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1

瑾仙公公一行人撤出大梵音寺后，无心渡步王人孙面前

王人孙：你长大了

无心：废话，都十二年过去了，难道还是当年那个五岁小童？

无心笑骂道，这俩人似乎很熟

王人孙也笑笑

王人孙：五岁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无心：记得很多啊，记得当时总骑在你的肩膀上，拔你的长胡子。还记得那时候你还没有出家，一手碎空刀耍得出神入化，我吵着要与你学。还记得什么呢？

无心忽然目光一冷

无心：记得你背叛了我爹？

雷无桀萧瑟和叶秋语心中一惊，无心在那一瞬间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杀气，但只是转瞬即逝。

自从叶鼎之死后，王人孙饱受内心谴责，愿以命相抵，拱手呈上戒刀。

无心手触过刀柄，正当大家以为他要拿起来时，无心却松了手。

无心：老和尚和我说要慈悲为怀，我现在可是个僧人，怎么会乱开杀戒。放心，我不杀你。你帮我做场法事。

王人孙并非出家和尚，便拜托法兰尊者，法兰尊者答应会亲自主持，安排三百僧人诵经

无心：一日之后我来这里找你

王人孙：那做完之后呢？

无心：在之后，等我能活下来再说吧。

无心一个跃身到叶秋语面前，拉住她的手，叶秋语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落在了寺庙的墙上

无心：做完法事你便离开吧，十二年前他们逼你卷入这件事中，十二年后，你不能重蹈覆辙

说罢，无心带着叶秋语从庙墙上一跃而下。

萧瑟：我说…雷无桀有没有发现每次这家伙走的时候都没想带上咱们呀？

雷无桀：好像是这样，那我们直接去找大师兄吧

正当两人达成一致时

雷无桀：等一下，他把女侠带走了！

萧瑟：我的二百五

无心：二位仁兄怎么还不跟上啊？我们现在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得租几匹马。我可没带钱啊。

那庙墙上探出一个好俊俏的脑袋，那脑袋冲着他们二人眨了眨眼睛

萧瑟：这家伙真邪门

萧瑟喃喃了一句

无心带着三人来到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山上有一座破旧的寺庙，里面的佛像都褪了颜色，落满了灰尘，似乎很久没人来过了

无心一个人坐在庙顶，望着不远处的城池发呆

叶秋语：所以我们来这就是为了一场法事？

无心：老和尚一直想回到这里。他六岁离开于师国，四处求道，四十岁才到寒水寺，成了婵道大师。但他心中有一惑却一直未解，杀一人可救千千万万的人，可这人偏偏是无辜的，你杀不杀？

萧瑟：要是我，我就杀

坐在石头上的萧瑟幽幽地说

雷无桀：这……

雷无桀一时犹豫不定

现在就只剩一人没回答，大家目光纷纷看向她

叶秋语：不杀

萧瑟：为什么？

萧瑟饶有兴趣地问

叶秋语：一个人的性命与千万人的性命，在我眼里并无不同，更何况我手中的剑不指弱者，更不指无辜之人

回答得毫不犹豫，甚至很坚定

萧瑟怔愣一瞬，站起身，有人会犹豫，有人会为了所谓的正义去杀那个人

实际是这一个人和千万人都是无辜的，错的是将无辜之人拉入局者

萧瑟：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萧瑟忽然看向无心说道

萧瑟：我想，我大概知道你谁了

无心：萧兄弟见多识广，我对萧兄弟也很感兴趣，却猜不出你的来历

萧瑟：你姓叶，父亲是叶鼎之

萧瑟说的坚定

雷无桀：叶……魔教教主！

雷无桀惊道

萧瑟：我早该猜到的，从那小蠢货说她有个十二年的约定起，我对你就有所怀疑

“哦？”无心饶有兴趣地看着萧瑟

萧瑟：据说当年魔教东征失败之后，曾与中原武林立下锁山河之约。十二年不得踏入中原半步，这个约定里包含着一位质子，那人就是你吧

无心：那年我五岁，跟随父亲一起东征，姑姑得知将我带走，也就是那时我认识了现在的秋语，我们生活的很快乐，直到有一天，他们告诉我姑姑和父亲死了，之后来了一群人要舅舅交出我

无心：舅舅自然不肯，他和百里东君与那些人定了锁山河之约，再后来我被忘忧收养。如今十二年期限已满，按理说，我应该回天外天了。可是放走我之后，没人能保证天外天会不会卷土重来，所以有人想废去我的武功，有人想把我监禁，更有的人想杀了我。

#萧瑟：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无心愣了一下，原来有人在乎他的想法，他笑了笑

无心：我想……回寒水寺，继续听那个老和尚念经

他话语间总有一股凄凉之意，让人不由感到一丝悲伤

雷无桀：等等等一下，你和女侠是亲戚关系？

雷无桀后知后觉发问

无心：我父亲与她母亲是兄妹

雷无桀震惊不已

反观萧瑟很平静

这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叶秋语突然开口

叶秋语：我只记得母亲和我说，她是叶家收养的，所以并没有血缘关系，但对母亲来说，舅舅叶鼎之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萧瑟：所以你才会那么在乎儿时的约定？

叶秋语摇头

叶秋语：约定是我承诺的我必然遵守，亲人是我想守护的

萧瑟：如果你们没有这层关系，以前也不认识，你还会帮他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叶秋语：他不是坏人，他没有错

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如同那毫不吝啬的月光落在无心身上

萧瑟突然看向无心冒出一句

萧瑟：我若是你，现在就寻一匹快马，一路往西狂奔

无心：我若是想逃，在美人庄内我就可以逃了

萧瑟：所以你为什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