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文化课的闪光与“编外参谋”的错觉
**第26章 文化课的闪光与“编外参谋”的错觉**
体能和技能训练依旧如同噩梦，但林小棠发现，文化课和理论学习的课堂，逐渐成了她难得的、能稍微喘口气甚至找到一点点存在感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来自信息时代的知识储备和应试教育的底子，她对那些军事理论、战例分析、地图判读、甚至一些基础的技术装备原理，理解和记忆起来都比其他大部分队员要快一些。
教员讲到复杂的电子对抗原理时，不少女兵眉头紧锁，林小棠却能结合自己以前看过的科普文章和电影，脑补出一些形象化的理解，虽然不一定完全准确，但思路往往比较活跃。
一次战术推演课上，教员设定了一个复杂的敌后渗透营救 scenario，要求各小组制定计划。
叶寸心小组主张强攻，沈兰妮小组倾向于精准奇袭，谭晓琳和何璐的小组计划则更注重风险控制和多预案准备。
轮到林小棠所在的小组（和田果、欧阳倩一组）发表时，田果和欧阳倩有些卡壳。林小棠看着沙盘，脑子里突然闪过以前玩过的某个 stealth game 的套路和看过的某部特种部队电影里的细节，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 maybe 可以利用他们的换岗时间差和通讯静默期，从排水系统或者通风管道这类非常规路径切入，制造局部混乱佯攻，主力从另一侧…”，
她的声音不大，思路也有些跳跃散漫，用词还夹杂着奇怪的英文单词（游戏后遗症），但却提供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带着点“邪道”风格的思路。
教室里安静了一下。
教员推了推眼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排水系统？通风管道？林小棠同志，你详细说说你的想法。”
林小棠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被点名，硬着头皮站起来，把自己刚才脑补的那点东西磕磕巴巴地说了出来，还顺手在沙盘上比划了几个点。
她讲得并不专业，很多细节经不起推敲，但那种天马行空、不按常理出牌的角度，却让教员和不少队员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思路很清奇，甚至有点…匪夷所思。”教员评价道，“实战中可行性需要严格评估，风险极高。但这种打破常规思维的模式值得鼓励。坐下吧。”
林小棠红着脸坐下，心脏还在砰砰跳。
田果和欧阳倩偷偷给她竖大拇指。
叶寸心撇撇嘴：“花里胡哨。”
沈兰妮则多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谭晓琳和何璐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下课休息时，甚至有其他组的女兵过来找林小棠讨论她刚才提到的几个点，觉得很有意思。
林小棠受宠若惊，尽力解答着，虽然她自己也知道很多是纸上谈兵。
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了老狐狸耳朵里。
第二天进行战场通讯设备操作训练时，老狐狸特意把林小棠叫到一边，给她看了一份更加复杂的、带有一定加密和抗干扰功能的通讯协议说明书。
“试试看，能不能看懂？琢磨琢磨如果信号被部分干扰或者窃听，怎么快速切换备用频道或者发送错误信息迷惑对方？”老狐狸语气随意，像是随口一提。
林小棠拿着那份对她来说如同天书的说明书，一脸茫然：“教官…这…我看不懂啊…”
老狐狸似乎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说，只是拿回说明书：“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去训练吧。”
林小棠看着老狐狸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点嘀咕。怎么感觉老狐狸好像对她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
这种错觉在之后的一次综合演练简报会上更加强烈了。
那是一次连级规模的对抗演练，火凤凰负责一个侧翼的侦察与破袭任务。雷战在布置任务时，语气严肃，要求她们在规定时间内摸清“敌”炮兵阵地位置和火力配置。
任务难度很大，“敌”军防守严密，电子干扰强烈。
女兵们都在认真记录，思考对策。
林小棠听着那些专业术语和战术代号，脑子又开始习惯性放空，下意识地在笔记本上画起了路线草图，还标注了几个她自己觉得可能是观察死角或者渗透路径的点位——纯粹是基于地图和她那点可怜的游戏经验瞎蒙的。
简报会结束，大家起身离开。林小棠把笔记本忘在了桌上。
过了一会儿，老狐狸回来拿东西，看到了林小棠摊开的笔记本。他本来只是想合上收好，目光却被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标注吸引住了。
那些标注虽然幼稚，甚至有些异想天开，但有几个点，恰好和他们之前推演时忽略的、或者认为风险过高而放弃的路径重合！
老狐狸拿着那个笔记本，找到正在检查装备的雷战。
“老雷，你看这个。”老狐狸把笔记本递过去。
雷战皱着眉接过，扫了几眼，脸色依旧阴沉：“胡闹！这是什么？小孩子涂鸦？”
“你看这几个点，”老狐狸指着林小棠标注的那几个位置，“后山陡崖的植被覆盖区，废弃矿坑的延伸段，还有这条雨季干涸的地下暗河河道…我们之前觉得不可能或者风险太大，但如果是小股精锐分队，配合得当，是不是…”
雷战盯着那笔记本，沉默了几秒钟，哼了一声：“误打误撞！她懂什么？真让她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话虽如此，他却没把笔记本扔了，而是合起来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演练照原计划进行。加强侧翼佯动，吸引对方注意力。”
演练最终的结果是惨胜。火凤凰完成了任务，但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在总结会上，雷战意外地提到了侧翼佯动的重要性，并且暗示以后可能需要考虑更多“非常规”的渗透思路。
会后，老狐狸把笔记本还给了林小棠，什么都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林小棠拿着自己的“涂鸦”，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条咸鱼并不知道，她那些不靠谱的脑洞和瞎蒙，偶尔竟然能和专业人士的思维发生一点点奇妙的碰撞，甚至给陷入思维定式的老特们提供一丝微不足道的、反向的灵感。
她只是觉得，老狐狸和雷战看她的眼神，有时候变得有点奇怪，好像…在评估一件什么不太确定的工具？
这种“编外参谋”的错觉，让林小棠在文化课上更加努力了。至少在这里，她还能找到一点点价值感，不至于完全像个废物。
然而，一旦回到体能和技能训练场，她立刻就被打回原形。
攀爬训练时，她再次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吓得哇哇叫。
下面负责保护的阎刚（哈雷）眉头紧锁，忍不住低吼了一声：“脚！找支点！别乱蹬！”
林小棠手忙脚乱，根本找不到。
旁边的元宝看得直乐：“老哈，你这教得不行啊！看我的！小丫头，腰腹用力！屁股收紧！想象自己是个麻袋！对！麻袋怎么爬你就怎么爬！”
林小棠：“……” 这算什么指导？！
但她竟然莫名其妙地理解了一点？挣扎着往上挪了一点。
雷战在一旁看着，脸色黑如锅底，最终忍无可忍：“都闲的是不是？！元宝！哈雷！你们两个！负重二十公斤！五公里！现在！立刻！”
元宝：“啊？雷神我…”
哈雷：“…是。”
两人认命地跑步去了。
林小棠挂在绳子上，欲哭无泪。
看来，她这条咸鱼偶尔的“灵光一闪”，并不能改变她本质上是条废柴的事实。大佬们的“关注”和“指点”，也往往伴随着被雷神迁怒的风险…
她的综影视特种兵生涯，依旧在水深火热与偶尔的错位“闪光”中，艰难地继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