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输

草环是知道牧䪩的性子的,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月兮骑在马上,向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草环,你先回轿子里去,这里交给我。”

草环不放心地看看牧䪩,又看看月兮,当对上他那双毫无波澜的眸子时,竟鬼使神差地听话了。

这个人的话,总有种让人无法违逆的感觉。

等草环走开,月兮才驱马靠近,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正要溜走的牧䪩耳边缓缓开口。

“郡主这么急着走,是在怕我?”

牧䪩站住了。

如果说她是怕那几个对她心存芥蒂的夫郎,倒还说得过去。

至于怕月兮,简直是无稽之谈。

她回过身,对上他那双沉静的眸子,“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怕输,因为你输不起。”他一字一句,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直直刺进牧䪩心里。

“我怕输?”这小P孩到底背着她干了多少事,要她来一件件擦屁股。

“这几年,郡主可曾想起过什么?”他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若是想起了,应该不会忘了你我之间的赌注。”

“没想起。”

不是没想起,是压根就不知道。

牧䪩活动了一下仰得发酸的脖子,他在马上,她在马下,这么看他实在太费劲。

就在她准备不耐烦走人的瞬间,月兮突然探身,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大,却不容她挣脱。

“放肆!”牧䪩眉毛一竖,抬手就要打开他的手。

他动作更快,手臂一揽,勾住她的腰,只稍一用力,牧䪩整个人便脱离了地面,下一瞬已经落在了他的马背上,被迫与他面对面。

“我是你的夫郎。”他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夫妻之间,谈何放肆?”

在外人看来,这姿势亲密得像是在调情。

“你……”牧䪩气得脸都红了,正要发作。

月兮却抢先一步开了口:“当然,郡主也可以推说全不记得了。不过,我认识的那个郡主,虽然胡闹,却向来一言九鼎。”

一股寒意从牧䪩的脚底心直窜上背脊。

这些年,府里府外,没有一个人怀疑过她。

但这个人……

“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以前那个郡主了?”

“是不是,月兮说了不算。”月兮松开手,将她稳稳放回地面,神色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甚至还冲她笑了笑,“天色不早了,郡主,请上轿。”

可就是这一笑,让牧䪩心里狠狠一颤。

她很快也挂上笑脸:“也好,是该回去看看了。”

她转身上了轿子。

“起轿。”

轿子晃晃悠悠地动了,她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赌注?

或许,这赌注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用来诈她的手段。

她掀开轿帘一角,看见月兮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旁边,脸上看不出半点得逞的颜色,沉静得让她怀疑刚才那个霸道的男人只是自己的幻觉。

从王府到她的私宅,路程实在不近。

牧䪩想不通便不再为难自己,打了个哈欠,歪在轿壁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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