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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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地暖阁之后,一行几人倒是难得的有了清净的时候。这日入夜后,重昭闲来无事,便买了几瓶好酒同暮悬铃和时颂瓜分了去,只是喝酒喝到一半,暮悬铃见谢雪臣站在露台上不知道想些什么,便又拿着酒主动凑了过去。
时颂左看右看,半天找不到自家师父的人影,便知他定是一个人躲在房中自己和自己对弈,就拉着重昭进了他的门。
时颂.:“师父!”
时颂.:“你又一个人躲着。”
南胥月抬眼,只见时颂已经毫不客气的跨进了房门,进来时还忍不住冲着他嚷嚷。
然而对于徒弟的行为,他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笑道:
南胥月.:“你们几个约着喝酒,我就不参与了。”
说罢,又越过时颂的身影,看着被她拽着胳膊走进来的重昭,面露意外:
南胥月.:“重昭姑娘怎么也跟着来了?”
重昭见自己被看见,这才将自己的手从时颂的双手中抽出,笑意盈盈的在南胥月面前落座,
重昭.:“刚刚时颂姑娘说,自用过晚膳之后没看见你的人,便想着来你房中找找看,就把我也一块儿拉过来了。”
话音落,她垂眸看向眼前的棋局,笑道,
重昭.:“南公子倒是好兴致。”
南胥月.:“闲来无聊打发时间而已,让姑娘见笑了。”
时颂见状,眼珠子提溜一转,笑着说,
时颂.:“重昭姐姐,不知你棋艺如何?”
重昭虽不解时颂为何这般问,却还是答道:
重昭.:“还算不错,只是许久未下过,倒是有些手生。”
时颂.:“我师父棋艺精湛,不妨让他陪你下一局。”
南胥月闻言,抬手便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无奈笑道:
南胥月.:“你呀,武艺不行,卖师父倒是精通。”
时颂揉了揉被敲得生疼的额头,撇嘴道:
时颂.:“人家也是好意嘛,师父,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南胥月.:“重昭姑娘向来不是俗人,怎会愿意与我对弈?”
重昭见状也没说什么,只是轻笑一声。她抬手将面前装着白色棋子的木盒拿过来,笑道:
重昭.:“今日正好无事,下一局也是无妨的。”
看着她这般恬静的脸庞,南胥月心中有些恍惚,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在十年前他们朝夕相伴的那些日子,还是十年后久别重逢的日子。
那时,他因伤势太重不能轻易移动,只能卧床静养,重昭怕他无聊,便时常找来一些寻常地方见不到的书本来给他打发时间,有时她得了空闲,亦会摆了棋局,让他陪着他下上几回。
那个时候,他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久一些,再久一些,他甚至还想着,若是能这样平静的过完一辈子,似乎也不错。但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倒是让他忘记了,在蕴秀山庄里,还有一堆麻烦在等着他。
等到了后来,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竟会主动提出帮他解决那些害他的人。
从那时起,他才知道,她和朽仙阁的关系似乎十分密切,那何羡我对她更是言听计从,完全不像是单纯的同盟关系。只是她自己不说,他也从来不曾问过。
如今十年已过,朽仙阁重出江湖,她则是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模样,倒是叫他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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