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23

夜色静好，相柳在榻上休息

顾青云躺在地上等时机差不多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里面装的是蛊虫，她心道：我天天用精血喂养你们，你们两个可给我争点气

顾青云打开山核桃，有两只类似萤火虫的小虫子飞出，其中一只钻进了顾青云身体内

还有一只，它飞出来看了看相柳，不敢上前

顾青云小声道

顾青云：去啊

它犹犹豫豫，要飞回来，顾青云抬手将它赶回去

顾青云：怕什么，快去啊

结果它又飞了回来，气得顾青云低声骂道

顾青云：你个胆小鬼，去不去

榻上的人突然睁眼，蛊虫迅速飞回核桃里，顾青云一把塞进怀里

相柳：你在做什么？

顾青云裹了裹衣服，心虚道

顾青云：有点冷哈哈哈

相柳看了她一眼，将榻上的兽皮扔给了她

相柳：睡觉

顾青云裹着兽皮，在地毯上蜷缩着睡了一晚。

第二日，一大清早，相柳就离开了。顾青云摸上榻，继续睡觉。

屋外传来士兵操练声，这那还睡得着

她起身拿起桌上的饼子，吃了起来，走出营帐看到相柳正在训兵

见相柳看过来，她笑着挥手打招呼

相柳表面风平浪静，可他的眼睛出卖了他，他既然有些不知所措，慌乱收回视线

忽而有些敬佩相柳，妖怪都天性自由散漫，不耐烦纪律，没想到以相柳的狂傲，窝在这深山里，日日做着他最不屑的事情

相柳练完兵回来

顾青云正在自己动手泡茶招待自己，茶罐子里的东西很是奇怪

顾青云：连口像样的茶都没有，日子过得可真是艰苦啊

她一边说着将东西扔进茶壶里，煮好疑似茶水的东西

相柳坐在兽皮地毯上，看着顾青云喝了一口，她入口时只是微微皱眉，接着若无其事地将一小碗茶喝光了

相柳：喝完茶后，我顺手将驱虫的药球丢进了茶罐子里，据说是某种野兽的粪便

顾青云脸色变了，却逼自己风轻云淡

最后实在没忍住吐了

顾青云：呕

相柳侧过脸，轻笑出声，顾青云抬头看去

不似往日的邪笑，他冷峻的眉眼如春水一般融化

“军师，又有两个士兵死了。”

相柳的笑容骤然停住，他站起来，走出屋子

顾青云犹豫了一会儿，走到门口去看。

两具尸体摆放在柴堆中。

看到相柳走过去，几百来个士兵庄严肃穆地站好，相柳先敬了三杯酒，然后手持火把，点燃了柴堆。

熊熊火光中，男人们浸染了风霜的脸膛因为已经看惯生死，没有过多的表情，但低沉的歌声却诉说深沉的哀伤

此身托河山，生死不足道。

一朝气息绝，魂魄俱烟消。

得失不复知，是非安能觉？

千秋万岁后，荣辱谁知晓？

顾青云椅着门框，相柳一身白衣裹着夕阳朝她慢步归来，苍凉哀伤的歌声依旧在他身后继续

相柳站定在顾青云身前，冰冷的眉眼，带着几分讥嘲，却不知道是在讥嘲世人，还是讥嘲自己。

顾青云突然站定，为相柳拉开营布

相柳面无表情，进了屋子

顾青云：你是个好军师

相柳：是吗？

相柳嘴角挂着自嘲的笑

顾青云：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相柳依旧闷闷不乐

相柳：如果能尽快弄到药，至少让他们可以多活一段日子。他们是战士，即便要死，也应该是战死在战场

药物告罄，顾青云只能祈祷璟能尽快拿到药

看着这么多人因为没有药物痛苦不堪

顾青云做了一个决定，她趁人不注意，割腕将血融入药汤里

忽然一只手抓住她手臂，她急声解释

顾青云：我没有干坏事

相柳拉着她回到木屋里，指责道

相柳：你不要命了

顾青云：我是看那些药还没到，可是士兵等不及了，才出此下策的。我以前以为自己体质特殊，招来的全是祸事，可如今发现我的血能救人，心想救一个算一个

相柳：别干蠢事，这么多人就算放干你的血也无济于事

顾青云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

手腕传来冰凉的感觉，相柳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抚过上面的伤口，血止住了

顾青云悄悄抬起眼皮瞄相柳的表情，不料他正看着她

这时天空传来一声雕叫，相柳错乱地移开视线，松了手

相柳：看来涂山璟弄到药了

顾青云：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