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布偶

长春宫，皇后正紧张地等待调查结果。听说有人对永琮施巫蛊之术，又是担心又是愤怒，她都退一步让永琮不再参与储位争夺了，她们怎么还不放过他？

但要说是炩嫔下手？没有理由啊，对她也没有好处啊！看看，现在还在产房里挣命呢，孩子是男是女也还说不准，她搞永琮干什么？这后宫现在算得上和她有仇，又有理由用永琮做筏子，陷炩嫔于不义的，只有——娴贵妃和愉妃了！

皇后：剪秋，划掉，紫苏，本宫的头好痒！

紫苏：娘娘您这是长脑子了？最近的戏没白看啊！

进保从卫府搜查完毕，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玉，呈上证物的托盘。

乾隆掀开盖布瞧了一眼，愣住，拿起一个从卫府搜出来的，瞪着一双蠢萌大眼的老虎布偶，面无表情地转向李玉：“这就是你说的巫蛊？”

别说乾隆无语了，连心系永琮的皇后看了都沉默了……这？这是巫蛊？这跟永琮平时玩的布老虎也没什么不同啊？哦！看着更蠢一些吧！

李玉也觉得有些荒谬，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回禀：“皇上，据卫夫人交代，那仙师说，安亲王生肖属虎，所以用老虎布偶代替人偶，效果更好。”

乾隆扬手将布偶砸向李玉，怒道：“属虎就用虎？你是不是虎？那属猪岂不是还要用猪？如此天方夜谭的说辞你竟然还信了？你的脑子呢？你这个大总管还想不想干了？去！换进忠去审！”

如懿：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小人儿呢？

于是进忠去了一趟慎刑司，带了口供来回禀： “皇上，那个仙师交代，说他收了愉妃娘娘的侄子——扎齐的银子，让他引导卫夫人行巫蛊之事，诅咒安亲王。但给的太少了，他不情愿，又被扎齐用愉妃娘娘威胁了，才勉强答应下来。他只是想骗些钱财，并不敢干出巫蛊这种掉脑袋的事儿。”

说着扫了一眼旁边的李玉，垂下目光继续禀报。

“不得已，才想出用老虎布偶代替人偶这个办法，来敷衍卫夫人和扎齐。安亲王的生辰八字也是扎齐透露给他的。

另有伺候过卫夫人的宫人桃儿交代，卫夫人出宫之前曾受愉妃娘娘言语挑唆。事涉愉妃娘娘，只有口供并无实据，于是奴才又扩大范围调查了一番，谁知竟牵扯出——”

停顿了一下，似是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皇后：“端慧太子之死的内情来。端慧太子致死的芦花，并不是从窗外飘入的，而是来自愉妃娘娘借纯贵妃之手，送入撷芳殿的被子中。此案人证物证齐全，被子已从封存的遗物中取出，毓瑚姑姑辨认过了，确系愉妃娘娘的针脚。”

“永琏？本宫的永琏不是死于意外？皇上……”皇后身体本就不是多健康，刚站起身，话还没说完，激动之下怒气攻心竟然昏了过去。

“皇后！快，扶皇后进去躺下，传太医！”乾隆一把搀住皇后，交给紫苏、紫菀，自己留下继续断官司。

来听审的纯贵妃也慌了，赶紧跪地陈情：“皇上，臣妾当时是送了床被子，但那被子是愉妃拿来的，臣妾并不知被子里缝了芦花啊！愉妃说只是薄一些不妨事，臣妾才听信了她的话，臣妾不敢有谋害皇子之心啊！皇上明鉴啊皇上！”

如懿虽然心底也有些疑虑，但还是要帮忙说说情的，重情重义的人设得立住啊：“皇上，海兰胆子那样小，怎么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栽赃陷害，皇上您可不能听信一家之言就寒了永琪的心啊！”

进忠：你直接报我名字得了呗！

乾隆看了进忠一眼，见他甚是坦荡，无所谓换不换人审，心中已经信了九成。

“毓瑚，你再去查证一番。”

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巫蛊案了，而是芦花案。进忠办的案子，假的都能给办成真的，更何况这就是个罪证确凿的铁案呢！

就是巫蛊案他做的也只是找人暗示了老虎布偶的主意而已，银子也是扎齐自己扣下大头拿去还赌债了，任谁也查不出跟他有什么关系。

只要不是真正涉及到巫蛊，案件性质就不一样了。顶多填进去上次呛到心心那个老太婆一条命，牵涉不到炩嫔和孩子身上。也许还能一劳永逸给炩嫔除掉一个拖后腿的麻烦，省得心心还得替她操心。

都怪李玉和叶心多嘴！就不能等两天她生完了再说！炩嫔可得母子平安啊！不然都不好找心心结“尾款”了！

进忠站在乾隆身后想东想西的工夫，他的祈祷起作用了。永寿宫的王蟾一脸喜色地来报，炩嫔生了位皇子，是皇上的九阿哥，有七斤八两，很是壮实。

王蟾：呼，我们的指望落地了！

进忠：芜湖，我的“尾款”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