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行(一)

香江之约

2004年9月5日，北京首都机场。

张羽涅把玩着脖子上的金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这块雅典女单金牌，是她职业生涯的巅峰，也是中国乒乓球队那届奥运会最闪耀的战利品之一。

陈玘：涅姐，别摸了，再摸金牌要掉漆了！

陈玘拖着行李箱从后面追上来，笑嘻嘻地调侃。他手里还攥着男双金牌，时不时抛起来再接住，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王皓：你小心点，别摔了！

王皓无奈地摇头，伸手虚扶了一下，仿佛那金牌真会掉似的。他脖子上挂着男单银牌，虽然分量不轻，但总归不是最想要的颜色。

教练刘国梁拍了拍手：“行了，别闹了，登机了！香港那边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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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九月，湿热依旧。

奥运代表团刚下飞机，就被媒体的闪光灯淹没了。刘翔、郭晶晶、田亮……每一个名字都引发一阵尖叫。乒乓球队的几人走在后面，张羽涅压低帽檐，小声嘀咕。

张羽涅：怎么比打决赛还紧张……

陈玘：因为你比郭晶晶还能打啊！(陈玘插嘴，被王皓一把捂住嘴)

王皓：少说两句，回头记者听见了又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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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晚宴上，特首董建华举杯致辞，张羽涅坐在台下，偷偷戳了戳王皓。

张羽涅：你说，明天表演赛咱们真要和香港队打？

王皓：表演而已，别紧张。(王皓笑笑)不过你要是输给本地业余选手，明天头条就是‘奥运冠军翻车’了。

张羽涅：(白了他一眼)你先担心自己吧，银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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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赛当天，场馆座无虚席。

张羽涅的对手是个扎马尾的香港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握拍的手都在抖。张羽涅放慢节奏，轻轻回球，时不时还故意送分，惹得观众一阵阵哄笑。

陈玘：涅姐，你这演技太差了！(下场后陈玘吐槽)放水放得太平洋都装不下了。

张羽涅：你行你上啊！(张羽涅怼回去)

陈玘的表演赛倒是玩嗨了，他和王皓搭档，对阵香港本土组合。几个回合后，陈玘突然来了个背后击球，全场沸腾。

王皓：(王皓扶额)你这是表演赛还是杂技团？

陈玘：赢了！！！

陈玘高举双手绕场跑圈，活像只撒欢的哈士奇。刘国梁在场边捂脸：“回去加练一万个多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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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维多利亚港，灯火璀璨。

队员们偷溜出来吃宵夜，大排档的老板认出了他们，死活不肯收钱。张羽涅咬着奶茶吸管，忽然说。

张羽涅：其实我还挺羡慕香港选手的。

王皓：啊？！(王皓愣住(・_・)ヾ)

张羽涅：他们打球的时候，笑得特别开心。(张羽涅望着远处霓虹)我们好像很久没那样了。

陈玘塞了满嘴鱼蛋，含糊不清地说。

陈玘：要不咱仨现在打一场？谁输谁请客！

王皓：你钱包今天就没掏出来过！(王皓笑着捶他)

夜风拂过，三个年轻人的笑声混进香港的喧嚣里，短暂地忘记了金牌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