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岛链】039

宋亚轩：“把它的广播权限……给我。”

宋亚轩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偏执。

丁程鑫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本能地想开口拒绝：

丁程鑫：“你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不适合进行任何高强度操作。”

但当他看到宋亚轩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时，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对于宋亚轩这种人来说，阻止他去接触他感兴趣的技术领域，比直接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况且，这或许也是一种转移注意力，让他从精神崩溃边缘恢复过来的方式。

丁程鑫：“……五分钟。”

丁程鑫言简意赅地给出了时限，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宋亚轩：“三分钟就够了。”

宋亚轩咧开嘴，扯出了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让他苍白的脸颊显得更加病态，却也奇迹般地，让他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宋亚轩：“那个穿着黑袍的白痴留下的精神网络，”

宋亚轩：“虽然主体被念念的防火墙给挡住了，”

宋亚轩：“但他为了持续渗透而留下的那些‘后门’，”

宋亚轩：“简直就像是没锁门的妓院，热情欢迎任何人随时光顾。”

他伸出还在微微颤抖的右手，从丁程鑫手中接过了系统的最高控制权限。

他的指尖在虚拟屏幕上划过，一道道绿色的，充满了攻击性的代码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宋亚轩：“我要把丁程鑫剪的这份‘预告片’，”

宋亚轩：“强制塞进这片浮空岛所有还在运行的电子系统里。”

宋亚轩：“不管是其他队伍的通讯器，是基地里还在工作的应急路灯，”

宋亚轩：“还是某个倒霉蛋口袋里忘记关机的电子手表……”

宋亚轩：“我要让它，无处不在。”

宋亚轩：“我要让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观众’们，”

宋亚轩：“连看一段广告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强行按在座位上，”

宋亚轩：“从头到尾，一秒不差地看完我们的……开幕演出。”

……

另一边，临时划分出的医疗区内。

贺峻霖刚刚为严浩翔处理完背后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用掉了最后半卷医用绷带，将严浩翔的整个上半身都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颗脑袋和那双被固定住、暂时无法动弹的手臂。

现在的严浩翔，看上去就像一个制作粗糙、刚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木乃伊。

严浩翔：“别他妈用那种眼神看我。”

严浩翔感受到了来自贺峻霖的沉默注视，不耐烦地低声嘟囔了一句。

严浩翔：“老子又没死。”

贺峻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自己医疗包里那些沾满了血污和药剂的器械。

他的沉默，比任何长篇大论的说教都更有力量，压得严浩翔有些喘不过气。

严浩翔烦躁地扭了扭脖子，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刘耀文。

刘耀文正靠在林念姬的身边，怀里抱着一支高能营养液，眼神依旧有些空洞，但至少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颤抖了。

林念姬什么也没做，只是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她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道无形的、温暖的屏障，为刘耀文隔绝了外界大部分充满恶意的精神噪音。

严浩翔：“……喂。”

严浩翔冲着刘耀文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试图打破这片沉闷的寂静。

严浩翔：“小子，还活着没？”

刘耀文的眼珠，非常缓慢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过了好几秒钟，他才用一种如同梦呓般的，飘忽不定的声音，轻声说道：

刘耀文：“……我闻到了。”

刘耀文：“那个……弹壳的味道。”

刘耀文：“味道很淡，但是……很特别。”

刘耀文：“是火药，混合着……一种我从来没有闻过的，特殊的金属燃烧后的味道。”

刘耀文：“还有……血。”

刘耀文：“不是怪物的血，是……人的血。”

刘耀文：“那股血腥味里，没有恐惧，也没有痛苦。”

刘耀文：“只有……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