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八章 英伦的泡沫

178 英伦的泡沫

我们做的是欧洲快车，包厢里还有一个法官老人，傲慢的不和我们讲英语和德语。董显辉故意的讲法语，之后看起了当日日报---法语的。

这孩子不知道哪里翻出送他的黑布鞋，就是那种很像老北京的布鞋，炫耀自己会功夫，之后真的倒立在过道里看风景。傲慢的老太太马上就停住絮絮叨叨的抱怨哪里都是亚洲人，大嗓门炫富的带着一堆孩子的中国人。

“为什么，你要去意大利问马可波罗，他当年是你们的圣人”董显辉一说，我立刻笑起来。这孩子冷幽默啊。

站在牛津大学物理系实验楼前，寒风卷起枯叶。亚洲人在这里被冷落的感觉烙铁烫在皮肤上。这里的别墅区有个区域全是亚洲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学者有能力买的起三五十万英镑的古老别墅，反正都停着豪车和奢侈装修。真是豪华版的富人区。围观的人有点多，窃窃私语钻进耳朵。

"活该被驱逐。据说他父母在海关被拘捕了"有人递来装满私人物品的纸箱，动作粗暴但刻意保持距离。他们戴着白手套，就像碰的是生化污染物。

一个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胸膛，“有钱就还，我家有的是钱”

"但你父母的案件真实存在。"那人推到她面前一张张资料"房子你们没有付清，不可以搬家的。"

她冷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像刀刻般锋利，她拖着行李箱走在牛津街上，莎士比亚书店的橱窗映出她的倒影。西装革履的学生们从身边经过，他们的领带在风中扬起时像绞索。披着风衣的一个男人出现路口伸手碰女孩，东欧口音混着烟草味："年轻女孩，要试试真正的快乐吗？"

一个金属坠地时，我看见董显辉的包飞出去。据说女孩父母要送她读预科，先付了定金，之后一家三口一起陪读。但是随即父母就限制出入境，在海关被带走。她是刁蛮任性的一个女孩，这两个月以来就是买买买，手头没了钱，父母也没有马上就到英国。

董显辉帮她扶着散落的行李，然后就和我们继续参观，除了雾都天气和味道，图书馆很棒，教授很棒。泰晤士河在暮色中泛着灰光，我们一家三口的倒影在水面晃动。河边长椅上有对情侣在亲吻，女孩的金发在路灯下流淌着蜜糖般的光泽。伦敦塔桥的探照灯扫过河面，乌鸦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幽蓝，仿佛随时会振翅飞走。

饭很难吃，像冷的预制菜，还很贵。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吃酸面包和酸黄瓜，加上臭臭的奶酪。董显辉撇撇嘴说“林辛，我喜欢牛津和剑桥，首先考不考得上要一年后，但是这个预科

我还是先学一下厨艺吧。这地方估计你们都不来探望我了，英国的大餐实在是太实在了，我会瘦的”他真是说实话。

“你老爹有钱也是正常收入，你的教育基金也比不上刚刚那群豪奢的亚洲人，他们哪里是求学，实在是------家里宠坏了，被送到这里，没想到失衡了。”这话真的没说完半天，泰

晤士河多了一个跳河的，是那个女孩子，箱子里都是奢侈品，车和房子都是首付。一条生命就这样扎入在不怎么清澈的河里，还有泡芙一样的脸。

她被捞出来，就在旁边的屋子里。我们作为最后接触过她的人被循例去警察局笔录。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老式挂钟——九点十七分。

这里泛着一股霉味，混合着纸张氧化后的酸涩气息，这儿的空气更沉，像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连呼吸都带着点钝痛。

“徐承烨，16岁，ALICE，两个月以前入境，现在面临多项指控”我低声念这档案题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笔尖刚触到纸页，一阵细微的嗡鸣便从书页深处传来，这些警员还是用古老的港币，我能捕捉的声响，更像是某种直接作用于大脑皮层的震动。

“你是谁？”我尝试和女孩子沟通一下。

“又来了蝼蚁，你们给我钱，我十倍还你，我爷爷是****，我爸是****，我妈妈的一个钻戒都够你们这种家庭的薪水？”女孩大声嚷嚷原来她蹩脚的英语都不能沟通，她踉跄着撞翻身后的铁皮椅，后脑重重磕在桌角。

董易拉着我和儿子，冷笑声回荡：“你闹自杀本事倒快，醒了？我们为你耻辱”

“你真不配到这样的大学，回去吧，丢人。我们不会帮你的”董显辉发脾气，喘着粗气问。

“不是电影里死了都能穿越吗？不是我自杀了，就可以不还钱吗”女孩子鬼一样喃喃自语，背后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我们录完口供，警察叹气说“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自己惹麻烦”

“抱歉，我觉得我错了，人不能没有分辨能力，干嘛要扶她，不值得”董显辉抱歉的和我们说，董易很开心，这一课让他醒悟。

隔天我们去做了少年大学入学的测评，董显辉小朋友属于中上等的水平。“你看，你就是普通孩子是不是，别有焦虑感，咱们这一生是来体验精彩的，看尽所有喜怒哀乐。不要为未来的事情操心”我安慰他。

“还好，我不是和那些人为伍，智商基本为零，自杀就能重生？”这孩子在研究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