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三十层：海神区域

第三十层的门是蔚蓝色的，门上雕着片无垠的大海，海浪用蓝色水晶嵌的，浪尖泛着白水晶的“浪花”，门楣上蹲着尊小小的海神雕像，手里握着三叉戟，眼瞳是深海蓝的水晶，正“望”着远方，推开门时，竟像有海风带着咸湿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混沌玉石是蔚蓝色的，石里的星云是淡青色的，像海水里的光斑，踩上去凉丝丝的，脚边仿佛真有水流过。最中央立着根海神柱，柱身是用神界的“海晶”做的，柱壁上雕着海神治理海洋的纹路——有他平息海啸的模样，有他与深海魂兽对谈的场景，连每朵浪花的弧度都雕得清清楚楚，雕纹里嵌着细碎的蓝砂，光下一看，竟像真的海水在柱上流淌。

海神柱旁是片“人造海”，水是从神界引的“无尽海水”，看着只有半亩地大，却深不见底，水里游着些神界的小鱼，有像星星的“星鱼”，有像叶子的“叶鱼”，还有会发光的“灯鱼”。水边架着根海神三叉戟的仿品，戟身是海晶混着银纹做的，握在手里能感觉到淡淡的水系魂力，宁荣荣试着握住戟柄，体内的海神八翼魂骨竟轻轻发烫，水里的小鱼也往她脚边聚了聚。

房间里的床是海螺形状的，床架雕着螺旋纹，螺口处嵌着白水晶的“珍珠”，床上铺的创世琉璃丝被是蔚蓝色的，被面用银线绣着海浪纹，海浪里藏着小小的鱼群绣纹，手一摸，被面竟像真的海水似的泛着柔波。床边摆着个贝壳形状的小几，几面是用夜光贝做的，晚上会发淡淡的蓝光，上面放着个水晶瓶，瓶里装着“海水精华”，闻着能安神。

角落里的温泉池是海浪形状的，池壁用海晶砌的，池边雕着珊瑚纹，池里的水是淡蓝色的，水面飘着几片“海草叶”，水里混着神界的“海灵珠”粉末，泡在里面能听到隐约的海浪声，水系魂力会跟着翻涌——宁荣荣脱鞋踩进水里，立刻“呀”了一声：“魂力在自己转呢！”她往池里坐了坐，海水晶壁上映着她的影子，连发丝都染着淡蓝的光。

窗外正对着远处的云，云被风吹得像浪花，宁荣荣趴在池边看了会儿，回头对唐三笑：“海神前辈要是来这儿，肯定舍不得走。”唐三靠在门边点头——柱上的海神雕纹似乎动了动，像在应和。

第三十一层：生命之神与毁灭之神区域

第三十一层的门很特别，左边是翠绿色，雕着缠枝的常春藤，藤上的叶子用绿水晶嵌的，叶脉都清晰可见；右边是深灰色，雕着崩裂的岩石，石缝里嵌着黑水晶的“碎石”，左右两半门拼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推开门时，左边飘来草木香，右边散着岩石的沉味，两股气息撞在一起，反而生出种“新生”的暖。

房间正中央竖着道石墙，把空间分成两半——左边是生命之神的区域，地面铺的九彩神土是嫩绿色的，土里长着没到脚踝的青草，草叶上挂着“晨露”（是神界的水元素凝的），踩上去软得像踩在苔藓上。靠墙立着棵“生命树”，树干是轮回木做的，树枝上缠着常春藤，藤上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花芯里泛着绿光，树下摆着个石凳，凳上铺着草编的垫子。

生命树旁是个小小的花池，池里种着“不死花”“忘忧草”，还有小舞最喜欢的“兔子花”——花长得像只蜷着的小兔子，花瓣是粉色的，摸上去软乎乎的。花池边放着个陶土罐，罐里装着“生命泉水”，往花上浇一点，花瓣会立刻亮一度。

右边是毁灭之神的区域，地面铺的黑石是深灰色的，石缝里嵌着银线的“裂纹”，踩上去硬邦邦的，却不硌脚。靠墙立着块“毁灭岩”，岩石是用神界的“崩解石”做的，表面坑坑洼洼，却泛着冷光，岩旁摆着个铁凳，凳腿是扭曲的金属纹，看着粗粝，坐上去却稳。

毁灭岩旁是个碎石堆，堆里的石头是“毁灭晶”做的，看着像普通碎石，却能吸收周围的“废魂力”——小舞好奇地捡起一块，手里的魂力立刻被吸走一丝，石头竟微微亮了亮。碎石堆边放着个铁桶，桶里装着“毁灭沙”，往岩石上撒一点，石缝会暂时变宽，像在“呼吸”。

房间最里侧没分左右，摆着张石桌，左右各放一张石凳，桌上放着个双色的水晶瓶，左边绿右边灰，瓶里的液体在慢慢交融。小舞跑到左边花池旁，摘了朵兔子花别在头上，转身又跑到右边碎石堆前，捡起块毁灭晶掂量：“左边软乎乎的，右边硬邦邦的，倒挺配。”

唐三走到石桌旁，指尖碰了碰双色水晶瓶，瓶里的液体立刻翻涌起来。他知道，生命与毁灭本就相辅相成，就像这房间——左边的花往右边探了枝，右边的碎石堆旁竟钻出棵小草，谁也没挤着谁。

第三十二层：灵湖

第三十二层没有墙，只有轮回木做的栏杆，栏杆外是飘着的云，站在这里往下看，能看到神山的神考柱顶。整个楼层就是个巨大的湖，湖岸用混沌玉石砌的，岸边种着垂柳，柳枝是轮回木做的，垂到水面上，枝尖沾着水，却不会烂。

湖水是淡青色的，清得能看见湖底的“鹅卵石”——其实是神界的“聚魂石”，石头上泛着淡淡的光，湖底还铺着层水草，草是绿色的，随水轻轻晃，像在招手。湖里游着好多小鱼，有红的、黄的、花的，还有会发光的，鱼嘴一张一合，吐着泡泡，泡泡浮到水面上，会“啵”地炸开，散成点点光屑。

湖中间有个小岛，岛上立着棵“灵树”，树上结着青黄色的果子，果子叫“清心果”，吃了能让脑子变清醒。岛边停着艘小木船，船是轮回木做的，船头雕着只小鱼，船桨是用灵木做的，划起来不费劲——小舞拉着宁荣荣跳上船，唐三拿起桨划了两下，船就往小岛飘去，船尾拖出一道水痕，水里的小鱼跟着追，像在赛跑。

湖岸边摆着几张石桌石凳，桌凳上都铺着草编的垫子，奥斯卡端了盘刚做的香肠过来，放在石桌上：“在这儿吃香肠，风一吹都不腻了。”马红俊蹲在岸边，伸手往湖里捞鱼，鱼没捞着，倒溅了自己一脸水，引得小舞她们笑个不停。

柳二龙靠在栏杆上看云，玉小刚坐在石凳上翻书，湖里的水映着云的影子，云一动，水里的影子也动，像一幅会变的画。唐三把船划到岛边，小舞跳上去摘了颗清心果，咬了一口，眼睛一亮：“甜的！还有点凉！”她递了颗给宁荣荣，又抛了颗给岸边的马红俊，果子划过半空，带着道青光，正好落在马红俊手里。

第三十三层：云海

第三十三层比灵湖更“空”——没有湖，没有树，只有齐腰深的“云”。这云是神界的“凝云”，摸上去软乎乎的，像棉花糖，却不会散，踩上去能陷进去半只脚，拔出来时云会自动合拢，不留痕迹。

云海里立着几根轮回木做的柱子，柱子上没雕花纹，只缠着发光的藤，藤上的光让云海泛着淡淡的白，就算阴天也亮堂堂的。柱子旁放着几个“云垫”，是用凝云压实了做的，像个圆墩子，坐上去能陷进去，比沙发还软。

小舞第一个扑进云海，像游泳似的往前扒拉，云没到她胸口，她“咯咯”地笑：“像在棉花里！”唐三也跟着踩进去，云顺着裤腿往上爬，暖乎乎的，竟不觉得冷。宁荣荣拉着朱竹清站在云边，试探着踩了踩，发现不会掉下去，也笑着跳了进来。

戴沐白和马红俊在云海里摔跤，两人扑在云里，“噗”地陷进去，云把他们埋到肩膀，只露个脑袋，互相瞪着眼笑。弗兰德靠在柱子上，手里捏着个酒葫芦，云没到他膝盖，他晃着脚哼小曲，酒葫芦往嘴里送时，云竟自动让开了个小坑。

最有意思的是云会“变”——小舞用手扒拉着云堆，堆出个兔子形状，云就真的定在那儿，耳朵还轻轻晃；马红俊不服气，堆了个凤凰，刚堆好，凤凰的“翅膀”就被风吹得歪了歪，引得大家笑。

唐三躺在云垫上，看着头顶的天——天是淡蓝色的，云在身边飘，像把整个天空都拉低了。小舞凑过来，枕在他胳膊上，云自动把他们围起来，像盖了床软被子：“以后晚上来这儿看星星吧？”唐三捏了捏她的脸：“好，再给你摘颗云做的星星。”

第三十四层：修罗神区域

第三十四层的门是暗红色的，门上雕着柄巨大的修罗魔剑，剑身用红水晶嵌的，剑刃上的纹路里嵌着黑水晶，像凝住的血，门楣上刻着“修罗”二字，笔锋凌厉，看着就带杀气。推开门时，一股冷冽的风扑面而来，风里裹着淡淡的铁腥味，却不让人反感。

房间里的混沌玉石是暗红色的，石里的星云是黑色的，像碎掉的墨，踩上去脚底发沉，体内的魂力会跟着绷紧。最中央立着个剑架，架上摆着柄修罗魔剑的仿品，剑身是用神界的“修罗铁”做的，握柄缠着黑色的布条，剑鞘上雕着修罗神的图腾，摸上去冰手，却能让人瞬间冷静。

剑架旁是个练功台，台面是用黑石铺的，上面刻着修罗神纹，纹里嵌着红砂，站在台上运魂力，神纹会亮起来，像有无数细小的剑往体内钻——唐三试着站上去，刚调动魂力，神纹就“唰”地亮了，一股冷劲顺着脚底往上爬，却把他体内乱窜的魂力捋得整整齐齐。

房间里摆着张黑石床，床架雕着剑纹，床上铺的创世琉璃丝被是黑色的，被面用金线绣着修罗神的战斗图，图里的修罗神握着魔剑，眼神冷得像冰，却透着股“护”的狠劲。床边立着个黑石柜，柜门上雕着剑穗纹，里面空着——唐三知道，是留给他放修罗魔剑的。

角落里的温泉池是剑形状的，池壁用修罗铁砌的，池边雕着剑痕，池里的水是暗红色的，水面飘着几片“剑叶”，水里混着神界的“修罗珠”粉末，泡在里面能压制杀气，却不会磨掉锐气。唐三往池里坐了坐，水刚没过腰，就觉得体内的修罗魂力像找到了家，顺着血脉慢慢转，连带着心都静了。

墙上挂着幅画，画的是修罗神站在云里，身后是刀光剑影，身前却护着片小小的村落。唐三盯着画看了会儿，伸手摸了摸剑架上的仿品剑——剑鞘凉得像冰，却让他想起创世神说的“杀气是护，不是屠”，嘴角悄悄勾了勾。

第三十五层：创世神区域

第三十五层的门是九彩色的，门上没雕复杂的花纹，只嵌着颗巨大的“创世晶”，晶里流转着青、赤、黄、白、黑五种光，像把五行都揉在了里面。推开门时，没有特别的气味，只有股“温和”的力裹过来，像被人轻轻拍了拍背。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在正中央摆着个蒲团，蒲团是创世琉璃丝做的，九彩色的，坐上去能感觉到魂力往体内钻。蒲团旁立着根柱子，柱子是九彩神土混着混沌玉石做的，柱身光溜溜的，却能映出人的影子——唐三往柱前一站，影子里竟多了道淡淡的金光，像有人站在他身后。

房间的地面是九彩神土铺的，土色会慢慢变，一会儿偏绿，一会儿偏红，踩上去像踩在会呼吸的地上。墙角放着个小小的石盆，盆里装着“混沌之气”，看着像团白雾，伸手进去搅一搅，雾会顺着指尖往上爬，能看到细碎的光——那是没成型的“世界”，创世神说过，这里的雾能让人看清“初心”。

没有床，没有桌椅，甚至没有窗户，只有头顶的“天”——是片淡淡的白光，亮得正好，不刺眼。唐三坐在蒲团上，刚闭上眼，就听到创世神的声音在心里笑：“这地方没那么多花样，却最适合你。”

他没睁眼，只轻轻点头——确实适合。没有雕纹，没有灵泉，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能感觉到魂力顺着九彩神土往体内渗，连之前在修罗神区域压下去的躁气都散了。柱上的影子晃了晃，金光更亮了些，像在拍他的肩。

他就这么坐了会儿，直到楼下传来小舞喊他的声音，才起身往门口走——走时回头看了眼石盆里的雾，雾里映出个小小的阁楼，阁楼前站着群笑闹的人，正是旧学院的模样。他弯了弯眼，转身下楼。

第三十六层：主卧（唐三、小舞、宁荣荣）

第三十六层是阁楼的顶楼，门是用轮回木做的，上面雕着三个人影——左边的女孩扎着马尾，手里捏着根蓝银草；中间的少年站着，指尖凝着金光；右边的女孩提着裙摆，发间别着朵郁金香，雕纹里嵌着星砂，光下一看，竟像真的在动。推开门时，一股暖香飘过来，是小舞喜欢的桃花香，混着宁荣荣常用的郁金香香，还有唐三身上的草木气，撞在一起，就是“家”的味。

房间比下面任何一层都宽敞，却不空旷——最里侧摆着张巨大的床，床架是轮回木做的，雕着蓝银草缠莲纹，蓝银草的纹路里嵌着绿水晶，莲花纹里嵌着粉水晶，床顶挂着九彩的纱帐，帐子薄得像烟，上面绣着星星点点的光，像把夜空剪了块盖在顶上。

床上铺着三层创世琉璃丝被——最下面是淡金色的，绣着创世神纹；中间是粉色的，绣着兔子和蓝银草；最上面是淡紫色的，绣着九宝琉璃塔和郁金香，三层被叠在一起，软得像堆云。小舞扑上去滚了滚，立刻“呀”了一声：“陷进去啦！”她把脸埋进粉色被里，鼻尖蹭到兔子绣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床的左边是个梳妆台，台面是暖玉做的，上面摆着两个首饰盒——一个是粉色的，雕着兔子纹，是小舞的，里面放着唐三给她编的草戒指、串的花项链；一个是淡紫色的，雕着塔纹，是宁荣荣的，里面放着七宝琉璃宗的玉佩、镶着宝石的发簪。梳妆台中间放着面圆镜，镜框是蓝银草形状的，镜边缠着粉色的丝带，是小舞缠的，还打了个歪歪的蝴蝶结。

床的右边是个书架，架上没摆多少书，大多是小舞画的画——有她画的唐三（头画得特别大），有她画的史莱克众人（马红俊被画成了圆滚滚的火鸡），还有她画的旧阁楼（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认真）。书架最下面一层放着个木盒，里面是奥斯卡做的“永久香肠”，还有马红俊烤糊的“爱心饼干”（虽然糊了，却没人舍得扔）。

房间中央放着张圆形的小桌，桌腿是蓝银草缠绕的形状，桌面是用混沌玉石磨的，光可鉴人。桌上摆着个小小的沙盘，里面是唐三用沙子堆的“史莱克旧院”——有歪歪扭扭的葡萄架，有小得像指甲盖的温泉池，甚至还有个蹲着的“小人”，一看就是马红俊。小舞用手指戳了戳“马红俊”，笑着道：“你看他，还蹲在葡萄架下！”

房间的角落里各有一个小小的隔间，用九彩纱帐隔开——左边的隔间里放着个秋千，是轮回木做的，秋千绳缠着粉色的绸带，小舞最喜欢坐在上面晃，唐三推她时，绸带会飘起来，像两只粉色的蝴蝶；右边的隔间里放着架古筝，是轮回木做的，琴弦是创世琉璃丝做的，宁荣荣会弹几曲，琴声响时，房间里的蓝银草雕纹会轻轻晃，像在跟着打节拍。

最妙的是房间的窗户——是整片的落地窗，窗框是蓝银草形状的，窗外就是云海，云在窗下飘，像伸手就能摸到。窗台上摆着三个花盆，分别种着小舞喜欢的兔子花、宁荣荣喜欢的郁金香，还有唐三种的蓝银草，三盆花挨在一起，长得热热闹闹的。

小舞拉着宁荣荣跑到窗边，指着远处的神山喊：“你看！神考柱在发光呢！”宁荣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果然见神山的六根神考柱都泛着淡淡的光，生命之神考柱的绿光、海神考柱的蓝光，在云里若隐隐现。唐三走到她们身后，伸手揽住小舞的肩，又拍了拍宁荣荣的头：“以后每天早上，都能在这儿看日出。”

宁荣荣回头笑：“那晚上呢？晚上能看到星星吗？”唐三指了指床顶的纱帐：“纱帐上的光就是星星，要是想看真的，咱们去第三十三层云海看，躺在云里看星星，比在哪儿都清楚。”

小舞突然拉着两人往床边跑：“快！咱们试试这床软不软！”说着就往床上一躺，“咕咚”一声陷了进去，她探出头来，朝两人招手：“快来呀！像在棉花堆里！”

唐三和宁荣荣也跟着躺上去，三层创世琉璃丝被软乎乎地托着，窗外的云飘得慢，纱帐上的“星星”闪得柔，房间里的暖香绕着鼻尖——小舞哼起了旧学院时的小调，宁荣荣跟着轻轻拍节拍，唐三没说话，只看着她们的笑脸，指尖悄悄碰了碰床架上的蓝银草雕纹。

雕纹里的绿水晶亮了亮，像在应和。

他知道，这三十六层的阁楼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有身边的人，有这满阁楼的暖，往后不管遇到什么，都不用怕了。

窗外的云慢慢飘，阁楼的光慢慢亮，天斗第一学院的牌子在金光里闪，像在说——

往后的日子，都要这么暖烘烘地过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