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水灵

皇上昨晚梦到的都是教养嬷嬷辖制公主二三十例，气得醒来就吩咐人把公主们的嬷嬷都清查一遍，包括已经出嫁的公主。先查昨天那个偷盗的嬷嬷！

灵心会走了也只宅在景仁宫里不爱出门，现在还有了进忠陪她玩，两个人整天凑在一起叽叽咕咕，更不乐意动弹了。

宜修只好亲自出门遛娃，带着灵心打卡初夏的御花园。找了个凉亭坐了，让人从池塘里捞上来几只小鸭子，放在水盆里给她看个新鲜。

灵心绕着几只游泳的小鸭子观察了一阵。看着它们扎进水里又冒出来，抖掉身上的水珠，抬头兴奋地向宜修夸赞道：“鸭鸭水灵！”

宜修“噗嗤”一声乐了：“你是怎么看出鸭子水灵不水灵的？”又不太确定地问道：“心心知道‘水灵’是什么意思吗？”

灵心不满意被小瞧了，跑来跑去给她举例说明。

指着果盘中带着水珠的桃子：“桃儿，水灵！”

揪了一朵带着露水的兰花拿给宜修：“花儿，水灵！”

正在她左右打量着找下一个例子的时候，承恩公府的青樱格格来了。

“青樱给姑母请安，姑母万福金安！”

青樱福了个身，还没等起身，就被从鸭子水盆里沾湿手的灵心甩了一脸水，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怔愣在原地。

“格格，水灵！”灵心拍着手得意地给宜修展示：“水，布灵布灵，水灵！心心！聪慧！”

一低头看见水盆里的鸭子受到惊吓，战战兢兢地挤做一团，蹲下挨个扒拉开：“别挤了，别挤了！都不水灵了！”

“公主怎能如此无礼？这可是我们格格为了进宫新制的衣裳！看看，都弄湿了！”跟随青樱一起进宫的阿箬一边帮她擦着身上脸上的水珠，一边埋怨道。

灵心还在忙着安抚小鸭子，头都没抬。她身后的三七上前几步，“啪”地一声给阿箬的后脑勺来了个大逼斗把她打了个趔趄，训斥道：“放肆！竟敢不敬公主！”

阿箬差点一头扎到地上，气炸了，刚站稳就冲上去想给三七一个耳光：“我们格格出自乌拉那拉氏，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我阿玛亦是在朝官员，你安敢打我？”

三七捏住她的手一个用力猛推出去，为难地看向三棱：我嘴笨，你来？

三棱给她回了个眼神：放心，看我的。

“我们公主是皇后娘娘养女，玉牒所载爱新觉罗氏！三七乃正六品惠侍，你是几品？再说她又没打脸，不算犯了这宫中的忌讳！倒是你，先是冒犯公主，又妄图掌掴在品宫人，实属僭越！便是现下传了杖责都是你该领受的！”

三棱：三七只打大逼斗，我，“打脸”！

阿箬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家格格：格格你快救我啊！踢到铁板了！

青樱见阿箬折戟沉沙，不太高兴地撅着嘴向宜修撒娇：“姑母，阿箬她不是有意冒犯公主的。”

宜修这才放下端详了许久的茶盏，也不看她撅成猪嘴的辣眼模样，只垂眸和稀泥道：“罢了，你这婢女口无遮拦，定要严加管教，不要丢了承恩宫府的脸面！下去更衣吧。”

就这么个玩意儿还想着往阿哥们的身边送？打量着阿哥们都有眼疾不成？

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关本宫何事？算计了本宫的福晋之位，折了本宫的弘晖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本宫也姓乌拉那拉了？首恶是皇上，你们就干净了？

靠着本宫做上了承恩公，软饭硬吃还不算，还想着一代一代地吃下去？算盘倒是打得响，也得看本宫配合不配合！

呵！本宫是庶女！哪里配给那个嫡格格当姑母？这么“体面”的大侄女还是留给姐姐吧！

看看拉着进忠一起玩儿小鸭子的灵心洗眼睛，想起也是时候教教她数数了，随口问道：“心心帮额娘数一数，这里有几只小鸭子呀？”

灵心伸出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点来点去：“一、二、一、二、一！”比着一根手指笑眯眯求表扬。

皇后石化，皇后扶额，皇后打算以后直接给她多陪嫁几个账房。

皇后：剪头，本宫的秋好痛！

剪秋：娘娘您剪错了！奴婢的秋比较痛！

赤兔积极地凑上前来闻了闻几只小鸭子，想帮灵心一起数，刚闻第一只，小鸭子躺下不动了！

灵心捞起这只小鸭子，有模有样地吩咐：“传太医呐！”

进忠接过看了看，小心地提醒道：“都已经死了！”

灵心惋惜地叹了口气，又吸了吸口水：“那传厨子！加菜！烤鸭呐！”

进忠：可以！这很灵心！

皇上：朕的翡翠兰该开花……花呢？

灵心：插皇额娘头上呐！皇额娘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