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在晨光熹微中,祁夜澜溪缓缓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华丽的宫殿陈设,心中已然明了这正是她自己的寝宫。不顾一切地,她急于奔向殿外,一心只想找到她心中的哥哥。

“长公主,您还未更衣,鞋履也未穿啊!”身后,宫女们手捧衣物,提着鞋袜,急匆匆地追赶着,声音里满是惊慌与焦急。若是公主因此着凉,她们恐将承受不起。

祁夜澜溪身手矫健,毕竟是个习武之人,那几名宫女又怎能轻易追上?然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转身静静地等待她们气喘吁吁地赶上来。

祁夜澜溪:哥哥现在何处?

“启禀长公主,陛下尚在早朝,未曾归来。还请您先让奴婢们为您更衣梳妆吧!”

“正是,长公主,您如此模样,若是不慎着凉,陛下定会心疼。”

祁夜澜溪的思绪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祁夜澜溪:你称我为长公主?

“回长公主的话,您已被陛下亲封为凤栖长公主,如今陛下尚未立后,您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这一刻,她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心中却不禁沉沦。

顺从地,祁夜澜溪跟随宫女们回到寝宫,洗漱更衣。她那清冷脱俗的气质,如同月下仙子,一袭月白色长裙裹身,更是衬得她宛若天界下凡的仙子,清雅绝尘。

下了早朝,祁夜琛便来了凤栖宫。

祁夜澜溪眼尾泛红的紧紧抱着祁夜琛,生怕这只是一场梦,生怕下一刻祁夜琛就消失了。因为如今的这一切,虚假而又真实……

可如果是这样的生活,虚实真假便一点都不重要了。

这里没有毒蛊,哥哥不会死了。

一连过了几日,祁夜澜溪都像是狗皮膏药,一直粘着祁夜琛。

国师府……

祁夜澜溪:你好像从未想过提你我的婚期……

祁夜澜溪哽咽着道,尽显委屈。

沈墨卿:何苦自欺欺人呢?

沈墨卿嗓音平淡,眉眼温柔的低着头看着泪眼朦胧的祁夜澜溪。

祁夜澜溪:什么叫我自欺欺人?

祁夜澜溪明显有那么一瞬的慌乱。

沈墨卿:你亲自开棺,亲眼看见过我的尸体,不是吗?

祁夜澜溪心里咯噔一下,慌乱的别过头不再看着沈墨卿,眼底的慌乱是那么的明显,沈墨卿叹了口气,继续温柔的对她道。

沈墨卿:溪儿,阮澜烛还在等你。

沈墨卿:他和凌久时都在等着你一起走出这扇门。

祁夜澜溪: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阮澜烛和凌久时,你莫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凭空臆想出了两个人……

沈墨卿没有跟她争辩,只是抬手幻化出了一个画面:阮澜烛面色焦急的唤着神情呆滞的阮澜溪,他唤她娇娇。

祁夜澜溪肉眼可查的颤抖起来,额间有了些许冷汗。

祁夜澜溪:假的…都是假的!

祁夜澜溪抬手一掌震碎了眼前的画面,逃也似的跑走了。沈墨卿静静的看着祁夜澜溪的背影,眼底是无限的眷恋,只是并没有要追她的意思。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祥和。

祁夜澜溪失魂落魄的走着,斜后方跟着一身蓝色广袖衣袍,梳着马尾的少年郎。

时砚:公主,该回去了。

祁夜澜溪:我还不想回宫……阿砚,你再陪我走走好不好?

祁夜澜溪哽咽着看时砚。

时砚:属下不是请公主回宫,是请公主回到现实……

这一刻,时砚的语气仿佛没有感情的冰冷的机器。

时砚:在这个梦魇待下去,您会死的。

时砚:公主,回去吧!

沈墨卿:溪儿,你该回去了。

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去吧”三个字快要逼疯了祁夜澜溪,她面色痛苦的捂住耳朵不想听到,可还是听得无比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面前的人影也在不断的切换,但那如同诅咒一般的三个字仍然挥之不去,让祁夜澜溪痛苦不堪。

祁夜澜溪:不要…我不要回去!

祁夜澜溪:我不要……不要!

祁夜澜溪:啊!——

捂着耳朵尖叫着痛苦的蹲下,眼前的场景便彻底变了……

祁夜琛:溪儿,我知你舍不下我,可总还有许多人在乎你。

祁夜琛:阮澜烛养了你十五年,待你视如掌上明珠,你舍得他吗?

祁夜琛:你让他怎么接受失去你的事实?

祁夜琛:怀疑你坠入井中,若非其他人拉着,他早就跳下去找你了。

祁夜琛:你过的十扇门,他每次都陪着,就是害怕你会有什么差错。

祁夜琛:为了你,他好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

祁夜澜溪:我知道!

祁夜澜溪哭着喊出声。

祁夜澜溪:我全都知道!

祁夜澜溪:我知道他对我的好……我没有忘记!(哭)

祁夜澜溪:可是我想你…我想你也活着,我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哭)

祁夜琛:(抬手轻轻的为祁夜澜溪拭泪)傻姑娘,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祁夜琛: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亲情、友情、爱情,都是一样的。

祁夜琛:你知道重要的是什么吗?

祁夜澜溪哭着看他不做回答。

祁夜琛:重要的是把握当下,否则你一直怀旧,便只能一直怀旧了。

祁夜琛:你的梦魇,只有你能摧毁它。

祁夜琛:他们都在等你,去吧。

祁夜澜溪静默了片刻,慢慢抬起手,赤红色的流光环绕在她的掌心之中,四周的事物开始化作繁星点点,汇集在她手中,形成了一个闪烁着红光的金色小球。她凝视着悬浮在手中的金色小球,眼中流露出最后一滴泪水,将那小球轻轻捏碎!

眼前的祁夜琛也化作星点消散了……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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