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就光着回去
宫远徵却抢先一步扯过药架上的白袍将你裹住,动作粗鲁却小心避开了所有银针。
“进来吧。”他这才扬声应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淡。
门被推开,宫子羽迈步而入,身后竟跟着宫尚角。
两人看到你被白袍包裹、满脸通红地趴在榻上,而宫远徵站在一旁耳根泛红的场景,表情顿时各异。
宫子羽眉头紧锁:“怎么这么久?”
“施针本就耗时。”宫远徵冷着脸收拾针囊,“尤其是对某些体质特殊的人。”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你一眼,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股奇异的幽香还未散尽,宫尚角微微皱眉,目光在药庐内巡视一圈,最后落在你身上。
“什么味道?”他锐利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
宫远徵手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新配的药香,有安神之效。”
宫尚角不置可否,径直走到榻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情绪难辨:“感觉如何?”
“好...好多了。”
你小声回答,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多谢角公子关心。”
“我不是关心你。”宫尚角冷淡道,“只是不想线索断掉。”
话虽如此,他的目光却在你裸露的肩颈处流连,尤其在看到那枚蓝蝶纹身时,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你下意识拢了拢衣襟,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别动。”他指尖轻抚过纹身边缘,“颜色变浅了。”
这触碰如同一道电流,顺着血脉直击心脏。你屏住呼吸,生怕惊动这危险的静谧。
宫尚角的脸离得太近,你甚至能数清他低垂的睫毛,闻到他身上沉水香与冷铁交织的气息。
“尚角哥哥。”宫远徵突然插到我们之间,硬生生隔开了距离,“该起针了。”
宫尚角直起身,眼神莫测地看了弟弟一眼,退后两步。
宫远徵动作迅速地开始起针,指尖每次碰到你的皮肤都带着刻意的克制。
“羽公子今日怎么得闲来徵宫?”宫远徵头也不抬地问,语气中的嘲讽显而易见。
宫子羽靠在药柜上,笑容温和却不容拒绝:“自然是关心苏姑娘的伤势,毕竟她现在是我的客人。”
“客人?”宫尚角冷笑,“还是囚犯?”
“角公子此言差矣。”宫子羽不紧不慢地回应,“苏姑娘在羽宫行动自由,何来囚禁之说?”
宫远徵起针的手突然重了一下,疼得你轻嘶一声。他立刻放轻动作,嘴上却继续挑衅:“执刃大人何时成了她的看护犬?”
宫子羽眼神一冷:“远徵弟弟说话还是这么不知分寸。”
“够了。”宫尚角打断两人,“远徵,她何时能恢复?”
“至少还需三次施针。”
宫远徵收起最后一根银针,“毒素暂时抑制住了,但纹身里的东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你一眼,“还没清除干净。”
你心头一跳。
纹身里的东西?难道这蓝蝶不仅仅是标记,还藏着什么?
“那就尽快。”
宫尚角看了宫子羽一眼,转身向外走,“我有事与你商议。”
宫子羽犹豫地看了你一眼,你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待两人脚步声远去,你才长舒一口气,浑身脱力般瘫在榻上。
“装什么可怜。”宫远徵讥讽道,却递来一杯温水,“喝了。”
你撑起身子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宫远徵像被烫到般迅速缩手,水杯差点翻倒,幸好你及时接住。
“笨手笨脚。”他背过身去整理药材,耳根通红,“穿好衣服,我让人送你回羽宫。”
你低头看着自己凌乱的衣衫,突然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我...我的外衫...”
宫远徵顺着你的视线看去,那件藕荷色外衫正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沾满了药渍。
他啧了一声,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墨绿色的外袍扔给你:“暂时穿这个。”
“这...不太合适吧?”你迟疑地捧着明显属于他的衣物。
“嫌弃就光着回去。”宫远徵恶声恶气地说,“反正羽宫那位不会介意。”
“......”
你顿时哑口无言,只好穿上他的外袍,衣料上沾染着少年特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草药的苦涩,意外地好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