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雪原】225

死局，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道，由马嘉祺的死亡预知、丁程鑫的战术分析、刘耀文的超凡感知与那超越人类极限的绝对枪法，共同撬开的，通往生的道路。

但战斗，还远未结束。

贺峻霖：“——念念！”

这一次，是贺峻霖的声音。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平日的温和，也没有了作为军医的沉稳，只剩下一片，将所有情绪都焚烧殆尽后留下的，冰冷的，死寂的灰烬。

那个刚刚从【神恩】绽放所带来的巨大悲恸中，重新站起来的军医，那个总是试图用自己的能力去弥合伤痛、拯救生命的人，

此刻，那张清秀的脸上，只剩下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绝对的平静。

他没有去看任何一个敌人。

他的目光，越过正在前冲的严浩翔，越过那台已经失去平衡、正在挣扎的净化者，

精准地，落在了那个刚刚从昏迷中被强行唤醒，正用手死死按住因感官过载而痛苦不堪的刘耀文，试图让他冷静下来的，林念姬身上。

林念姬一怔。

她抬起头，迎上了贺峻霖的目光。她从贺峻霖那双，空洞得，仿佛灵魂已经死过一次的眼睛里，清晰地，读懂了他的意图。

那不是一个请求。

那甚至不是一个战术建议。

那是命令。

来自一个，刚刚亲眼目睹自己最亲密的同伴被系统“清除”，内心世界里最后一道名为“仁慈”和“医德”的防线，被彻底冲垮、碾碎的，复仇者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没有丝毫犹豫。

她立刻松开了按住刘耀文的手。

她那双总是能看透人心，总是带着安抚力量的，清亮的眼眸，在那一瞬间，变得，幽深如海。她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瞳孔深处仿佛有无形的漩涡在旋转。

【精神干扰】，全力发动！

她的额角青筋暴起，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全身的精力都在这一刻被抽走，灌注到了这次精神攻击之中。

她的目标，不是那台已经被马嘉祺一枪打残，正在原地打转的净化者。

而是，中间那台，距离他们最近的，毫发无损的，即将重新调整姿态，发动第二轮攻击的，杀戮机器。

无形的，由纯粹的精神力量构筑成的利刃，以一种超越物理规则的方式，狠狠地，刺入了那台净化者那冰冷的，由无数0和1构筑的，绝对理性的，逻辑核心。

林念姬没有去制造混乱的幻象，那对于一台机器来说意义不大。她也没有试图去篡改它的底层指令，因为那需要更长的时间和更强大的精神力。

她只是，将一个，最简单，也最无解的，画面，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姿态，强行注入了进去。

——张真源，撞向能量导管，在耀眼的电光中，身体被分解成无数基本粒子，被彻底气化、抹除的，那个画面。

她将这段承载着巨大情感冲击和非理性行为的记忆数据，设置成了最高优先级的，无限循环指令。

一遍。

十遍。

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