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欠薪就是最大的恶_教母驾到()

11 欠薪就是最大的恶

在前辈的提点下，还有街坊邻居支持下。我最近做四个长线项目六个短线项目，超过有三四百人参加。还有欧洲十一日游的十一个客户，算下来8%的提成也应该有三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到账。我每天查查账户，和领导请示，一直都说太忙等等。

这天我推开旅行社的玻璃门，门框上"满意度最高的旅行社"的铜牌歪斜地挂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办公室里弥漫着廉价咖啡和过期印刷油墨的混合气味，十几张办公桌只有四张还摆着电脑，其余都堆满了文件。墙上的行程表用红笔划满了取消标记，像一道道血痕。还有三四个过去温顺的跟绵阳一样的员工现在明显带着情绪。

"又没发工资？"旁边一个大姐踢开脚边的快递信封，里面滑出一叠未支付的印刷厂账单。

老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我把背包甩在唯一还算整洁的接待台上，金属扣砸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争吵声戛然而止。

"销售神童来了。"财务吴老太从电脑后探出头，眼睛下面挂着两个青黑色的眼袋，"老板说今天还是没钱。你先坐着等等"

财务大姐是一直陪伴老板兢兢业业的老员工，据说疫情期间老财务冒着被传染的风险给老板送口罩，真是跟亲妈一样。现在财务给我的是核算的提成单，超过三万了，在“林辛”的提成栏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写着"非员工，无提成"两个字。我的指甲在那两个刺眼的字上刮出几道白痕。窗外是霓虹灯牌，全息广告投射在半空中，一群游客举着手机拍摄光影构成的银河。这是个笑话吗？

老板办公室的门突然大开，导游部主管满脸通红地冲出来，手里攥着一叠纸。"就去告！拖死你，然后公司账户一分钱也没有我马上去注销。"主管对着门内吼道，"我去举报你，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板办公室飞出一个马克杯，在主管脚边炸开，褐色的液体溅在我的小白鞋上。老板站在门口，衬衫领口沾着汗渍，头顶稀疏的头发在额头上。"都聚在这儿干什么？不用干活了？钱都在老板娘那里，她想发就发，我也是领工资的。你们想办法让老板娘给你们发钱"

"老板，"我把提成条拍在接待台上，"我上个月的提成什么时候发？"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角落里的实习生停下动作键盘声也消失了。老板目光从我脸上移到工资条上，又移回来，嘴角扯出一个疲惫的笑。"林辛，现在行业不景气...等等吧，不相等你就去上访，政府都懒得管你这点事情。你接着回去工作，下个月我给你送过去"

"不景气您还换奔驰？不景气你前几天吃河豚？还带着小妹妹们拍照留念？微信里都有"林辛指向窗外停车场那辆崭新的黑色奔驰，挡风玻璃上还贴着临时牌照，"按合同该给我三万。我等不了下个月"

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大声呵斥"你不是正式员工，林辛。"他翻开文件夹，"签的是劳务协议，不是劳动合同。你喜欢就去告，以后你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

我感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最近两个月我做的业绩最好，现在却成了"非正式员工"？疼痛让声音保持平稳："那我现在正式辞职，请结清所有费用。"

"辞职可以，"老板合上文件夹，"随你。没有工资，当然也没有提成。你谁啊？"

我走出去看到主管拿着一张是集体仲裁申请书，已经按了十几个红手印。

老板追出来脸涨成猪肝色。"随便你们！"他抓起车钥匙，"公司账上就剩没几块钱，法院判了我也拿不出钱！"奔驰车的引擎声透过玻璃窗传来，很快消失在街道的嘈杂中。

我们一群人在社保局，这种冬天空调开得很足，37号窗口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材料不全，缺银行流水和考勤记录。"

"我提交的都有，我叫林辛，双木林，辛苦的辛。我们是集体诉讼"我大声强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