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

……

雪后的清晨，黎岁正在房中整理行装，燕迟推门而入，带进一阵寒意。

燕迟："岁岁，忠勇侯府收到裕王寿宴的帖子，我们要改道豫州了。"

燕迟的声音比平日低沉，指尖在桌沿轻叩。

燕迟："秦家姐妹也会同行。"

黎岁手动作一顿，抬眸时眼底映着窗外的雪光：

黎岁："带着女眷赴寿宴？忠勇侯这是..."

燕迟："攀附。"

他说完，黎岁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她把燕迟之前给她的令牌递给他，但是燕迟不要。

燕迟："豫州形势复杂，这令牌你收好。"

黎岁：“这么重要，你就给我了？”

燕迟：“你比这令牌更重要。”

黎岁忽然被握住手腕。燕迟的拇指在她腕间红绳上轻轻一蹭，那是昨日夜里他亲手系上的平安结。

"主子，秦公子求见。"

秦琰进来时，正看见燕迟为黎岁系披风的模样。世子妃雪白的狐裘领口缠着男子修长的手指，两人之间流动的温情让他脚步微滞。

"听闻世子要与我们同往豫州？"

秦琰目光在黎岁面上一扫而过，"家父特意嘱咐，定要护好世子妃周全。"

燕迟侧身挡住他视线：

燕迟："有劳秦公子挂念。"

话里藏着冰碴。

待秦琰告退，黎岁忽然拽住燕迟的袖角：

黎岁："你方才..."

她耳尖微红。

燕迟反手扣住她的五指，低头时呼吸扫过她额前碎发。

岳凝："七哥！"

岳凝风风火火闯进来，见状立刻捂眼。

岳凝："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罢，她一溜烟的就跑走了，她就不该来。

……

豫州城门紧闭，燕迟放出信号弹，城门开启时，一道绛红身影旋风般冲来。

燕离："七哥！"

燕离张开双臂就要扑向燕迟，却在三步外急刹，目光黏在黎岁身上。

实在是黎岁太惹眼了，她坐在马车上都很美。

燕离："这位莫非就是..."

看到燕离看见自己了，黎岁就把马车帘子给拉上了。

燕迟：“她是我的夫人。”

燕离：“原来是嫂嫂啊……”

……

庞府的十方客栈金碧辉煌，黎岁刚踏入天字号院，就闻到一股甜腻的脂粉香。秦湘正往庞裕文身边凑，胸前璎珞晃得人眼花。

岳凝："庸脂俗粉。"

岳凝撇嘴，却见黎岁盯着回廊阴影处，白枫抱着剑隐在柱后，对她微微颔首。

夜深时，黎岁正在灯下研究豫州地图，窗棂突然轻响。燕迟翻窗而入，身上还带着陌生的胭脂味。

黎岁："你去青楼了？"

黎岁猛地站起来。

燕迟手忙脚乱地解释：

燕迟："是燕离那混账...我进去就出来了..."

他急得去抓她的手

黎岁突然踮脚凑近他衣领轻嗅，鼻尖几乎蹭到他喉结。燕迟瞬间僵成石像，却听见她轻笑：

黎岁："是柳絮阁的冷梅香，最便宜的脂粉。"

她指尖点在他胸口。

黎岁："夫君装也不会装像些。"

燕迟耳根通红，正要辩解，窗外飘来幽幽戏腔。

不过这并没有打扰太过他们俩，黎岁知道燕迟的性子，所以自然是相信他的。

黎岁：“好吧，我原谅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