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出入之权舆

“你我皆是世间客，若说起来路，你便是归途。”

……

燕迟转身，就向府衙内走去，见状，黎岁便也跟了上去。

岳凝：“我七哥就这样，总不能好好说话。走。”

岳凝怕秦莞觉得燕迟太凶了，还是得解释一下吧。

不过秦莞才不会因为这就生气呢。

秦莞：“我不跟他计较。”

他们四人甫一踏入，霍怀信便已快步迎上前去。

“下官参见殿下、世子妃，参加永宁郡主。”

燕迟：“霍知府不必多礼。”

霍怀信看向另一个人，也就是秦莞。

“这位娘子好像昨日见过。”

秦莞微微颔首。

黎岁：“这是秦府的九娘子，秦莞。”

“啊……”

霍怀信这下知道是谁了。

秦莞：“民女见过霍大人。”

“原来是秦府的九娘子。”

燕迟：“九娘子对新妇案颇有心得，希望能助府尊一臂之力。九娘子，既已见到知府大人，不如有话直说。”

燕迟一边说着，一边到一旁坐下。黎岁自然是跟着他一起了。看到岳凝似乎想帮秦莞说些什么，黎岁便开口：

黎岁：“阿凝。”

这件事，还是让秦莞自己来说更好一点。

岳凝尴尬的笑了笑，好吧，看来她帮不了秦莞了。

秦莞：“大人可找到死者的头颅？”

“尚未找到。”

秦莞：“那可勘察过喜轿？”

“本官派人里里外外搜查了三遍。把喜轿拆成了木条，也没有找到头颅的踪迹。”

秦莞：“霍大人，可否准许民女看看仵作的验状？”

“验状是官府公文，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黎岁：“霍知府，给她看看吧。”

霍怀信看了眼黎岁，又见燕迟并无反对之意。罢了，看就看吧。

“是。”

他只好转身，拿着验状给秦莞看看。这验状他前不久才刚翻阅过，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只是秦莞一打开看，就看到了不对的地方。

秦莞：“这验状上，为何没有检验尸身的记录？”

秦莞：“既未找到头颅，为何就确认死者就是新妇宋柔。”

黎岁颇为赞赏地看了秦莞一眼。的确，他们不能确定那究竟是谁。

岳凝：“啊？新妇不是宋柔还会是谁啊？”

秦莞：“也许是宋国公不想嫁女，送来的替嫁女。”

秦莞：“也许是凶手为了扰人耳目，送来的无头女尸。”

秦莞：“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死者就是宋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宋柔。”

可是霍怀信却对此十分的不耐烦。

“送嫁的魏副尉已确认了！”

看吧，黎岁就说了，这个霍知府不靠谱。

秦莞：“那魏副尉又是如何确定的？”

“啊？这怎么会有差？”

秦莞：“在抓到行凶人之前，任何与死者有关的送嫁人，都有嫌疑，其供述皆不可信。”

秦莞：“为确认死者身份，请霍大人尽早检验尸身。”

“常人尚不愿伤损尸身，何况死者身份尊贵，岂容仵作那等贱役亵渎？”

黎岁：“霍知府，你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

黎岁忍不了了，她感觉这个霍怀信似乎对秦莞有些偏见。是因为她是女子吗？

黎岁：“仵作虽属贱役，但勘验却是死生出入之权舆，直枉屈伸之机括。”

黎岁说完，秦莞就接了话。

秦莞：“大人如此草率断案，就不怕狱情有偏，枉生冤案吗？”

“这这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