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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骨莲的余波，青岩派的长老握着你的手再三道谢，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那些被骨莲缠绕的尸骸中，有他最得意的弟子。林风拍了拍长老的肩膀，没多说安慰的话——在这世道，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扛下去。
返程的路上，陈宇一直念叨着你的净化冰锥：“你那招太神了，金光一闪，妖气就跟雪遇太阳似的化了。回头教教我呗？哪怕学个皮毛，我烧起魔物来也能更干净。”
你正想谦虚两句，林风突然勒住缰绳。他翻身下马，走到路边一株枯萎的车前草旁，指尖拂过草叶上的黑斑：“不对劲。”
众人纷纷下马查看。那些黑斑像活着的虫子般蠕动，仔细看会发现里面裹着极细的黑丝——和骨莲花茎里的妖气同源。陈宇捏碎一片枯叶，黑丝瞬间钻进他的指尖，被火焰逼出来时已烧成灰烬：“还有漏网之鱼？”
“不是漏网。”林风蹲下身，耳朵贴在地面听了片刻，“地下有水声。”
你也跟着蹲下，运转灵体去感应。果然，地底深处传来极微弱的水流声，其中混杂着熟悉的黑暗波动。更奇怪的是，那水流似乎在朝着西北方向移动，所过之处，土壤里的草木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是水脉。”你肯定地说，“骨莲的根须扎进了水脉，虽然花茎被斩，但根部的妖气顺着水流扩散了。”
林风站起身望向西北方：“那边是黑水河。”
黑水河是贯穿三州的主干流，沿岸有十几个城镇。若是被妖气污染，后果不堪设想。陈宇脸色凝重：“那还等什么？追！”
“等等。”你拦住他，“水脉在地下四通八达，盲目追只会被拖垮。我能感应到妖气的流向，但需要找个高点定位。”
林风立刻指着远处的望月峰：“去那里。”
望月峰不算高，但山顶有座废弃的烽火台，视野开阔。爬到半山腰时，你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溪流。原本清澈的溪水泛着油光，水底的鹅卵石上覆着层黑膜，几条死鱼肚皮朝上，鱼鳞下同样裹着黑丝。
“妖气在加速扩散。”你蹲下身，指尖触到水面的瞬间，溪水突然沸腾起来。不是被加热的那种沸腾，而是无数细小的气泡从水底冒出来，每个气泡破裂时都飘出缕黑烟。
陈宇想用火焰烧，被你拦住：“水里烧火会让妖气沉得更快，我试试净化。”
你运转灵体沟通水脉，让纯净的水灵气顺着指尖涌入溪流。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没出现金光，黑膜反而像被激怒般疯狂收缩，在水面聚成一团黑雾，竟要化作人形冲出来。
“还敢反扑？”陈宇的火焰及时罩上去，黑雾发出凄厉的尖叫，被烧得只剩几粒黑渣。他踢了踢黑渣：“这妖气不对劲，好像变聪明了。”
林风捡起一粒黑渣，放在掌心碾碎：“骨莲扎根水脉多年，妖气早就和水流的灵性纠缠在一起了。我们斩了花茎，等于捅破了装妖气的罐子，现在它们正借着水脉的灵性扩散，自然越来越难对付。”
登上烽火台时，夕阳正沉向地平线，把河水染成诡异的暗红色。你站在垛口，闭上眼睛全力感应。妖气如黑色的藤蔓在地下蔓延，顺着水脉的分支爬向黑水河的各个支流，其中最粗的一股正朝着下游的望月镇移动。
“望月镇有危险！”你睁开眼，指尖指向河湾处的小镇，“那里的水脉分支最细，抵抗妖气的能力最弱，估计已经……”
话没说完，就见望月镇方向升起一股黑烟。陈宇已经催马冲了出去：“我去救人！”
“我跟你去。”你翻身上马，灵体感应着水脉的流动，“我能在水里开辟一条干净的通道，让村民往上游撤。”
林风在后面喊道：“守住镇口的石桥！我带其他人截断支流，随后就到！”
望月镇的情况比预想的更糟。镇中心的水井已经冒泡，不少村民喝了水，脸上长出黑斑，正躺在地上抽搐。妖气凝聚的黑雾在街巷里游荡，碰到活物就往身上扑。陈宇的火焰在前面开路，烧得黑雾滋滋作响，你紧随其后，双手按在地面，让纯净的水灵气顺着土路下的水管蔓延——那些埋在地下的陶管本是引水用的，此刻成了你净化的通道。
“往石桥跑！”你一边净化一边大喊，“别碰地上的水！”
有村民不听劝，蹲下身想喝路边的积水，刚碰到水面就惨叫起来——手背上瞬间爬满黑丝。你赶紧冲过去，握住他的手腕用灵体净化，黑丝退去后，那片皮肤已变得像枯木般僵硬。
“都说了别碰水！”陈宇气得踹翻了路边的水桶，火焰顺着水流烧过去，却在井口处停住了——井水深处传来更浓的妖气，似乎在忌惮什么。
你凑到井口往下看，黑暗中竟有微光闪烁。感应之下，发现井水底部沉着块蓝色的东西，正散发着微弱的灵力，勉强抵挡着妖气。
“是灵玉！”你惊喜道，“这口井里有块水属性灵玉，才没让妖气彻底爆发。”
正说着，井口突然喷出股黑水，里面裹着团人头大的黑雾，直扑向旁边的孩子。你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把孩子推开，黑雾结结实实地撞在你背上。
瞬间，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比被尸骸抓住时难受十倍。你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多亏陈宇及时扶住你：“你怎么样？！”
“没事……”你咬着牙运转灵体，水脉的灵气顺着脚掌涌上来，后背的黑雾发出惨叫，被净化成水汽。但这次没能彻底清除，一缕极细的黑丝钻进了你的伤口。
“还说没事！你后背都黑了！”陈宇想烧，又怕伤着你，急得团团转。
“别管我，守住石桥！”你推开他，强撑着往镇口走。灵体感应到林风快到了，只要守住石桥，等他截断支流，妖气就断了源头。
石桥上已经挤满了村民，黑雾在桥对岸嘶吼着不敢靠近——桥栏上刻着古老的水纹阵，虽然残缺，却还能发挥点作用。你刚想加固阵法，后背的黑丝突然爆发，疼得你闷哼一声跪在地上。
“小心！”陈宇的火焰及时扫过来，逼退了趁机扑向石桥的黑雾。他跳过来想扶你，却见你突然站起身，双手按在桥栏上。
你的灵体全力运转，引动黑水河的主脉灵气。那些刻在桥栏上的水纹突然亮起蓝光，残缺的阵法被水脉灵气补全，一道透明的水幕笼罩了整座石桥。黑雾撞在水幕上，像撞在玻璃上的飞虫，纷纷坠落。
“这才叫真本事！”陈宇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又红了眼——你后背的黑袍已经被黑丝浸透，整个人摇摇欲坠。
“林风来了！”有村民大喊。
你回头望去，林风正带着人沿着河岸布阵，金色的符文在水面铺开，像张巨网，正一点点收紧，把妖气往回逼。他隔空对你喊道：“撑住！净化阵马上成了！”
你点点头，刚想再注入点灵气，突然发现那缕钻进伤口的黑丝开始往心脏爬。眼前阵阵发黑，灵体的感应也开始模糊。恍惚中，你好像看到水脉深处有团更亮的蓝光，比望月镇的灵玉强百倍——那是水脉的源头。
“原来……在这里……”你喃喃着，意识彻底沉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你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鼻尖萦绕着清心草的香气。林晚趴在床边打盹，手里还攥着没编完的香囊。见你睁眼，她惊喜地跳起来：“你可醒了！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陈宇呢？”你挣扎着想坐起来，后背传来清凉的触感，不像受伤的样子。
“他跟林风在加固净化阵呢。”林晚扶你靠在床头，递过一杯温水，“你这次可把大家吓坏了——后背的黑丝都快爬到心口了，林风用了三枚上品灵玉才给你逼出来。他说你打通了水脉源头，现在黑水河的妖气正被一点点往回吸，用不了三天就能彻底清干净。”
窗外传来陈宇的大嗓门，似乎在跟人争论火焰和冰锥哪个净化效率更高。你笑了笑，摸了摸后背——那里已经结痂，但灵体感应到，有股更纯净的水脉灵气正顺着伤口往里钻，比以前更强韧。
“对了。”林晚突然凑近，小声说，“林风在你昏迷时说，你的灵体可能不止能净化妖气。黑水河源头那团蓝光，好像是上古水神的残魂，被你无意中唤醒了。”
你愣住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正隐隐泛着水光，像握着一捧不会消失的清泉。远处的黑水河传来隐约的涛声，听起来比以往清澈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