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无声

路灯在雪地上投下暖黄光晕,雷狮缩着脖子站在便利店门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围巾穗子。玻璃窗映出他泛红的耳尖,像熟透的草莓被白糖霜覆盖。

"雷狮?"安迷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跑完步的喘息。他校服外套敞着,脖颈间空荡荡的,雪花正顺着领口往毛衣里钻。

雷狮突然转身,围巾穗子扫过安迷修冻得发红的鼻尖。"笨蛋骑士连围巾都不会系?"他啧了一声,却已经动手解开自己脖子上的羊绒围巾。

安迷修愣住时,雷狮已经将围巾绕上他脖颈。粗粝的指尖擦过锁骨时,雷狮触电般缩回手,低头盯着围巾上歪歪扭扭的针脚。那是他熬夜赶工的成果,原本嚣张的紫色被绣成了歪歪扭扭的鸢尾花。

"这围巾..."安迷修指尖抚过针脚,睫毛上落了片雪花,"你织的?"

雷狮突然转身大步流星往前走,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谁要给你织!是佩利那家伙把毛线球弄得到处都是,我只是..."他的声音被风雪卷走,剩下半句消散在雪幕里。

安迷修快走两步追上,将围巾两端系成蝴蝶结。雷狮突然抓住他冻僵的手指,塞进自己大衣口袋。掌心相贴的瞬间,便利店暖光恰好照亮雷狮耳后那抹不自然的潮红。

雪越下越大,两人影子在雪地上交叠。经过自动贩卖机时,雷狮突然停住,掏出两枚硬币哐当塞进投币口。两杯热可可咕嘟咕嘟落下来,杯壁暖得烫手。

"给。"雷狮把其中一杯塞进安迷修手里,自己那杯却被雪水打湿标签。安迷修突然握住他拿杯子的手,将两人的手指交叠在一起。

"这样更暖和。"安迷修呵出的白雾模糊了镜片,却遮不住眼底的笑意。雷狮感觉掌心被烫得发疼,却舍不得抽出手。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雪片簌簌落在围巾上。雷狮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里,无数细小的雪花正在旋转,像漫天飞舞的蓝鸢尾花瓣。

"看。"雷狮把光对准安迷修发梢,那里落着几粒未化的雪粒,"比你围巾上的鸢尾花好看多了。"

安迷修笑出声时,睫毛上的雪花融化成水珠。雷狮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住,却在指尖相触时触电般缩回手。他转身大步流星往前走,围巾穗子扫过安迷修手背,留下一串温暖的触感。

当第一缕晨光撕开雪幕时,两人围巾上的鸢尾花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雷狮看着安迷修围巾上自己歪扭的针脚,突然把自己围巾解下来,霸道地套在对方脖子上。

"这个给你。"他把安迷修的围巾往自己脖子上绕,"我的围巾比较抗冻。"

安迷修看着雷狮裹着自己那条薄围巾,耳尖在风雪中愈发鲜红,突然伸手把人拽进怀里。雷狮挣扎的瞬间,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雷狮,你的心跳声比暴风雪还吵。"

雪是冬天的诗,而你是我最温暖的注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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