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守夜

灵心来到寿康宫还没进门就开始熟稔地扬声喊人：“昭娘娘？”

谁知把祺太嫔给喊出来了。

“你就认得你昭娘娘？怎么不知道先去看看我呢？”祺太嫔是个喜欢热闹的，正巧在昭太妃这里串门呢，撇着嘴阴阳怪气地嗔怪她。

灵心也不以为意，拉她回殿中坐下，同她玩笑道：“祺娘娘也在啊？您平日里少挤兑我几句，我不就先奔您那儿去了嘛？”

祺太嫔翻了个白眼反驳她：“那也没见你少笑话我啊！”

灵心拍手称赞：“祺娘娘翻白眼也好看！我这不是夸您呢嘛！别说，四哥的后宫质量确实没有皇阿玛高，我看着长得差不多，都认不出来谁是谁！倒是有一个高侧福晋跟祺娘娘有几分相似。”

祺太嫔来了兴趣：“长得好看？”

“没有祺娘娘好看！说话倒是有几分祺娘娘的影子！”

看安陵容和灵心都一副低头忍笑的表情，祺太嫔嘀咕道：“听着不像什么好话呢？”

还不待她想明白，灵犀着急地捧着她的小鱼缸进来求助了：“额娘，鱼鱼，换水，都翻肚皮了。心心姐姐来了？”

“我看看！”灵心接过鱼缸，观察了一下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两条小鱼，装作很懂的样子忽悠她：“这是水太凉了吧？鱼都冻僵了！你可以倒点儿热水——就可以得到一锅鱼汤。”

“热水？咕嘟咕嘟那种？”灵犀认真思考起倒热水的可能性。

这么明显的胡说八道祺太嫔还是听出来了的：“灵犀别听她瞎说，她肯定是馋鱼汤了！消遣你呢！”

“嘿嘿，祺娘娘您的头痒不痒？有没有长脑子的感觉？”又得到一个好看的白眼，灵心低头安慰灵犀：“鱼汤暂时是喝不了了，鱼可以有。回头姐姐带你去池塘里捞锦鲤！那个大，好养！”

灵犀点点头，期待起自己的新鱼：“好，要大的。要，比敬娘娘的乌龟大，不会被吃掉。”

“昭娘娘，寿康宫人多了些，不大方便，您得闲了再来景仁宫教我练舞啊？”

这几年灵心把安陵容会的本事都挨个请教了一遍，什么唱歌跳舞制香冰嬉刺绣，连月琴都试了试。

跳舞学得最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刺绣学得最差，青出于蓝而胜于绿。

安陵容也没想到这些她自己觉得上不得台面的特长能这么得灵心青眼。太后最得意的那手书法反而因为灵心坐不住只学了个皮毛，进忠这个蹭课的倒是学得不错。

安陵容笑着摇了摇头，婉拒道：“以你的天赋跳舞都可以自成一家了，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我现在是太妃，不方便天天往新皇的后宫去。到时候让宝鹃带灵犀去寻你玩儿吧。”

“那您和祺娘娘无聊了就去慈宁宫找皇额娘，那里近些。帮我多劝着皇额娘，少跟那个不省心的青樱生气！哦，她刚改叫如懿了。以后就是如主儿了！”

安陵容和祺太嫔都点头应下，对视了一眼，看来新皇的后宫也挺热闹啊！不知道都有些什么手段？

灵心：如主儿？啧，卤煮？皇额娘这名字起的，还挺有味道！

苏培盛来景仁宫第一晚按照惯例来门口守夜。还在奇怪怎么都没人了呢？这帮丫头小子也太会偷懒了，怎么当差的？

灵心听到动静带着进忠出来一看，差点惊得一蹦三尺高。

“守夜？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哪能让您守夜？再说景仁宫也不用人守夜啊，睡床不比睡地上舒服？锁好宫门就得了，院子里还一只老虎呢！进忠，快扶苏公公回去啊！”

进忠提上灯把苏培盛搀回房，看他还有些回不过神，跟他交个底。

“师父您就放心睡！景仁宫清闲着呢！公主是个心大的，没那么多规矩，再说不是还有我呢？您想师娘了就出宫多住两天，说不定后宫出点儿什么事儿，皇上想起来，就把师娘调进宫来了。”

听出进忠话里有话，苏培盛来了精神：“出点儿什么事儿？”

进忠轻声透露：“迁宫一事，皇上可是把太后得罪狠了，今日当众提出的‘贵子’之言，您说是冲着什么去的呢？背锅的又会是谁呢？届时皇上不得找个信得过的人手来查吗？”

苏培盛哼笑着点了点他：“你小子，这是让我放心睡吗？”

进忠笑了笑，继续撺掇他：“嗨，推一把的事儿，对您不是手拿把掐？就是您不推，也有的是人推，那位的行事可是树敌不少啊！”

最后俯身凑到他耳边，声音更是几不可闻：“与咱们的差事又不冲突，说不定还能为阿哥吸引些目光，师兄那里也少些事端。您说呢？”

苏培盛：你要说到媳妇儿我可就不困了！你说，要搞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