猕猴疑云猴行辨真

淮河岸边的芦苇荡里，袁洪攥着一根枯枝，眉头紧锁地看向远处正与风婆婆谈笑的孙悟空，转头对身旁摆弄水纹的无支祁低声道：“无支祁，你没觉得不对劲？这猴子今天邪门得很——方才叫风婆婆，竟然规规矩矩喊了‘风婆婆’，没像往常那样扯着嗓子叫‘老风婆’‘风袋子’，这可不是他的性子！”

无支祁指尖的水纹顿了顿，抬眼望去，只见孙悟空正接过风婆婆递来的清风袋，脸上带着少见的温和笑意，连金箍棒都乖乖靠在一旁，没像往常那样转得虎虎生风。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反常。这猴子自封‘齐天大圣’后，除了对菩提祖师和观音菩萨客气些，对天上神仙向来是连名带姓喊外号，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

“就是说啊！”袁洪往前凑了凑，枯枝在地上画了个猴子的简笔画，“我跟他同为石猴，还在梅山打过交道，他那混不吝的脾气我最清楚——上次在天庭，连玉帝都被他叫‘玉帝老二’，怎么可能对风婆婆这么‘尊敬’？依我看，这猴子八成是被调包了！说不定是哪个邪祟变的，想混在咱们这儿搞鬼！”

无支祁指尖凝聚出一道水镜，清晰映出孙悟空的模样——金睛火眼依旧明亮，金箍棒上的纹路也没差池，可那说话的语气、待人的态度，确实比往常收敛了太多。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倒也未必是调包。你忘了？昨天他为了给战士们求雨，跟玉帝闹了一场，后来女娲娘娘又找他谈了话，说不定是被点拨了，知道‘求人办事’得客气些？”

“点拨？”袁洪嗤笑一声，“就他那猴脾气，能被点拨得改了喊外号的习惯？我才不信！走，咱们过去试试他——我去叫他声‘弼马温’，看他会不会炸毛，要是不炸，那肯定是假的！”

说罢，袁洪便要冲出去，却被无支祁一把拉住：“别冲动！万一真惹毛了他，这猴子发起火来开法天象地，咱们俩可拦不住。再说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只要他还在护着华夏百姓，还在打倭寇，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

袁洪愣了愣，转头看向水镜中孙悟空正将清风袋递给王小丫，教她怎么用清风驱散战场的暑气，语气渐渐软了下来：“倒也是……只要他还帮着咱们，就算真改了喊外号的习惯，也比被邪祟调包强。不过我还是得盯着点——要是这猴子敢耍花样，我第一个用七十二变拆穿他！”

水镜中的孙悟空似是察觉到他们的目光，突然转头朝芦苇荡的方向咧嘴一笑，金箍棒“嗖”地飞到手中，隔空对着他们挥了挥，嘴上喊道：“袁洪、无支祁，躲在那儿嘀咕啥？过来帮风婆婆给战士们送清风啊！”

那熟悉的嗓门、调皮的神态，瞬间让袁洪松了口气——这咋咋呼呼的语气，倒像是真的孙悟空。他挠了挠头，对无支祁笑道：“看来是我多心了……这猴子，估计是昨天跟玉帝闹够了，今天没力气耍混罢了！”

无支祁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向孙悟空：“管他是真性情还是装客气，只要能护着苍生，这猴子的‘反常’，倒也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