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酿一壶桃花月落

—

天外天此时只能无功而返，紫衣侯带着两位尊使先行离开，白发仙望着儒仙的方向道。

白发仙.莫棋宣：“今日得见先生，方知天地之广阔！”

话音刚落，白发仙的目光便悄然转向一旁的萧若清。

那目光如深潭般幽邃，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似有审视，又夹杂着一丝隐忍的关切，令人完全无法揣测他心中所想。

萧若清却只是静静立在那里，神情淡然。

对上白发仙那深邃的目光，视线在空中相撞的一瞬，萧若清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察觉到白发仙的目光，萧若风将萧若清护在身后，眸中带着戒备。

白发先深知眼下形势不妙，没过多留，便转身离开了。

儒仙眼见天外天的人尽数离去，这才如释重负地轻舒一口气。

他轻咳两声，满头青丝转瞬之间又化作了皑皑白发，仿佛方才的片刻对峙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连带着化成桃林的样子，都成了枯木。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西楚儒仙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百里东君：“师父，你怎么了师父？”

此时儒仙只是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缓缓道。

古尘：“诸位，能不能给我和我的小徒弟一个单独的机会啊！”

众人会意，萧若风拾起地上的昊阙剑，缓步上前道。

萧若风：“先生，再会了。”

紧接着，萧若清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到前方，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而后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

萧若清：“若清，拜别先生！”

萧若清：“再会了，先生！”

几人都迈步上前，郑重地向儒仙行礼拜别。

温壶酒缓步来到百里东君身前，停下了脚步，他微微抬起眼眸，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流转，随后缓缓开口道。

温壶酒：“小百里，替我向你娘辞别，今年春日再过来找你饮酒！”

温壶酒：“保重！”

.

几人走后，师徒两人坐在那棵枯萎的桃树下，儒仙拿起桌上的酒壶去百里东君倒了杯酒。

古尘：“东君，陪师父喝上一杯！”

师徒二人已有许久不曾如此对饮了，然而小百里却难以展露笑颜。

古尘：“这么多年来，多谢你的陪伴。”

两人酒杯轻轻一碰，随后一饮而尽，小百里神色带着悲伤，静静的听师父说。

古尘：“东君，替师父去一趟天启城吧！”

古尘：“酿一壶桃花月落，挂在天启城最高的地方！”

察觉到了师父在跟自己道别，小百里的眼角中泪水缓缓落下，握住师父的手说道。

百里东君：“不，师父，我带您去，我们一起去…”

百里东君：“您，您亲自挂上去好不好？”

儒仙轻轻拍了拍小百里的手，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古尘：“哭什么？”

古尘：“师父早就是该死的人了，当年是师兄用自己的命，换了我的命！”

古尘：“可即便如此，我也只是强弩之末，全靠一杯药酒续命罢了！”

古尘：“东君，人哪，只要背负的太多，就不那么自由了！”

古尘：“说来也矛盾，我既希望你可以自由自在，逍遥不羁，也希望你可以名扬天下，成为真正的英雄！”

此时的小里听着师父的话语，早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却依然强忍着悲伤，点了点头说道。

百里东君：“好，我答应您，但是您要活着，看着我名扬天下才可以…”

古尘：“东君，是龙，终究会腾飞，是英雄，光芒变藏不住！”

古尘：“不管师父在与不在，都没什么影响！”

此刻，小百里紧紧攥着师父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哭得毫无保留，像个迷了路的孩子般无助又脆弱，仿佛要将内心深处所有的惶恐与不安都倾泻而出。

师父的手掌传来的温度，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百里东君：“不…师父…”

此时，他哭得万分伤心，哽咽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师父见状，缓缓地伸出温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那动作中满是关切与怜惜。

古尘：“还记得，你第一次闯进这个院子的时候，我便觉得与你投缘，想都没想，便收你做了徒弟！”

古尘：“可谁曾想，你竟是百里洛陈的孙子，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