是线索证据没有，在这一块能寄予希望的监控也没有了。

越来越难办的案情。

沈翊思绪混乱扫了眼忙碌的泳池处，无可奈何地再次绘画起刚才所见，估摸着苏落的绘画风格，以她的笔法记录着。

或许回去后苏落会给出新的画作。

思及此处，沈翊脑海里浮现出苏落几年前的模样，乖乖小小的，喜欢蜷缩在房间角落里吃这蛋糕，眼眸亮晶晶如盛一池春水。

干净不染尘埃。

却又画风一转，是她坐在赤红颜料里，眼神无辜惊慌地看着他，低声啜泣地问他能不能带他离开这，她害怕。

记忆里她仍然鲜活。

可是沈翊如今却无法确定当初那是否就是颜料了，那时的空气亦如此刻。

血腥味弥漫。

杜城：沈翊，快过来。

猛然回神，沈翊快步走去，耳边不绝的呕吐声，仿若成了恶怨之声。

一双双空洞洞的眼睛似乎直勾勾地盯着向泳池俯瞰的人们，被划开脸颊而形成的微笑脸诡谲，抽干水后随意耷拉的衣服隐隐约约遮掩着已然开膛破肚的躯体。

无法细思。

那些器脏是被水浮起。

绝非是凶手蓄意剥下，或而这才是凶手本想打造的场景，恐怖阴凉。

蒋峰：一家五口，四个人都在这了……

李晗：不，林闵东的三个小孩全都不过十八岁，最大的也才十六，而最小的四岁，这些人里没有小孩。

蒋峰：那他们是谁？！

杜城：沈翊，这些人的肖像要多久？

知晓如今案件紧急，这苏家是本市最大的高新企业，不出片刻就能满城风雨。

#沈翊：今晚我会尽量给你。

沈翊面色沉沉，杜城注意到沈翊手中的，一眼便知风格，有些疑惑却又被另一处叫走，来不及询问。

#沈翊：蒋峰，发照片给我，我先回局里了，苏落那边我想再去看看。

蒋峰：好。

待走至车前，车窗处放置着一张纸，被刮雨刷压着，沈翊快速抽出，里面是印刷字体，显然留信者反侦察意识极强。

字体会暴露个人习惯。

赫然的大字刺目。

替我向苏落问好，不然她会不知道又生气的，到时候你可不好哄。

收好纸，沈翊疾驰回到局里。

冲向了审讯室。

苏落睡眠极浅，室外慌乱的脚步声足矣唤醒她，本就不舒服地昏睡，被打扰更加不耐。

睡眼朦胧间不掩愠色。

却又见是沈翊，微微敛了脾气，不满地嘟囔着嘴，生气地看着他。

沈翊：这是为何？嗯？

苏落：咦？怎么快耶！

沈翊压低了声音，避开了监控让苏落看见了纸上内容，他如今无法判断苏落的想法，又深知其习惯。

她可一点也不喜欢旁人偷窥她的东西。

他不愿触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