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鼓:二人去,一人归

祝虞环顾四周,只见浓雾缭绕,视线所及之处依旧模糊不清。然而,就在这朦胧之中,却传来了一阵潺潺的流水声。她紧紧握住封屿的手,两人顺着水声的方向,一步步前行。在这迷雾中,他们走了不知多久,终于,一片稀薄雾气的地方出现在眼前。

远离了几乎密闭的树林,空气瞬间清新不少,头昏脑胀的封屿也感觉轻松了不少。祝虞看出了封屿的不对劲,她便扶着封屿坐在河边卵石之上,

祝虞找到了一张还算干净的素帕,放在河水中打湿给封屿擦洗脸颊和手上那恶臭的血迹。帮封屿擦洗干净后,她自己也洗了把脸和手,起身后就看到封屿直接改坐在地上,靠着大卵石睡着了。

祝虞正欲轻声唤醒沉睡中的他,封屿却宛如感应到她的气息,蓦地坐直身子,一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她,那专注的视线令祝虞不自觉地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寒颤。

澜溪:怎…怎么了?

封屿默然无语,依偎着巨石徐徐挺直身姿,左手悄然于背后凝聚,一柄流金短钉如梦幻泡影般在掌心浮现,他悠然向她步步逼近。当距离缩短至咫尺之遥,那金色的锋芒骤然刺向祝虞,紧接着他大步行进,猛然牵扯住祝虞的手臂疾跑起来!

听到利器刺穿血肉的声音,祝虞大概也料想到了什么,她没有多问,任由封屿拽着自己狂奔。

这一次的怪物来的更加猛烈,原本清澈的河水渐渐变成了血红色,河里渐渐涌上了一堆血肉,开始追逐两人。怪物沿路的嘶吼声还呼唤来了不少同伴的加入。

尽管两人一路奋力厮杀,势不可挡,但那仅如滴水入海,难以逆转局势。最终,二人仍不可避免地陷入了重围之中,前路仿佛陡然断崖,无处可逃。

封屿早已精疲力竭,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面对死路,他嗤笑出声。

陆封(封屿):放了她,我留下。

祝虞闻言,不禁轻笑他的天真,岂料那些怪物仿佛真的深思熟虑一番,竟徐徐辟出一条仅容单人穿行的幽径。

陆封(封屿):你们引路,让我将她安全送回去了,我就跟你们走。

澜溪:封屿……

祝虞抬头看他,眉眼间尽是担忧。然而封屿却是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就牵着她顺着怪物们让开的道路稳步前行。

祝虞盘算着等下怎么带封屿一起逃走,可那些怪物们步步紧跟,祝虞始终想不到合适的方法策略。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丛林的尽头。

当封屿即将踏入那片由茂密丛林与广阔庭院交织的神秘边界,一双沾染殷红血液的狰狞利爪骤然钳住了他的双肩,硬生生止住他的步伐。与此同时,另一只同样血红的手掌轻轻一推,祝虞便脱离了这片恐怖丛林的笼罩。就在她跨出那无形的分界线之际,仿佛魔法般,一道透明的屏障悄无声息地在两者之间升起,隔绝了两个世界。

祝虞的手指颤抖着触碰那层无形的牢笼,惊惧与决然在眼眸中交战。她的心如擂鼓般狂跳,每一个拍打都是对封屿无尽的呼唤,她不愿他被困在那冰冷的隔离之下,因自己而死。

发簪早就不知丢到哪里了,她的青丝如瀑般纷乱洒落,惊惶的神色在她脸上留下了动人的脆弱,显得她更加狼狈万分。

澜溪:封屿…封屿!

澜溪:怎么办啊!……你告诉我…你教我怎么救你!

封屿默不作声,只将目光深深投向她。

祝虞的心湖瞬间被惊恐颠覆,晶莹的泪珠串成决堤的瀑布,她徒劳地拍打着那道无形的牢笼,仿佛在与无垠的绝望共舞。那透明的屏障冷漠而固若金汤,将她的恐惧与无助折射得无处遁形,每一寸肌肤都浸透了绝望的寒意。

澜溪:你说话啊!你教我怎么救你……你教我啊!

封屿的笑容如春风拂过湖面,短暂而温柔,但紧接着,他被一双锐利的爪子无情地压向地面,双膝重重叩击在冷硬的地面上。祝虞心头一紧,明了这幕背后的残酷含义,她榨干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召唤出灵剑绝尘。剑光如匹练翻飞,一次又一次地斩向那坚不可摧的屏障,然而那屏障却犹如静止的时空,任凭剑气纵横,始终纹丝不动,无动于衷。

澜溪:你们住手!别碰他!

当那微弱的灵力之光黯淡至极点,绝尘如梦幻泡影般消逝无踪,留下祝虞无助的悲鸣回荡在空旷之中。她眼眸中的星光破碎,目睹着封屿遭受皮肉剥离的酷刑,那份生离死别的痛楚再一次犹如利刃,一刀刀割裂着她的灵魂……

巍然耸立的怪物披穿上了封屿的皮,宛如山岳般傲然屹立,封屿很好看,只是不知为何,怪物穿上的这身皮显得那么僵硬,以至于封屿那张好看的皮囊变得扭曲丑陋起来。它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居高临下地盯着跪坐在地的祝虞,那眼神犹如冰封的寒潭,透着无尽的蔑视与挑衅。

穿着封屿皮囊的怪物似是领头者,它转身离开,身后的怪物们也紧随其后,最后,没了皮囊的封屿也如同傀儡一般站起来跟了上去。

祝虞怔怔地瘫坐在地,目光追随着那逐渐消逝的封屿,他的身躯只剩下了肌肉的经纬与生命的脉络,在她眼中如幻影般淡去。她转目投向那些可怖的怪物,眼底涌动的怨毒犹如深渊,每一个瞳孔都在低吼着无尽的恨意,恨不得将它们逐一撕裂,碾成尘埃!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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