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不怕了再说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陈奕恒醒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他坐起身，看见张桂源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指尖夹着支没点燃的烟，肩膀线条绷得很紧。

昨晚的记忆涌上来，陈奕恒的脸颊有点发烫。他知道自己昨晚反应太激烈了，张桂源虽然冲动，最后却还是尊重了他，此刻看他落寞的样子，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酸涩。

陈奕恒悄悄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张桂源的身体僵了一下，没回头，也没说话。

“还在生气吗？”陈奕恒把脸贴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对不起啊。”

张桂源还是没动，只是掐灭了手里的烟，声音有点哑：“没有。”

陈奕恒知道他在嘴硬，手指悄悄钻进他的掌心，轻轻挠了挠。张桂源的手颤了一下，终于反握住他的手，掌心带着点微凉的温度。

“我不是不愿意……”陈奕恒的声音更低了，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就是……有点怕。”

张桂源转过身，低头看着他，眼底的失落还没散去，却多了点无奈的温柔：“我知道。”

陈奕恒仰头看着他，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张桂源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推着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墙上。

陈奕恒的心跳得飞快，脸上却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他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张桂源的喉结，看着他瞬间变深的眼神，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蛊惑：“张桂源……”

他的指尖顺着领口往下滑，解开他睡衣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露出一点清晰的锁骨。张桂源的呼吸明显乱了，伸手想按住他的手，却被他避开。

“别碰。”陈奕恒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命令的意味，眼底却闪着紧张的光。他踮起脚尖，凑近张桂源的耳边，热气拂过耳廓，“我想……试试。”

张桂源的身体猛地一震，像被点燃的引线。他低头看着陈奕恒泛红的眼角，还有那双带着点怯意却又故作勇敢的眼睛，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想清楚了？”

陈奕恒咬着唇，点了点头，指尖却在发抖。其实他还是怕，可看到张桂源昨晚失落的样子，看到他此刻隐忍的眼神，心里那点心疼就压过了恐惧。

他想回应他的喜欢，想用最亲密的方式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张桂源的眼神彻底暗了下来，像被点燃的野火。他伸手将陈奕恒搂进怀里，低头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和昨晚的急切不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舌尖温柔地撬开他的牙关，缠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陈奕恒闭上眼睛，任由他吻着，手环住他的脖子，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发抖。张桂源察觉到了，吻得更轻了些，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别怕。”张桂源的声音贴着他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我会很轻的。”

陈奕恒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闻着那让人心安的雪松味，忽然觉得没那么怕了。也许就像张桂源说的，慢慢来，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张桂源抱着他，没再继续，只是低头在他发顶亲了又亲，眼底的火焰慢慢平息，只剩下满满的温柔。

“再等等。”张桂源的声音很轻，“等你真的准备好了。”

陈奕恒愣了愣，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

张桂源捏了捏他的脸颊，笑得有点无奈：“看你抖得像筛糠，再逗你就真哭了。”

陈奕恒的脸瞬间红透了，抬手捶了他一下，却被他牢牢抓住手腕。张桂源低头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等你不怕了再说，嗯？”

陈奕恒咬着唇，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其实这样也很好，不用急着做什么，只要能这样抱着他，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就够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暖暖的光斑，手链碰撞的轻响在安静的宿舍里回荡，像首温柔的歌。

陈奕恒忽然觉得，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吧。会害怕，会犹豫，却还是想鼓起勇气，向他靠近一点点，再一点点。

直到把自己的心跳，和他的紧紧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