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宫女

两天后，一身海青的灵心抱着她的猫系统，跟在毓瑚的身后满眼好奇地进了养心殿。抬头看了一眼上方正襟危坐的乾隆，还是没有胡子的霍老师看着顺眼些，但架不住人设太拉了。

“民女许灵心给皇上请安。”还没等皇上叫起，就自行起身，把猫系统放在了地上，给了它一个不轻不重的大比兜，催促道：“狗子！快！给皇上请安！”

狗·猫系统·子回头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直起身敷衍地给乾隆作了两个揖。这破名字还不如招财呢！

乾隆正抿了一口茶，闻言被呛得直咳嗽：“噗——咳咳！朕若没看错，这，是只猫没错吧？”没错啊，这白长毛，这黑眼圈，就是传说中的那只猫啊！

灵心满脸都是理所当然的天真，积极给他介绍：“对啊！它的名字叫‘狗子’！”

乾隆扶额想了想：这丫头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啊，这能通过她掌握粘杆处的消息吗？

灵心抬头与乾隆对视的功夫，一眼就看见正上前给他拍背顺气的进忠了，视线立马偏移过去。哎？这蓝色蟒袍，这细腰，这举手投足间优雅的仪态？这不是让我一眼万年的进忠公公嘛？噫，这个时候的进忠公公看着还有些青涩呀，更加秀色可餐了，想扒拉回自己窝里！

进忠顶着她如有实质的目光，隔得老远随意地瞟了一眼这个一团孩子气，穿得潦草、打扮随意的姑娘，继续安静装“柱子”，压低帽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已经两天了，说好的媳妇儿呢？上次那个奇怪的声音难道是幻觉？

“你既是夏刈之女，那为何姓许啊？”

“我额娘姓许啊，额娘生我时难产而亡，我也憋太久伤到了脑子。她们都说我傻，阿玛生气，把她们都赶走，把我也藏起来了。”

“那你可知你阿玛的身份？”

“阿玛说了，不能说！”灵心像是听见了触发关键词，紧张地抬手捂住嘴，手动闭麦，再问什么都只是摇头不再说话了。

乾隆见她连回话时眼神都在进忠身上打转，奇怪地问道：“进忠怎么了？你看什么呢？”

“他好看！这个公公我见过！”

“你见过？”

“嘻嘻，梦里见过！”

乾隆见她虽然心智不全，行为言语似孩童般天真，一番对答天马行空，却也灵动可爱，直率坦诚，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是讨喜。虽不是他会喜爱的熟女一挂的，看着倒也颇为养眼。对她也多了几分耐心，心里盘算着把她放在哪儿合适。

封为妃嫔？不妥！不说她这心智好说不好听，就说万一真有粘杆处的势力下场，后宫岂不是要乱上加乱？嗯……也不能把人放太远，还是在眼皮子底下更放心……

边思量，边新奇，头一回见到进了养心殿不看皇帝看太监的女子。视线在目不转睛的灵心和垂眸侍立的进忠之间逡巡。突然灵光一闪，开口吩咐道：“你叫灵心是吧？先留在养心殿当个御前宫女吧，进忠，带她下去换身衣服安置一番。”进忠最是会来事儿，先让他去套套话，试试“美男计”也未尝不可。

“嗻。”进忠收到皇上的眼色，点头躬身伸手示意灵心这边走。

“哦。”灵心连地上的猫都顾不上了，随意给皇上行了个礼，乐颠颠地跟着进忠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乾隆：没眼光！我才不和傻子计较！

把她带到偏殿稍候，进忠给她取来了一套绿色宫装用托盘盛着端给了她：“这儿有御前宫女的衣裳，你先换上。”说完转身帮她带上门守在门外。

灵心换好衣服再打开门，进忠目不斜视地迈步进来走到桌边撩袍坐下，心不在焉地分析着夏刈是谁？皇上想让他套什么话？他该怎么旁敲侧击呢？

悄悄跟进来的猫系统一个起跳就蹦到了他的腿上，用头顶了顶他的胳膊，使了个眼色，在他脑子里传音道：“哥，你看，媳妇儿给你送来了，就这个！可好骗了！你给她乐一个她就能跟你走！”

“嗯！嗯？”进忠低头看看怀里的猫，抬头看看还站在那里双眼放光，兴奋地盯着他的灵心，淡定地一掀衣摆抖掉那只看上去就又蠢又滑稽的猫。

起身走到灵心面前站定，低头垂目仔细端详着：果然是人靠衣装啊，换好了衣服再一看还挺好看的，不比那个樱儿逊色。尤其是眼睛，一双杏眼清凌凌的，里面盛满了清澈和……呃……单纯，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欣赏和喜欢，还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咳，好像，也，未尝不可。就是看着有些瘦小，还得再养养。

灵心：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灵心有些疑惑：这探究的眼神？只有压力也没有性张力啊？这是又没相中？咦？我为什么要说“又”？还是他惯会“怜贫惜弱”，只会被卫嬿婉那款可怜兮兮的表情戳中？哼！不就是“可怜”嘛？我也会啊！等我找找状态。

低头的功夫，就换了一副仿佛被吓到的样子，下巴微收，小心翼翼地抬眸，委屈猫猫眼含水光，控诉地看向他……

灵心：哎？我记得我参加的是舞蹈社也不是话剧社啊？什么时候戏这么好了？

狗子：上个世界从进忠到永琰整个景仁宫陪你搭了那么多年戏，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