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零玖.

……

重昭.：“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对于南胥月问的这话，重昭倒是有些讶异，她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问，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想了想，道，

重昭.：“不过，若我有朝一日真要嫁人，绝对不是谢雪臣那样的。”

南胥月.：“为何？”

重昭.：“谢雪臣虽好，却不是我喜欢的模样。”

二人在这风口上站了良久，风雪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的变小，连带着自云端飘落下来的雪花也变少了。

风拂过，天上的乌云被吹来，在云间藏了许久的明月也终于露出了头。重昭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

重昭.：“虽然从未说过，但我知道，我和谢雪臣骨子里是一样的人，在我们的心里，苍生永远都大于儿女私情。所以我每次看到他，就像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重昭.：“这世上，又有谁会愿意成日面对着一个，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爱人？”

话音落，二人终于四目相对。

风拂过耳畔，时不时传来呼啸之声，南胥月就这样看着她，原本一向沉寂的心仿佛一块石子落入水面一般，瞬间起了波澜：

南胥月.：“那我呢？”

闻言，重昭一愣，不明白他为何说这样的话。

南胥月.：“十一年前，那个山洞里，是你我的初见。你亲手将我从那里救出来，又那般精心照顾，让本无望痊愈的我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甚至还帮我杀了当初害我失去三窍的人……”

南胥月.：“那一年多的时间，是你一直陪伴在我身侧，我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走下去。直到十年前的某一天，你忽然消失，何羡我来告诉我，说你受了重伤，需要静养。我还以为，我们没有机会再见了。”

重昭默默地听着，震惊的神色也不知不觉的爬上她的脸颊，而她失去了许多年记忆也仿佛像碎掉的镜子一样，忽然断断续续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只是在记忆涌上来的那一瞬间，剧烈的疼痛也像洪水猛兽一般一并涌了上来。

重昭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素日里一向清冷的人也终于绷不住了，

重昭.：“南胥月你别说了，我头疼，我头疼——”

南胥月一下慌了神。

据他所知，朽仙阁虽然神秘莫测，但也并非没有蛛丝马迹的。就譬如那年同她一起途径那处救下他的那个人，便是朽仙阁的阁主何羡我。那时他虽然对重昭尊敬有加，但却行踪莫测，且态度也算不上和善，所以他们俩的关系也不算很好。故而后来他告诉自己，重昭受暗算身受重伤，南胥月也是将信将疑。

却不想，这个看着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朽仙阁阁主，竟然对他一个交情不算很深，且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在重昭的事情上竟也是这般认真的人。

他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沉默的将人扶到一旁坐下，待她疼痛稍缓后，方才小心的开口询问：

南胥月.：“阿昭，你感觉如何？还疼不疼？”

一向温文尔雅的人面上很快便浮现出歉意的神色来，

南胥月.：“阿昭，抱歉，我不知道……”

重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抬起头来，反问他：

重昭.：“所以，常常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那个人，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