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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域圣殿的废墟上，第一株共生树苗正破土而出。树苗的枝干一半是光域的琉璃质地，一半是双界的灵脉木质，顶端抽出的新叶上，还缠着机械玄元界的细齿轮——这是楚瑶用青鸾羽毛与虚空先驱残念结晶混合催生的幼苗，叶片上跳动的灰白纹路，正是空白法则留下的印记。

“保守派的祭坛底下，藏着通往‘空白之域’的星门。”光域大祭司用权杖拨开碎石，露出地面上一个由灰白能量构成的漩涡，漩涡中隐约可见流动的光斑，像未干的墨迹，“他们称这里是‘终极统一之地’，实际上，这是所有未被书写的法则胚胎的摇篮。”

玄机子的木杖探入漩涡，杖头的星图水晶突然投射出震撼的画面：空白之域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白平原，平原上散落着无数半成型的法则符号，有的像未完成的齿轮，有的像断裂的灵脉，还有的只是一团混沌的光——这些都是从未被任何宇宙接纳的“法则弃婴”。

“这才是虚空先驱真正的遗憾。”楚瑶的灵羽扇轻拂漩涡，扇面映出年轻先驱的记忆：他曾试图将这些法则胚胎带入已知宇宙，却因它们“不够统一”而被各族排斥，最终才走向极端，“他想创造空白，或许是想给这些胚胎一个无偏见的诞生地。”

阿澈的检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数据流显示，空白之域的法则胚胎正在快速消散。“它们在‘自毁’！”阿澈放大画面，只见那些半成型的符号正在被灰白能量吞噬，“没有外界的法则互动，它们无法完成自我定义，最终会回归绝对空白。”

就在此时，共生树苗的叶片突然指向漩涡，叶片上的灰白纹路与漩涡产生共鸣，显露出一个模糊的意识——那是所有法则胚胎的集合体发出的求救信号，信号中没有语言，只有一种渴望被“看见”的悸动。

“必须有人进去。”林风的声音从青鸾羽毛中传来，羽毛化作一道青光，在漩涡上方画出一个完整的共生符文，“但不能带着已知法则强行介入，要像播种一样，让它们自己选择长成什么样子。”

议会紧急召集的传送阵在圣殿前启动。楚瑶将青鸾羽毛交给光域小公主，羽毛在女孩掌心化作一枚空白徽章：“你去年在学院学的‘法则沟通术’，正好用在这里——记住，不要教它们该做什么，要问它们想做什么。”

小公主用力点头，她的琉璃发丝上别着机械少女送的齿轮发卡，发卡上还沾着熔岩少年给的火焰花粉——这些来自不同宇宙的“色彩”，正是进入空白之域的钥匙。当她牵着三个宇宙的伙伴踏入漩涡时，身后的传送阵开始闪烁，十七个宇宙的代表依次跟上，每个人都带着一件最能代表自己文明“差异”的信物。

空白之域的平原上，灰白的风卷着法则胚胎的碎片。小公主刚落地，手中的空白徽章就亮起微光，徽章表面浮现出她在选择学院画的第一幅画——那是个歪歪扭扭的彩虹，此刻正化作七色光带，轻轻缠绕住一团即将消散的混沌光。

“你想变成什么呀？”小公主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粹，光带中浮现出无数画面：机械族的齿轮转动，灵脉族的花朵绽放，影族在光线下的变化……这些画面像镜子，照出混沌光内部潜藏的无数可能。

混沌光突然颤抖，表面浮现出断断续续的符号：“我……想同时是……所有样子……”

“可以呀！”机械少女掏出齿轮零件，“我爸爸的机械臂能变成锤子也能变成剪刀，你也可以变来变去呀！”她将零件撒向混沌光，零件接触光团的瞬间，竟化作可自由组合的金属粒子。

熔岩少年则点燃一团温和的火焰，火焰在他掌心化作各种形状：“你看，火能烧东西，也能取暖，还能画画——重要的是你想做什么，不是别人说你该做什么。”

混沌光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变化，它时而化作流动的液态金属，时而凝结成绽放的灵脉花，时而又变成半透明的影子——虽然还不稳定，却充满了生机。远处的法则胚胎仿佛受到感召，那些即将消散的符号开始向这边聚集，在平原上形成一条闪烁的光带。

“这才是‘共生公约’的终极意义。”楚瑶站在传送阵边缘，看着小公主他们与法则胚胎互动，灵羽扇上的星图正在自动绘制空白之域的地图，“不是约束已知的法则，是给未知的可能留一扇门。”

玄机子的木杖突然指向平原深处，那里有一片扭曲的灰白能量，能量中嵌着无数细小的黑色晶体——与光域祭坛下的虚空残念结晶同源，但这些晶体正在强行“雕刻”法则胚胎，将它们都塑造成统一的菱形符号。

“还有保守派的余党！”阿澈的检测仪显示，黑色晶体的能量与空白之域的本源产生冲突，被强行塑造的法则胚胎正在发出痛苦的尖啸，“他们想在这里实现绝对统一！”

小公主第一个冲了过去，她举起空白徽章，徽章上的彩虹光带化作屏障，挡住黑色晶体的能量：“爷爷说过，您以前给星核涂颜色的时候，从来不会只涂一种！”

黑色晶体中传出保守派长老的怒吼：“混乱的存在只会带来毁灭！只有统一的形态才能永恒！”他操控着菱形符号组成巨网，朝着自由变化的法则胚胎罩去。

“那你看看这个！”楚瑶突然将共生树苗的叶片掷向巨网，叶片上的灰白纹路与巨网碰撞，显露出所有被统一形态毁灭的文明残骸——有的因无法适应强制融合而崩溃，有的因失去差异而失去创造力，最终在寂静中消亡。

黑色晶体剧烈震颤，其中一块突然崩解，露出里面封存的记忆：年轻的长老曾是虚空先驱的追随者，亲眼目睹过法则冲突的惨烈，才会偏执地认为统一是唯一的救赎。但此刻，当他看到混沌光在自由变化中展现的生机，记忆中的惨烈画面开始动摇。

“毁灭的不是差异，是不尊重差异的偏执。”林风的声音从光带中传来，青鸾羽毛的青光与法则胚胎的光芒交织，在平原上织出一幅新的星图——图中，已知的十七个宇宙与空白之域的法则胚胎相互缠绕，既保持着各自的形态，又通过无数细线连接，像一幅不断生长的刺绣。

黑色晶体在青光中逐渐瓦解，被强行塑造的法则胚胎挣脱束缚，开始自由变化：有的选择了机械与灵脉的稳定融合，有的坚持纯粹的影子形态，还有的创造出从未见过的新形态——半金属半光的独角兽，会流淌火焰的液态影子，能自己拼装齿轮的灵脉草。

当最后一块黑色晶体消散时，空白之域的灰白平原开始褪色，露出下面五彩斑斓的土地。法则胚胎们在新的土地上扎根生长，形成一片由无数未知法则构成的森林，森林的中心，那团最早被拯救的混沌光化作了一棵奇异的树，树枝上结满了不同形状的果实，每个果实里都藏着一个新的宇宙胚胎。

“我们该回去了。”楚瑶摸了摸小公主的头，女孩的空白徽章上，已刻满了新的法则符号，“这里的故事，该由它们自己写下去了。”

返程的传送阵启动时，法则胚胎们用各自的方式告别：液态金属化作星轨，灵脉花组成拱门，影子们跳起奇特的舞蹈。小公主突然想起什么，将机械少女送的齿轮发卡摘下来，轻轻放在混沌光化作的树下：“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留给你做纪念——记得常来选择学院玩呀！”

传送阵关闭的最后一刻，楚瑶看到那棵树的枝头抽出了新的嫩芽，嫩芽上顶着一个小小的齿轮，齿轮边缘还沾着一丝火焰的红光。

回到光域圣殿时，共生树苗已经长成了小树，树干上的灰白纹路里，开始渗出彩色的汁液。玄机子的星图水晶新增了空白之域的坐标，坐标旁标注着一行字：“多元宇宙的下一页，由未知书写。”

阿澈正在整理从空白之域带回的数据，突然惊呼一声：“快看！法则胚胎创造的新宇宙，正在自动连接我们的星轨！”屏幕上，无数细小的光点从空白之域涌出，像种子般散落在已知宇宙的星轨之间，每个光点都在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楚瑶握紧青鸾羽毛，羽毛的青光与小树的汁液产生共鸣。她知道，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新的开始——多元宇宙的故事从来没有固定的剧本，就像空白之域的法则胚胎，永远能在自由的选择中，写出连守护者都无法预料的新篇章。

而选择学院的课堂上，光域小公主正在给同学们讲空白之域的经历。她的画板上，第一次出现了没有轮廓的画，只用无数彩色的点组成一片星空。“老师说，这叫‘可能性’。”她指着画中的一个青光点，“这个是林风哥哥，他说等我们学会尊重所有空白，就能去更远的地方了。”

窗外，共生之树的叶片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个未完待续的故事，轻轻打着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