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受罚,全因魏婴
回彩衣镇的路上,大家乘着船只,徐徐前行,魏婴买了两壶天子笑,跟一个挑着一筐枇杷担子的女子也不知道聊些什么,人家送了他几斤。
魏婴坐在船头一边吃枇杷,一边对着蓝湛道:
魏无羡:蓝湛,吃颗枇杷!
魏婴抛出一颗枇杷投向蓝湛,蓝湛接住,顺便又给他抛了回去。
蓝忘机:不必!
魏无羡:切!
魏无羡:不要拉倒!
魏无羡:江澄,接着!
江澄接住了魏婴扔过来的枇杷,吃起来……
蓝曦臣看着忘机道:
蓝曦臣:想吃的话,兄长给你买一筐回去。
蓝忘机:不必。
大家回到了云深不知处,无华恢复的差不多了,魏无羡拉着无华,江澄和聂怀桑要一起庆祝一下。
无华深知姑苏蓝氏的规矩,拒绝了,蓝启仁允许他住在后山寒潭洞里。
魏无羡从厨房拿出来一些花生米,拉着江澄和聂怀桑两人在他的房间里喝天子笑庆祝。
三人疯疯闹闹的同时,蓝湛昨夜走了进来……
蓝忘机:你们在干什么?
魏无羡:啊~
魏无羡:我们……
魏无羡:哈哈哈哈……
魏无羡:在庆祝!
魏无羡:蓝湛,你要不要也一起加入啊?
蓝忘机:云深不知处之内不准醉酒,跟我去戒律堂!
江澄和聂怀桑两人一见蓝二公子来了,抓了一个现形,知道他是蓝氏的执法者,立刻停止了打闹,坐好,聂怀桑紧张的摇着扇子。
一说到要去戒律堂领罚,江澄和聂怀桑夺门而逃……
两人仓皇的逃了出去……
魏婴这个时候由袍袖里拿出一道符篆,贴在蓝湛的后背上。
魏无羡:哎~
魏无羡:既然你来了,那么就别走了!
魏无羡:过来坐下!
蓝湛走了过去,坐在魏婴的对面。
魏婴倒满了一杯酒,递给蓝湛道:
魏无羡:喝下去,我们就是生死之交了!
蓝湛接过魏婴的酒杯一饮而尽。
魏无羡:嗯,很好。
魏无羡:从今以后,我们就是生死之交了。
魏无羡:哎,蓝湛?
魏无羡:你脸皮这么厚的吗?
魏无羡:怎么一点儿红都透不出来?
蓝湛喝下那杯天子笑,不由的一阵昏昏沉沉的,脑袋栽倒在桌子上,显得稚气未脱
蓝湛喝下那杯天子笑,不由的一阵昏昏沉沉的,脑袋栽倒在桌子上,清冷之中透着少年的稚气未脱……
魏婴惊叹不已,这蓝湛怎么一点酒量也没有的?
一杯就醉倒了?
他用指头戳了戳蓝湛的额头道……
魏无羡:喂!
魏无羡:蓝二公子?
魏无羡:你要睡回你房间里去睡啊?
魏无羡:别睡在我这里啊?
魏无羡:蓝湛?
魏婴没有办法,只好扶起蓝湛,扛着他走到床的位置,将他放在床上……
但是魏婴刚坐下,蓝湛就昏昏沉沉,歪歪斜斜的起身走了出去……
魏无羡:哎,蓝湛!
魏婴拉住了蓝湛,又将他扛了回来,放在床上……
他刚坐下,蓝湛又再次起身,迷迷糊糊歪歪斜斜的走出去……
魏婴拉着蓝湛,被他拉着转了一个圈圈,按倒在床上……
反复来回好几趟,魏婴已经疲惫不堪了,真的后悔干嘛要灌醉蓝湛?
魏婴玩味的坐在蓝湛的床边看着他……
魏无羡: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蓝二公子,不也照样落在了我的手上?
魏无羡:蓝湛,叫魏哥哥!
蓝忘机:魏……哥哥……
魏婴看着他,蓝湛白皙的脸颊,平常没有血色,这么喝醉了,脸颊泛起红晕,还怪好看的。
魏婴看着他的抹额好像是歪了,动手想要帮助他整理。
蓝湛反应超大的躲开他的手……
蓝忘机:干什么?
魏无羡:你抹额歪了!
蓝忘机:歪了?
蓝湛立刻起身,做起来调整抹额……
魏无羡:哎,越动越歪了!
魏无羡:我来帮你!
蓝忘机:走开!
蓝忘机:抹额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儿岂能触碰!
魏婴看着这个端方雅正的蓝湛此刻憨憨的,醉呼呼的样子,说着一本正经的话,忍不住笑……
魏无羡:切,得了吧!
魏无羡:就你这个小古板,生人勿近惜字如金的,那个姑娘敢嫁给你?
魏无羡:你打一辈子光棍去吧!
蓝忘机:也好!
魏无羡:哎,蓝湛,你怎么这么无趣啊?
魏无羡:玩笑也不会开?
魏无羡:我猜你父亲也一定很无聊,那么你母亲岂不是更无聊了?
蓝忘机:我没有父母亲。
魏无羡:切,没有父母亲,你那里来的?
魏无羡: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
魏婴如此说,便看到了蓝湛悲伤的样子,知道他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故事。
不禁也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魏无羡:唉!
魏无羡:其实我小时候,我的父母亲就在一次夜猎途中失踪了。
魏无羡:有的人说是他们俩死了。
魏无羡:人间蒸发一样。
魏无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俩什么样子,我都模糊不清了。
魏无羡:只记得,那个时候,我和母亲骑在马背上,父亲牵着马前面走着。
魏无羡:来!
魏无羡:都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魏无羡:干杯!
魏无羡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天子笑……
第二天早上……
门生过来扣门……
“含光君,魏公子……”
魏无羡:啊……
蓝湛一夜都是睡在书桌上的,将床让给了蓝湛,此刻蓝湛一个翻身,栽倒下去,还保持着萌萌的睡姿。
蓝湛忍不住笑……
魏无羡:哦,来了……
魏婴立刻打开房门……
门生学长进来,蓝湛也清醒过来,立刻从地上起来,整理仪容。
蓝忘机:跟我去领罚!
蓝湛又恢复了那冰冷如霜的样子,信步走了出去……
雅室里,蓝曦臣和蓝启仁也聊着魏婴最近表现的不错,包括他的夜猎途中的表现。
这个时候门生弟子来报“先生,泽芜君,魏公子和江澄,聂怀桑喝醉了,被带到了戒律堂。”
蓝曦臣一笑……
蓝曦臣:这个魏公子……
蓝启仁也是神色一沉,门生弟子接着道“蓝二公子也在里边。”
蓝曦臣惊闻自己的弟弟也参与其中,不禁震惊。
蓝启仁也是一怒……
蓝启仁:岂有此理!
松风水月门前……
魏婴和蓝湛见礼参拜,跪到在地,江澄和聂怀桑胆战心惊的跪在他们后边……
蓝忘机:忘机知错,请叔父,兄长重罚!
魏无羡立刻解释道……
魏无羡:先生,我们偷喝酒是我们的不对。
魏无羡:可是,蓝湛,蓝湛他……
蓝启仁:住口!
蓝启仁:魏无羡,你的禁闭还没有关足,竟然又惹出事端!
蓝启仁:你到底要把云深不知处搅成什么样子才罢休?
蓝启仁:你不要你为你的母亲是藏色……
蓝启仁:(停顿下来)
魏无羡:先生……
魏婴听到蓝启仁说到自己母亲,就是一惊……
魏无羡:我母亲她?
魏无羡:先生?
蓝启仁:闭嘴!
魏无羡:先生,是我拉着蓝湛喝酒的,不关蓝湛的事。
蓝忘机:忘机知错,请叔父兄长重罚!
魏无羡:蓝湛,你有毛病啊?
魏无羡:哪里有像你这样抢着挨打的?
蓝忘机:忘机知错,请叔父责罚!
蓝启仁:云深不知处内酗酒,魏无羡罚戒尺三百,忘机与魏无羡同罚!
蓝启仁:其他人,罚戒尺五十,以儆效尤!
蓝曦臣:(纳闷不已)魏公子初来乍到,不知我蓝氏规矩情有可原,可是忘机你身为执法者,如何会明知故犯?
蓝忘机:忘机知错。
蓝曦臣:(不禁是无可奈何了)
这时门生弟子们上前,手持着及地的戒尺,臂宽的刻满方字的戒尺,威严肃穆的走了上来……
江澄和聂怀桑胆战心惊,一阵凄风苦雨,魏无羡不禁脱口惊呼……
魏无羡:这么长的戒尺?
魏无羡:我还有命回云梦吗?
戒尺应声而落,后面两个惨叫连连,魏婴被打的就快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看着一旁的蓝湛依旧是身如修竹,浅淡色琉璃的瞳孔中不曾有任何变化。
不禁佩服不已的也努力的挺直了脊背……
蓝湛的严于律己,这次是让魏婴彻底的服气了。
蓝湛去了后山冷泉……
他脱去外披,中衣,里衣,下到湖水里,不是为了疗伤,而是为了修行。
但是,他的脊背没有任何红肿,那是他以仙气护持,封锁了护体结界。
他知道,哥哥白昭露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们俩从小到大便有强烈的心灵感应。
能够感应到彼此的危难,情绪变化。
他不想连累哥哥,更不想哥哥为自己担心。
另一边……
江澄:阿姐,不要把我挨了五十戒尺的事情告诉父亲!
魏无羡:那我的那三百戒尺也不要提了!
江厌离:你们两个,明知故犯。
江厌离:自讨苦吃了。
江厌离:下次,可不准再胡闹了。
江厌离:我们是来修学的,不要惹是生非。
江澄:哦,知道了。
魏无羡:阿姐,我哪哪都疼!
魏无羡:浑身上下都疼!
江厌离:知道了,回去阿姐煮当归汤给你补补。
魏无羡:阿姐,我的伤要有肉才可以补!
魏无羡:最好是羊肉当归汤!
江厌离:好。
江澄:还有我!
江厌离:都有。
姐弟三人有说有笑的走着,蓝曦臣迎面走来……
江澄:泽芜君。
江厌离:泽芜君。
魏无羡:泽芜君。
蓝曦臣:晚吟的伤四五天便会康复了。
蓝曦臣:魏公子的要半个月才可以恢复。
魏无羡:啊?
魏无羡:我的伤要半个月啊?
蓝曦臣:我给你指一处疗伤的去处。
蓝曦臣:不会耽误学业。
蓝曦臣:后山有一冷泉,可以疗伤复元。
魏无羡:多谢泽芜君,我去了啊!
魏无羡:拜拜江澄!
魏无羡:拜拜阿姐~
魏无羡:(飞跑出去)
江澄:(傲娇不已)
江澄:一说去后山冷泉,跑的比兔子还快!
江澄:哪里像是刚挨完打的样子?
蓝曦臣摇头一笑,走开了……
一语不发,冷漠疏离是蓝湛的常态,但是对于魏无羡的各种“作妖”,蓝湛却是一反常态的每撩必应。
无论是出口的“无聊”还是“无聊至极”,无论执行的是“禁言”还是“我们打过”,这都已经是一个太不同寻常的蓝忘机。
于是“揪着”被禁言的魏婴去评理,被蓝曦臣直接点透“并不是不通情理”。
于是,直接拒绝的不必,被蓝曦臣解读出“你想要和他同去。”
于是那枚“一抛,一接,再一抛”的枇杷,被蓝曦臣解读出,想吃咱们就买一筐回去。
这个把魏婴挂在嘴边的蓝湛, 几乎让心思细腻的泽芜君猜了一个彻底。
他是看着蓝湛长大的,从他们俩母亲过世起,他就再也未见其向任何人敞开过心扉过。
他端方有礼,却也冷静克制的让人心疼。
他不会哭,更不会笑,甚至是缺失了该有的情绪。
而这一切,也在求学的这一天,被两个人悄然打破了。
一个是白朝露,一个便是魏无羡了。
他面对白昭露,会对他敞开心扉,亲密的叫他哥哥。
像敬重蓝曦臣一样的敬重他。
对他无时无刻的担心牵挂着。
面对魏婴,厌恶,气恼,惊奇,无可奈何, 无论什么都好。
其实,蓝湛那死水一般,故步自封的生命里,能够出现一个白昭露这般与他惺惺相惜,命运相连的人,和那个如光,如虹,如朝阳一般的魏婴,最感到庆幸的便是蓝曦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