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5:暗戳戳的较量
临朝坐在程始为她准备的营帐里，喝着灵知泡的茶。
灵知在一旁吃着烤肉干，背口诀，丝毫没有关注临朝。
临朝将书拿出来看，若有人注意，就会发现她的眼神根本就没聚焦。
二凤早就知道临朝的领地意识很强，看着临朝的做法有些不解：
【朝姐，你不是要带走她吗？可现在她和父母亲人羁绊越来越深，之后要是不愿离开怎么办？】
临朝：【我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吗？】
二凤想了想好像也是，随即不再问。
临朝抬眼看了看主帐，想着之后的计划，微微笑了。
她既收了小家伙为徒，就已打算好将她带走，恰巧小家伙也对她的胃口。
至于其他人，她会成为小家伙心中的第一。
临朝从未约束小少商，因此养成了她胆大心细，无拘无束的性子。
小少商常常穿梭在军队中，她会跟着士兵练习，也会帮助军里的大夫救治伤患。
可这在萧元漪眼里不是一个小女娘该做的，她不希望程少商在军中瞎晃，惹麻烦，尤其是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竟还学会捉弄别人了。
营帐里，萧元漪看着程少商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两日，你就闯出了这么些事！”
小少商有些愧疚又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帮阿父阿母分担。”
程少商知道自己还小，能力有限，所以她做的都是自己可以做的。只是她不熟悉，只要她多做几次就可以了！而且，叔叔伯伯们都是同意了的。
萧元漪缓声道：“年纪小就不要逞强，你不曾跟随我们行军打仗，就不要添乱了，哪怕是为我们好。”
小少商低声道：“可是我可以……”
萧元漪打断她：“你说可以就可以？他们不过是看在我和你阿父的面子上让你跟着玩，但这里是军营，不是你玩的地方！”
“嫋嫋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看着小少商要哭了，程始急忙道：“嫋嫋也知错了，夫人就算了吧。反正也没出什么事……”
萧元漪：“现在她还小没出什么事，那长大了呢？现在不加以管教，她日后还会做出什么？”
萧元漪已然动怒，正要开口时，外面传来声响：
“灵知有事欲见萧将军。”
程始立马道：“进！”
看着进来的灵知，程始问道：“不知童子前来可是国师有事？”
灵知看了看小少商，笑着说道：“国师找小师妹有事，见小师妹整日不见人影，故让我来问。”
萧元漪淡淡道：“既是国师找你，便去吧。记住，日后行事切不可逞能。”
“是。”
灵知牵过小少商的手，微微笑着：“那我们先走了。”
待人走出营帐，萧元漪叹息一声，程始不解：“夫人，嫋嫋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何必对她如此严格要求？”
萧元漪：“你以为我想？可你看看她做的事情，这窜那窜，说是帮忙，分明是添乱！”
“可嫋嫋的初心是好的啊！”
“初心好有何用？不过是好心办坏事！”
“可嫋嫋还小，她不用……”
“小？她在京城，如今又成了国师的弟子，多少人盯着她，若她是这样冒冒失失的性子，如何是好？到时丢的就不只是我们的脸！”
“可是……”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
“哎……”
营帐外，正缓缓走着的小少商悄悄握紧了手下的衣料。
灵知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只是带她往前走，那些话她也听见了，是爱之深言之切吗？可这些话，会让小师妹很难过吧……
到了专属营帐，灵知将程少商带到临朝面前，临朝问道：
“阿嫋，怎么了？”
小少商低着头：“师父，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抬起头来。”
临朝笑了笑：“你去帮忙，那些人是不是同意了？有些事是不是他们先找你的？虽然一开始你做的不是很好，但后来你不是做的很好？”
“不要因为一时的失误就放弃帮助他人。”
小少商越听眼睛越亮，心里的那点委屈也消失不见了。
“师父，你都知道啊～”
小少商有些不好意思，她本就是瞒着他们去做的。
“怎么？我还真的能让你一人去？你的安危也很重要。”
“不必否认自己，你做的很好。”
“嗯！师父，我知道了！”
之后，程少商依旧坐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即便萧元漪不同意。
每当萧元漪反驳她的想法时，她会说：“阿母，我可以做到。我很厉害的，你相信我行吗？”
半月后，临朝她们走了。
马车里，程少商看着城门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她放下车帘，拿起桌上的点心，低头吃着。
“不舍？”
临朝闭着眼又道：“若是想念，有时间来便是，总会相聚的。”
程少商摇摇头：“没有，只是好久没见阿父阿母了，感觉变了好多啊。”
临朝：“人都是会变的，他们会懂你，就像师父一样。”
“嗯嗯！”程少商点点头，和灵知一起入睡。
一月后，马车进入京城。
程少商掀起车帘，看见街上的摊子，开心极了：“耶！师父，我们回来了！”
十岁的时候，程少商又去了边境。此后，她待在京城直至十四岁。
上元节，花灯会。满城喧嚣，热闹非凡。
程少商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身着艳丽大红曲裾深衣，梳着蝴蝶结发髻，头顶编了发，串了两根玉环的彩绳，搭配金色羽发簪，一手提着凤凰灯，另一只手在用力地挥舞：
“师父！快来啊！”
临朝依旧一身白衣，脸上不悲不喜，只有看着小少商的时候，嘴角才会染上一抹笑意。
灵知做了她几年道童，能看出现在的她兴致不错。
她看向灵知：“小知啊，今年的灯会要尽兴。”
“是。”
临朝走到程少商身旁，听着她讲话，看她指着摊上的东西说个不停，碰上喜欢的就买下来，没有就继续逛。
程少商玩得很开心，玩过头的结果就是，她回到府里后生了一场大病，烧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临朝去见了文帝，将自己的情况告知他。
“陛下，臣乃早衰之相，撑了这些年，如今已是回天乏术。望陛下莫要悲伤，臣的身后事已然嘱托。灵知传臣衣钵，必能更好地帮助陛下。”
“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吗？”
文帝不愿意相信，可他也能感受到临朝日渐虚弱的身体，更别提她现在又咳血了。
“朕知晓了，你回去好生陪你的徒儿吧。我想少商还不知道你的情况。”
“臣谢陛下。”
临朝欲走，文帝突然拉住她：“国师！……那日可否提前告知啊……”
“好。”
文帝看着她离去，一下卸了力气。
一旁的公公跑过来扶着他：“陛下，莫要让国师担忧啊！”
文帝黯然神伤：“国师之能，岂在国事？吾不可失去也！”
回去的路上，
二凤：【朝姐，他好像很舍不得你。】
临朝：【人的一生本就是由无数个相聚和无数个离别组成，他会习惯的。】
她嘴角微扬，想到了有趣的事：【不过，少了个显眼包确实有点儿无趣。】
三天后，程少商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