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釜底抽薪

乾隆见到两人亲亲热热地拉着手一起来上值了，满意还是进忠有分寸！看看，这才是朕亲自保媒的水准！

挂上老父亲般慈祥的笑容回访道：“灵心啊？怎么不多歇歇？进忠他可有欺负你？”

灵心被提起了伤心事瞬间撅起了嘴，委屈得不行，痛心疾首地指着进忠告状道：“他不让我睡觉！非得拉着我说话！一直说！一直说！”嗯，分析了半宿凶手，结局都给她们安排好了才睡的！

乾隆一听更满意了！说话好，说话好！看看！这个进忠真是不错，成个婚都把朕交待的差事放在首位！多尽心！

心里频频点头脸上却不带出分毫，还故作恼怒地瞪了进忠一眼，又和蔼地转向灵心：“灵心啊，你先去找毓瑚玩会儿去吧！朕帮你批评他！”

灵心一副有人撑腰就抖起来的样子，看了进忠一眼，得意洋洋地就往殿外走。刚到转角，又担心地借着屏风探回半个身子，跟乾隆求情：“又不是什么大错，您就随便说他两句就行了，也别批太狠了。”见乾隆好笑地点头应了，才放心的出去了。

刚下了台阶，灵心一个歪头正好看见门口多了个背影有些眼生的侍卫。仔细一看，跟只受惊的猫咪一般原地一个起跳，“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还差点踩上进保的脚。这不是小凌子那张窝窝囊囊的脸吗？咦惹！躲远点！晦气！

灵心：是他，是他，就是他，大如滴朋友欧——小凌咂！咦？我怎么就唱起来了？

进保：我是扶啊？还是不扶啊？扶？师父不高兴，师兄也不见得高兴。不扶？师兄更不高兴……扶？不扶？哦，好了，不用纠结了，她没摔倒！

凌云彻见从养心殿内出来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宫女，绕着他八丈远地走。还以为是自己太过英武严肃吓到她了，自以为友好地朝她勾了一下唇角，结果，她跑得更快了？切，胆子还真是小！

殿内，乾隆揶揄地打量着进忠：“你可以啊，看这哄得人家死心塌地的，告个状都生怕朕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进忠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灵心姑姑天真良善，最见不得奴才装可怜。说来还是仰赖皇上眼光独到，一眼就看出灵心姑姑就吃奴才这一套。”

乾隆心情甚好地笑着点了点他：“滑头！”

进忠正了正神色，开始汇报正题：“皇上容禀，据粘杆处传来的消息，蒙古科尔沁部计划明年年初上表求娶嫡公主。”

瞄到乾隆瞬间不开心了的脸色，顿了顿：“灵心姑姑听到蒙古，似是对那里的羊很是感兴趣。说那里的羊肉好吃，羊毛还能纺成线，织成毛衣御寒，应该多养，奴才就缠着她多问了两句。她说是从传教士那里打探来的西洋的法子，很是简单，成本也低，其中利润空间却不小。这是奴才按她说的总结的章程。”

递上条陈，又观察了一下乾隆的表情，皱眉忧皇上之所忧的样子，躬身劝慰道：“奴才愚见，有此利益在前，是否可在求娶公主一事上，为皇上多争取几分转圜的余地？若是能免于父女分离之苦，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为公主多一层保障，也算是全了皇上的一片慈父之心了。”

乾隆想的自然更多。羊能带来更多利益就会有更多人养羊，羊多了草场又有限，马的空间就会减少，朝廷再私下购入。这样既多了条有益民生的路子，又掌握了蒙古的命脉，妙啊！

“进忠啊，你这差事办得好啊！刚借着成婚的由头赏了你，现在也不好太过高调，先记你一功，以后找机会再一并赏了！”

“您这话说的，为您分忧乃是奴才该尽的本分。再说您也是一片苦心维护奴才，免得奴才成了那众矢之的呢。”进忠惶恐又感激地恭维道。

“你倒是机灵！就是你这笔字回头还得再练练，有些拿不出手啊！行了，去传傅恒和张廷玉前来议事。”

“嗻。”

灵心：蒙古四十九部不是狂吗？看我来个釜底抽薪！都给我趴好！

“毓瑚姑姑，毓瑚姑姑！”灵心一溜儿小跑到了毓瑚处，扒着门框探出头，抬手招啊招。

拉上她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就压低声音分享新发现：“姑姑，那个养心殿新来的侍卫……”停了一下左右观察着还有没有其他人出没。

毓瑚被她这神神秘秘的样子也勾起了好奇心，伸手轻推了一下她的额头，亲昵道：“你是说凌侍卫啊？那是你不在这两天，娴贵妃刚举荐上来的。你现在也能被人称一声‘姑姑’了，还不稳重些，作什么这副怪样子，有话就快说！”

“姑姑嘴可真严实！我还能不知道那是您替皇上给娴贵妃安排在冷宫的保镖？”灵心闻言嗔了毓瑚一眼，撇了撇嘴，鬼鬼祟祟地趴到她耳边：“我是想说您可是牵了一桩‘好姻缘’啊！娴贵妃在冷宫时就亲手绣了副鞋垫给他，出冷宫前还送了他一双靴子，里面绣的如意云纹呢！说是为了感谢他的照顾，可这送的东西……您品，您细品！”

灵心：什么？您不知道？来来来，我让您知道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