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而已
牧䪩却分明看见时岚转身时,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得意,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在激她!
可话已出口,现在反悔只会更丢人。
她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草环,带路,去时岚那儿!”
“哎!”草环像是得了特赦令,大松一口气,忙不迭地小跑到前面引路。
牧䪩狠狠剜了洋洋得意的时岚一眼,抬高下巴,扭头跟上草环。
时岚望着她那倔强的背影,眼角滑过一抹冷笑,回头对月兮一点头。
“告辞。”
月兮却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
“你今晚安分点。”
时岚斜睨着他,扯了扯嘴角。
“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
月兮没再多话,只是静静看了他片刻,才松开手,目送他们一行人走远,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草环伺候牧䪩洗漱完,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牧䪩不等时岚,自己爬上那张大床,扯过被子,面朝里蒙头就睡。
丝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木熏香,绵绵地钻进鼻息,她有些意外,时岚这样花里胡哨的一个人,用的竟是这么沉稳的香。
门“吱呀”一声开了,极轻的脚步声走到床边。
牧䪩蒙着头,也能感觉到一道视线正落在她身上。
过了好一会儿,身侧的床铺才陷了下去,有人在她身边躺下。
从头到尾,她没听到脱衣服的窸窣声,想必他也是和衣而卧。
这样一来,牧䪩反而安心了些。
可一想到草环说的那个丫鬟,她全身的汗毛又竖了起来,身体绷得像块石头,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身边这条“冷血蛇”。
时间一长,终究抵不过困意,没多久,她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脸上忽然一阵搔痒。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抓,却摸到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
牧䪩半睁开眼,往枕边随意一瞥;下一秒,她整个人都醒透了!
她几乎是弹坐起来,看着枕头上那条正吐着信子的碧绿小蛇,一声尖叫划破了整个王府的宁静!
“啊——!”凄厉的惨叫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消片刻,卧房里就挤满了人,她那几位“夫郎”一个不落,全都到了。
时岚和列宿正挤眉弄眼,看热闹不嫌事大。
曲无抱着手臂,扬着眉梢,毫不掩饰地轻笑出声。
容仙仍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但眸底深处却藏着一抹没来得及收起的快意。
这一刻,牧䪩恨透了这帮人。
她想强装镇定,想拿出郡主的威严,可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这算哪门子的夫郎?分明就是一群等着看她笑话的仇人!
月兮拨开人群挤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枕上的小蛇,他脸色一沉,冷冷地看向时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闹着玩玩而已。”时岚若无其事地上前,一把抓起小蛇,在手里把玩。
“对一个小姑娘,这么玩,未免太过分了。”月兮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转向依旧坐在床上抹泪的牧䪩,又扭头看向容仙,“这件事,你也有份?”
容仙偏过头,不答。
“他没参与!”列宿站了出来,朝月兮一扬下巴,“蛇是我去他林子里抓的,跟他没关系!要罚就罚我!”
牧䪩气得差点厥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