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全身而退

知道可以来领人了，灵心片刻都不带耽搁的，专门牵着永琰来接进忠。一见他出了养心门，永琰就跑上前去张开双臂：“进忠，抱！”

进忠抱起永琰，眼睛却满含笑意地瞟着灵心。灵心视线飘忽着找补道：“永琰非得要来接你！”一甩头：“走吧？以后进忠公公就是我们景仁宫的人啦！”

说完灵心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进忠眉眼弯弯勾了一下唇角，抱着永琰跟上她。灵心侧头打量了一下他的新“皮肤”，边走边叭叭：

“你这是把所有颜色的蟒袍都穿全了吧？”

“绿色也还可以吧，还是蓝色最适合你。”

“噗，幸亏帽子不随着蟒袍的颜色走……”

“哈哈哈哈……”

“晚上让醍醐去膳房多点几道菜，欢迎你入伙儿！”

氛围和谐又欢快。

刚出来正要往慎刑司去的李玉目光复杂地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驻足停留了片刻……

到底还是好聚好散全了他们师徒一场的情分，没有闹到他和王钦一样不死不休的地步，也还算得上圆满吧。

回到景仁宫，把永·工具人·琰先忽悠走，又挥退众人，只留了进忠。

灵心往矮榻上坐，侧倚上方枕，就开始一本正经地掏出今日份“剧本”，拿出宠妃的气势，斜眼瞄着他，话里有话地提点道：“从前你是伺候皇上的，现如今伺候本宫，你可别生了轻慢之心，一定好生伺候，尽奴才的本分！”听见没有！指指点点！你可要本本分分的！本宫喊停了你就赶紧停！哼！

进忠面上状似恭敬，行动上却没有半分恭敬地贴着灵心坐上了榻，伸手搂上灵心的腰，眯了眯眼睛，努力忍笑配合，：“奴才不懂规矩，劳您费心调教了。”

灵心伸出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进忠公公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确实不懂规矩！你这手往哪儿摸呢？

进忠低头抿唇偷笑一下，歪头嗔她一眼，又凑近灵心的耳朵用气音悄声暗示道：“奴才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替皇上……好好伺候贵妃娘娘，把贵妃娘娘伺候舒坦了。”说着也握起灵心的手往自己身上带……

“别……忘了，你……还只是个奴才。”灵心被他撩拨地眼神有些迷离……大白天的呢，你这么兴奋不好吧？

“奴才对宁主儿可是一片真心啊！”进忠说完低头吻上灵心的唇……

走啊！咱回家接着演啊！陪你演个够！至于演什么？那可就看小爷自己的本事了！

两人闹过一场，平歇下来的进忠轻摸着枕在他怀里的灵心的发顶，忽然有些感慨：“……奴才之前替……干的都是掉脑袋的谋划，缺德的事也没少做，甚至有好多事儿就是我教唆的……我这么坏到底的一个人，都没敢奢望过有朝一日真能从御前全身而退……甚至能得个善终……又何德何能能配得上宁主儿这样好的人，过上如今这样安逸的日子，实在是如同做梦一般……”

灵心有些困倦，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又趴回他的胸前蹭了蹭，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轻斥道：“瞧你！又开始瞎想了！有什么配的上配不上的？你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你的坏都是为了保护和成全啊！在这个皇宫里，能活下来的好人本就不多。你有你的生存方式，我不愿评价干涉，甚至连我都是一直受到你的庇护才能过得像现在这么自在。能堂堂正正的活着谁又愿意选择蝇营狗苟？这不是你的问题，是这个时代的问题！”

灵心越说声音越低，眼皮也越来越沉重：“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也不需要因此自惭形秽，我不完美，你也用不着完美！我们一起过好当下啊！当下……我想睡会儿，你抱着我一起睡……”

进忠：听话听音儿！心心说她想睡——会儿，当然是满足她啊！阅读理解满分！

灵心：我是想睡会儿，不是想睡——会儿！快放我去睡觉啊喂！

灵心的强硬打乱了如懿的“毒心”计划。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也就只能走正常程序，提了春柳、王蟾到慎刑司逼问口供。春蝉的口供都在进忠手中，春柳知道的有限，王蟾得了进忠的暗示咬死不吐口。

十二阿哥那边还没来得及下毒，最后卫嬿婉能被落实的罪名就只有左禄指认的利用扎齐陷害海兰，春柳指认的利用芸角害五阿哥未遂又诬陷皇后。至于十阿哥，十三阿哥，五公主、六公主的事儿只是有嫌疑没有证据。那条让卫嬿婉破了大防的经幡，因为太匆忙了——还没绣好。

灵心：哈哈哈哈！物理打断施法！那个神神经经的经幡还是不要拿出来了，自己留着收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