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嫁衣

对于各位妃嫔，灵心大部分认不出来来的是谁，只无聊地看个衣服。李玉来报娴贵妃娘娘来了，众人又是一番行礼。

灵心一边蹲身行礼，一边嘴里念念有词：“青萝卜蹲，青萝卜蹲，青萝卜蹲完水萝卜蹲，水萝卜蹲，水萝卜蹲完——”抬头看了一眼如懿今天穿的老气横秋的紫色旗装：“紫萝卜蹲！”

离得近的几人，乾隆端起茶杯用杯盖遮住上扬的嘴角，进忠受过专业训练只眼睛弯成了腰果，就卫嬿婉一人刚来还不适应灵心的跳脱，“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乾隆回头一看，恍惚了一瞬，别说，这个卫嬿婉笑起来是有几分如懿年轻时的纯真模样。

如懿挑起细长的眉毛，勾起无甚诚意的笑，看向卫嬿婉：“不知嬿婉姑娘在笑什么？不如说出来让本宫也听一听？”

灵心看了一眼惊慌失措就要跪地请罪的卫嬿婉，上前一步刚好挡住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抢先答道：“回娴贵妃娘娘，是刚刚灵心让她陪着玩个游戏，她觉得特别好笑，娘娘也要一起玩儿吗？”

如懿被堵了一下，想继续刁难卫嬿婉吧，又觉得让乾隆察觉出针对来观感不好，要说刁难灵心吧，跟个傻子计较又有点丢份儿！这口气不上不下的，只能强压下去，在心里劝自己，反正她马上就要嫁个太监了，以后有的是“好日子”给她过！

灵心：反正比你日子好呗！我家进忠不会打人，还不会让我住冷宫！略略略！

“皇上，那我和嬿婉姐姐出去玩儿啦！一会儿吃点心我再回来！”怕如懿还会找茬儿，灵心拉上卫嬿婉行了个礼赶紧的就溜了。

出来还煞有介事地“批评”卫嬿婉：“你这表情管理不行啊！还不如我呢！你抓紧时间练练，别什么都写在脸上！”

卫嬿婉觉得她好像假装自己是个大人的小孩子，这感觉好笑又新鲜，嘴上应着“是是是”地配合着她。

“呦，你自己就什么都写脸上，还教别人表情管理呢？”毓瑚姑姑正从身后转出来，听了个正着，调侃道。

“毓瑚姑姑，您就别笑话我了！”灵心羞赧地拽着毓瑚的袖子扭来扭去。

毓瑚别看查案能力待定，但人是真的性子好，又温柔。怪不得逮谁给谁说好话，对卫母那么粗俗的一个人都好声好气的。于是就成了进忠不在时的鸭妈妈替补，养心殿里灵心跟她“天下第二好”。

“马上都要嫁人了还撒娇。”毓瑚给她把跑散下来的碎发往耳后别了别：“走吧，姑姑带你去针线房挑嫁衣的花样子。”

“你等一会儿娴贵妃走了你再回去呀，省得她又找你麻烦。”灵心叮嘱了卫嬿婉一声才和毓瑚往外走：“姑姑，花样子不重要，轻省些的才好！嘻嘻！”

走在路上，毓瑚疑惑地问道：“你似乎对娴贵妃有些成见？”

灵心嘟了嘟嘴，凑近毓瑚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我就是觉得她那个人假假的，立了人设又演不好，也就是皇上对她的滤镜太厚了，看不出来。就她出冷宫中毒那出儿不是怎么查都找不到凶手嘛？还害得您都跟着吃挂落，其实就是她自己干的。啧，靠近她的人会变得不幸。我这是和您天下第一，呃，第二好才跟您说的，您可不能去跟皇上打小报告啊！不然下回有瓜不带您一块儿吃了！”

毓瑚一言难尽地看了看她，轻声叮嘱道：“你嘴可严实点儿，别跟谁都掏心掏肺的有什么说什么。”

灵心一副“你们都小看我”的表情撅了撅嘴：“除了跟您和进忠说了，哪还有第三个人呢？你们怎么都担心我嘴不严实！我才没那么好骗呢！这不跟皇上都没提过？”我有挑人的特殊技巧——猫猫的直觉！

“好好好！你嘴最严实！快走吧！回去晚了进忠该找你了！”毓瑚也不说信不信，笑着敷衍两句，拍了拍她催促道。

毓瑚：反正有进忠看着呢，他那心眼子匀两个给灵心就够她用的了。

转天灵心被毓瑚拘在偏殿绣嫁衣。先拿了一块手帕试试手，三下五除二，她把手帕缝到自己衣服上了。第二次尝试，照着合欢花的花样子，绣出个蒲公英。

进忠在殿外笑够了才进来，拈起绣了蒲公英的帕子顺手揣进怀里，托着她捏针捏的都有红印了的手指心疼地吹了吹：“要不咱别绣了，能花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儿，让针线房绣好了你再扎一下意思意思得了。”

毓瑚到底也没再坚持，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进忠一眼：“你就惯着她吧！”

进忠只笑着垂眸抿了抿唇。

灵心西子捧心顾影自怜状：“唉！但凡我有点本事，也不可能一点本事都没有！”

“好了，别在这儿逗我了，坐一上午了，快出去玩去吧！”毓瑚忍俊不禁，挥手赶人。

“那我去皇上那儿给姑姑拿点心啊！”说着蹦蹦跳跳的出门了。

“哎，这孩子，说风就是雨的。”毓瑚还没来得及叫住她，她就跑远了，不由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