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云之羽(后记)

宫远徵挑了挑眉,那双总是带着几分审视的眸子在杨炎和黑衣袍之间扫了个来回。

宫远徵::“你还挑上了?

他语气里的不满几乎要凝成实质,向前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钉在杨炎身上。

宫远徵::“怎么,杨大表哥,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把你当哑巴吧?”

压抑的气氛中,黑衣袍忍不住侧头看向身边缄口不语的杨炎,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和嘀咕。

黑衣袍::“呃,那啥……你确定你这个样子是他表哥?”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

黑衣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哥呢。”

杨炎::“。。。”

他嘴角微微抽动,依旧维持着沉默。

宫远徵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耐地挥了挥手,打断这无声的交流。

宫远徵::“废话少说,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到底干什么来的?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黑衣袍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连忙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几分刻意营造的坦然。

黑衣袍::“我来这里找我的老故人。”

他试图将宫远徵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自己身上。

宫远徵果然看向他,但随即目光又转向了杨炎,挑了挑眉。

宫远徵::“那他呢?

他显然不信杨炎只是恰巧出现在此。

黑衣袍喉结滚动了一下,迅速接口。

黑衣袍::“呃,他啊……他、他过来找我的!”

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反而更显心虚。

一直沉默的杨炎终于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什么挣扎,抬起眼,迎上宫远徵探究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有着熟悉的、属于兄长的沉稳:

杨炎:: “好了,远徵弟弟。”

宫远徵::“别装,你又不是我亲哥。

宫远徵::“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三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月光洒在寂静的山庄庭院,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细长。

杨炎与黑衣袍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决绝和一丝走投无路下的孤注一掷。最终,杨炎再次看向宫远徵,声音低沉却清晰:

黑衣袍:: “我们遇到麻烦了,远徵。很大的麻烦。”

宫远徵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臂,静静等着下文。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真相。

黑衣袍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补充道:“牵扯到旧案,还有……无锋的残余势力。”他提到“无锋”时,声音不自觉地压得更低,带着深深的忌惮。

宫远徵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无锋,这个名字如同阴霾,即使已被剿灭多时,其残余的阴影依旧笼罩在许多人心头。他看向杨炎,眼神复杂。

他那位“死而复生”的朗弟弟。

杨炎读懂了宫远徵眼中的疑问与担忧,他苦涩地笑了笑:“三年前那场大火并非意外,远徵。那是灭口,江兄(宫朗角)侥幸逃脱,不得不隐姓埋名。

而黑袍,”他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同伴,杨炎::“他查到了些东西,指向当年之事另有隐情,甚至可能……与宫门内部的一些人有关。”

杨炎::“而且那个人还没有死。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宫远徵心中激起波澜。与宫门内部有关?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身为徵宫之主,守护宫门是他的职责,任何潜在的威胁都必须拔除。

他没有立刻追问细节,而是看着杨炎略显苍白的脸和黑衣袍身上尚未完全愈合的旧伤,沉默了半晌。夜风吹过,带着山间的凉意。

终于,宫远徵松开了抱着的双臂,姿态不再如之前那般充满攻击性。他走到杨炎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的血丝。

“所以,”宫远徵开口,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属于徵宫公子的算计和果断,“你们是走投无路,也没想过找我?

杨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为一句。

杨炎::“我不想连累你。”

宫远徵::“连累?”

宫远徵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嘲弄,却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宫远徵::“从你踏进这山庄,或者说,从你决定‘死而复生’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被你连累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两人,望向远处徵宫在月色下隐约的轮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宫远徵:: “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在徵宫的地界,还没有我宫远徵护不住的人,查不清的事。”

他侧过头,月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侧脸线条,眼神坚定:

宫远徵:: “说吧,这次,我帮你们一起,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庭院中,紧张的气氛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结的、共同面对风雨的默契。杨炎和黑衣袍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以及重新燃起的希望。

夜色还很长,但前路,似乎不再那么黑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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