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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我看向玄青,眉头紧锁着沉声道:“不能耽搁,把其他棺材都给挖出来吧。”
工人们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齐刷刷地露出了惧色。毕竟眼前这场景实在太过诡异——刚挖出的坟头冒着紫烟,周围的棺材还在隐隐散发着尸气,换谁心里都发怵。一个个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手里的铁锹锄头像是灌了铅,谁也不敢先动手,脚底下像是生了根似的钉在原地。
景老板见状,急得额角冒汗,连忙往前凑了两步,提高了嗓门喊道:“三千!挖完这趟给你们每个人加三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果然不假。工人们对视一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纷纷咬着牙重新拿起工具,硬着头皮朝着那些鼓起的坟包动起手来,只是动作里难免带着几分僵硬。
我和玄青趁这功夫,赶紧从背包里摸出恢复灵力的丹药。丹药是用百年老参和阳槐花蜜炼制的,入口即化,一股温润的暖流瞬间顺着喉咙滑下,沿着四肢百骸的经脉缓缓游走。刚才那场恶斗耗空的灵力,总算像是久旱逢甘霖般有了些回缓的迹象,原本发虚的身子也稍稍稳了些。
没等多久,随着最后一锹泥土被铲开,二十口棺材便全部被挖了出来。这些棺材样式各异,有的已经腐朽不堪,露出里面暗沉的木板;有的却还相对完好,只是棺身爬满了青苔,一看便知在地下埋了不少年头。它们被工人们胡乱地排在坟茔前,远远望去,黑沉沉的一片,透着说不出的渗人,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尚未平复的气血翻涌,抬手便咬破了指尖。殷红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在指尖凝成小小的血珠。借着这点蕴含着阳气的血气,我快步走到棺材前,指尖蘸着血在每块棺板上飞快地画起镇尸符。一笔一划都凝聚着心神,不敢有丝毫偏差,生怕哪个细节出了错,让尸气有了可乘之机。
玄青也紧随其后,同样毫不犹豫地咬破了手指,以血为墨在棺板上画符。他的手法比我更凌厉些,指尖划过之处,血痕像是带着某种力量,在棺板上留下清晰的印记。两人一左一右,配合得默契十足,很快便在十几口棺材上都画好了符。
符画完后,我又从怀里掏出早就备好的黄符纸,“啪啪啪”几声,精准地拍在每块棺板的镇尸符上。符纸一贴上就牢牢粘住,边缘瞬间泛起淡淡的金光,像是给棺材上了道锁,将里面的尸气死死镇住。等我俩处理完所有棺材,额头上都已是满头大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落在衣襟上。身子更是虚得发晃,连抬手都觉得格外吃力,只能扶着棺沿大口喘气。
我扶着冰凉的棺沿缓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一旁的景老板,语气严肃得不容置疑:“记住,这片地方从现在起,绝不能让黑猫靠近,哪怕是一只也不行,听见了没有?”黑猫属阴,最易招惹邪祟,在这种地方出现,很可能会坏了我们的封印。
景老板连连点头,忙不迭地应着:“听到了听到了,我这就吩咐下去,保证一只黑猫都进不来,我记牢了!”他脸上满是敬畏,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带着工人们离开时,当场从包里数出一沓沓现金,给每个人加发了三千多工钱。工人们揣着沉甸甸的钱,脸上却没多少喜色,一个个低着头,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赶,脚步匆匆得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似的,连地上掉落的手套都顾不上捡。
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又转头对还没走的景老板补了句:“光清空还不够,再找些靠谱的保镖来,把这片地方守严实了,千万别让外人靠近,尤其是那些形迹可疑的人。”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安排!保证找最得力的人来!”景老板不敢怠慢,应声后便匆匆钻进了停在山下的车里,扬尘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