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令

……

秦莞有难,她帮还是不帮呢?

当然要帮。

黎岁:“她说没用,那我说的呢?”

当黎岁提着裙摆从回廊转角走出来时,那个人顿时僵在原地。月光描摹着她发间珠钗的轮廓,在青石砖上投下一道纤细却不容置疑的影子。

黎岁:“你们若是搬走了,若是坏了死者的清白,就不怕她来找你们吗?”

“这,世子妃……”

黎岁:“若没有这一遭,她便同我一样,也是世子妃。”

“可是,我……”

他额头渗出冷汗,偷偷给下人使眼色,可那些仆役一个个垂着头不敢动弹。最终他只能硬着头皮道:

“都愣着干嘛?还不快…”

黎岁冷冷扫了他一眼,那目光让他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就在下人们又要动作时,一道黑影掠过墙头。

“无少帅钧令,任何人不能靠近。”

燕迟不知何时出现在庭院中,玄色衣袍上还沾着夜露。

黎岁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燕迟,算是明白了,敢情他是一直躲在旁边看着呢。

那她和秦莞刚才的动作岂不是都被燕迟给看到了?

燕迟:“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们敢不听?”

他握住黎岁微凉的手,指腹在她虎口处轻轻一按。

黎岁先是看了一眼被燕迟握着的手,又侧过脸看着燕迟。虽然她也知道,这是在维护她的名声。

但是……被人重视的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

“不敢不敢,家严只是命在下将喜轿和尸体抬回府衙和义庄,另有属官和仵作行勘验之术。”

燕迟:“你们地方州县勘验一向如此?”

“在下所见,皆是如此。”

燕迟:“那若是口供与勘验对不上怎么办?”

“那自然是以口供为主了。”

黎岁:“真是胡闹…”

她就知道把这件事交给霍知府是靠不住的。

看吧,她说什么了。

不过她又管不了这些事情,挺多只能这么说一下。

最后,燕迟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能把这车轿一直放这儿,就命人给搬走了。

不过黎岁没什么意见,既然燕迟都下令了,那就这么做吧。

……

是夜.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黎岁正在烛火下反复端详那个绣好的荷包。并蒂莲的针脚还有些歪斜,但已是她熬了七个夜晚才完成的。

门外突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黎岁:“世子?”

燕迟身上带着夜风的寒意,目光却落在她手中的荷包上。黎岁下意识想藏,又觉得矫情,索性递了过去。

黎岁:“这个…送给你。”

荷包上的丝线在烛光下泛着柔光。燕迟想起秦莞说过的话——"世子妃近日可是休息得很晚"。

燕迟:“你那么晚才休息,是因为这个吗?”

黎岁点点头,耳尖微微发烫。她没说自己被针扎了多少次,也没说那些拆了又绣的丝线。

燕迟:“我很喜欢。”

他将荷包收入怀中,指尖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

燕迟:“早些歇息。”

直到房门关上,黎岁还怔怔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方才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燕迟眼中从未有过的温柔。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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