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公子想对我做什么?
三人围坐,气氛微妙得能拧出水来。
“云姐姐这牡丹绣得真好。”
上官浅拿起绣样,话中有话,“只是牡丹虽好,也要看种在谁家院子里,对吧?”
云为衫不紧不慢地品茶:“花开花落自有时节,强求不得。”
你左看看右看看,适时地插嘴:“我觉得芍药也很好看啊!”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瞬。上官浅突然轻笑:“苏姑娘喜欢芍药?”
“喜欢啊,又大又漂亮。”
你傻乎乎地笑,“不过我分不清牡丹和芍药,上次还把月季当成玫瑰了呢。”
这番蠢话成功让气氛更加诡异。
上官浅和云为衫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互相质问: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茶过三巡,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了。
上官浅率先起身:“时候不早,不打扰苏姑娘休息了。”
云为衫也站起来:“多谢苏姑娘的茶。”
你热情地把两人送到门口:“有空常来玩啊!”
关上门,你长舒一口气,揉了揉笑僵的脸颊。
这场三方会谈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每一句话都是试探,每一个眼神都藏着刀锋。
“累死了......”你嘟囔着准备熄灯,突然浑身一僵。
还未转身,一只有力的手臂已经环住你的腰,另一只手捂住你的嘴。
熟悉的沉水香涌入鼻腔,你立刻放松下来。
“嘘,别出声。”
宫尚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松开手,你转身面对他。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暗沉如墨,里面翻涌着你读不懂的情绪。
“角公子深夜造访,不合规矩吧?”你歪着头,故意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道。
宫尚角眼神一暗,捏住你的下巴:“装傻装得很开心?”
“我不明白角公子的意思。”你眨眨眼,一脸无辜。
“云为衫和上官浅。”他冷冷道,“你知道她们是什么人。”
这不是疑问句。
你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显:“她们是新娘子呀,和我一样。”
宫尚角突然逼近一步,你下意识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墙壁。
他双手撑在你耳侧,将你困在方寸之间:“我警告过你不要玩火。”
你们离得太近,呼吸交错间,那股幽香不自觉地开始弥漫,宫尚角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眼神也逐渐迷离。
“我没有玩火。”
你小声辩解,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撑在墙上的手臂,“我只是...想活下去。”
这句话半真半假。
宫尚角眸光微动,捏着你下巴的手松了力道,拇指却开始摩挲你的唇瓣:“违抗我的命令,就是你的生存之道?”
“角公子让我寅时去书房。”你无辜地眨眼,“可没人告诉我书房在哪呀。”
这当然是鬼话。
宫尚角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但也没拆穿,他的手掌从你的下巴滑到脖颈,拇指按在跳动的脉搏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掐断它?”
“角公子舍不得。”你大胆地迎上他的目光,手指轻轻搭上他的手腕,“你对我...有感觉,不是吗?”
话音刚落,宫尚角猛地低头,唇几乎贴上你的:“别太自信。”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招惹什么。”
“那就告诉我呀。”你扬起小巧的下巴,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角公子想对我做什么?”
宫尚角的呼吸一滞,眼中理智的光芒彻底熄灭。
他一把将你抱起,几步走到床榻边,毫不温柔地把你扔上去,你刚想撑起身子,他已经压了上来,一只手扣住你的双腕举过头顶。
“你以为我不敢?”
他声音低沉危险,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你的衣领,“就凭你这点小把戏......”
话未说完,他突然僵住了。
月光下,你肩胛骨下方的蓝蝶纹身若隐若现,宫尚角的眼神变得复杂,手指轻轻抚过那处肌肤。
“无锋的蓝蝶......”他喃喃道,“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但我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宫尚角盯着你看了许久,突然松开钳制,翻身坐起,他背对着你,肩膀线条紧绷,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他声音恢复了冷静,“下次我不会停手。”
你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襟,动作带上几分撩人:“角公子这就走了?”
宫尚角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如刀:“你别得意。”他俯身在你耳边,呼吸灼热,“以后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说完,他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只留下满室未散的沉水香和你剧烈的心跳。
你瘫软在床榻上,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
这场危险的游戏越来越难以掌控,但奇怪的是,你竟然开始享受这种游走于刀尖的感觉。
窗外,一弯新月悄然升起。
你摩挲着肩上的蓝蝶纹身,思绪万千。
宫尚角的警告、云为衫的试探、上官浅的敌意...这一切都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而你,必须在风暴中全身而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