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障碍场的“贵人”与神秘酸奶
晨跑后的短暂休息结束，雷战冰冷的目光扫过依旧蔫头耷脑的林小棠，宣布了上午的训练课目——综合障碍场计时训练。
听到“障碍场”三个字，林小棠感觉刚补充的那点葡萄糖提供的能量瞬间蒸发，腿肚子又开始转筋。那可是她首日“挂网”和“泥坑蹦极”的耻辱之地！
队伍拉到障碍场，老狐狸宣布了规则和及格线。女兵们依次上道。
谭晓琳、何璐动作标准流畅；叶寸心、沈兰妮速度惊人，充满力量感；田果、欧阳倩配合默契；连唐笑笑都能灵巧地通过大部分障碍。
轮到林小棠。
她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冲了出去。
低桩网：她几乎是匍匐前进，速度慢得像蜗牛，作训服再次沾满泥土。
高板墙：她跳了几次才勉强扒住边缘，手臂酸软无力，全靠意志力（和身后老狐狸的死亡注视）才翻过去，姿势狼狈不堪。
独木桥：她走得摇摇晃晃，好几次差点掉下去，引来几声压抑的低笑。
高低台：她爬上爬下，气喘如牛。
一切似乎都在重复第一天的悲剧。
直到她来到那处让她留下心理阴影的牵引横越——那根悬在泥水坑上的光滑绳索。
她颤抖着抓住绳子，尝试用腿盘住，却再次因为手臂力量不足和技巧生疏，开始向下滑落。
“哎哎哎…”她惊慌失措，眼看又要上演“泥水洗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低沉急促的声音突然从障碍场侧后方靠近树林的方向传来：
“脚！用脚踝交叉锁住！腰腹发力！别松手！”
这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林小棠脑子根本来不及思考，完全是本能反应，下意识地按照那声音的指示，拼命用脚踝绞住绳索，核心收紧（虽然她的核心几乎不存在），手臂死命抱住绳子。
下滑的趋势竟然真的止住了！
她像只树懒一样挂在绳子上，惊魂未定。
老狐狸惊讶地挑了下眉，在本子上记录的动作顿了一下。
场边的雷战也眯起了眼睛，锐利的目光扫向声音来源的树林方向，但那里只有晃动的枝叶，不见人影。
其他女兵也都看到了这神奇的一幕，纷纷惊讶地看向林小棠，又看向树林。
“谁啊？”田果小声问欧阳倩。
欧阳倩摇摇头。
叶寸心抱着胳膊，眼神里带着探究。
沈兰妮若有所思。
谭晓琳和何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异。
林小棠挂在绳子上，喘着粗气，朝着树林方向弱弱地喊了一句：“…然后呢？”
树林里沉默了几秒，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带着点无语：“…挪！手臂交替往前挪！脚锁紧！屁股沉下去想再洗个澡吗？！”
林小棠被吼得一激灵，赶紧笨拙地、一点一点地往前挪动。动作依旧难看，速度依旧慢得令人发指，但至少…她没有再掉下去！
最终，她以龟速成功“爬”完了全程，到达对岸时，直接瘫倒在地，感觉自己又一次耗尽了毕生精力。
成绩？自然是不及格。但比起之前直接掉水里，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老狐狸在本子上记录着，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雷战冷哼一声，没说什么。
林小棠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被田果和欧阳倩扶起来。她忍不住一直往那片树林看，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感激。刚才那是谁？为什么帮她？
接下来的障碍，她依旧磕磕绊绊，惨不忍睹。但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未出现。
训练结束，林小棠又是最后一名，扣分扣得惨不忍睹，但因为她“成功”完成了牵引横越，雷战竟然没有额外惩罚她，只是黑着脸让她“归队”。
中午食堂。
林小棠依旧饿死鬼投胎，对着餐盘里的食物发起进攻。今天食堂有她喜欢的红烧排骨，她吃得格外专注。
正吃着，一个身影停在她身边。
林小棠抬头，嘴里还叼着块骨头，看到的是警卫连的那位小战士，他脸又红了，手里拿着两盒酸奶，飞快地放了一盒在她手边，结结巴巴地说：“林、林小棠同志！这个…给你喝！”说完 again，转身就跑。
全桌：“……”
食堂其他角落：“…”
林小棠拿着那盒酸奶，再次石化。这小朋友…怎么又来了？
叶寸心挑眉：“可以啊，送药又送奶，警卫连这小子挺执着。”
沈兰妮嗤笑一声，没说话。
田果眨巴着眼：“棠棠，他是不是…”
欧阳倩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别乱说。
唐笑笑仔细看了看酸奶牌子：“嗯，这个牌子含糖量有点高，不过补充能量还行。”
谭晓琳和何璐再次无奈。
林小棠尴尬得脚趾抠地，赶紧把酸奶放到一边：“我、我一会儿喝…” 她决定找个机会得跟这位小战士说清楚，这样影响不好。
然而，酸奶风波还没完。
过了一会儿，何晨光端着空餐盘经过火凤凰的桌子，目光扫过林小棠手边那盒孤零零的、还没动过的酸奶，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什么都没说，走了。
但几分钟后，红细胞小组吃完饭离开时，何晨光却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拿着一盒不同的、包装更简洁的低温酸奶（通常是军官食堂或者小灶才有的），直接放在了林小棠面前，正好盖住了之前那盒。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顺手一带。
“这个口感更好，糖少。”他声音不高，说完，对看向他的谭晓琳和何璐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根本没给林小棠反应的时间。
林小棠：“？？？？？”
火凤凰全员：“？？？？？”
附近几桌一直暗中关注的人：“？？？？？”
两盒酸奶并排放在林小棠面前。
一盒是普通战士食堂的。
一盒是明显更高级、更健康的。
这画面…有点过于精彩了。
叶寸心表情古怪到了极点，看看酸奶，又看看林小棠：“行啊林小棠，没看出来啊？”
沈兰妮抱着胳膊，眼神在兩盒酸奶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林小棠那张写满“我是谁我在哪”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堪称玩味的表情。
田果和欧阳倩目瞪口呆。
唐笑笑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哇哦！”
谭晓琳和何璐已经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了。这条咸鱼，吸引注意力的方式真是层出不穷！
林小棠看着眼前的两盒酸奶，感觉自己快要社会性死亡了。她只是想安静吃个饭啊！这酸奶是跟她有仇吗？！
她欲哭无泪，把两盒酸奶往桌子中间一推：“谁…谁想喝谁喝吧…我饱了…”（其实并没有）
最终，那盒普通的酸奶被田果和欧阳倩分着喝了，而那盒高级酸奶，在叶寸心“不喝浪费”的强硬态度下，被强行分给了大家，每人尝了一口。
林小棠一口都没敢碰。
她觉得自己需要静一静，好好思考一下这条咸鱼的生存之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下午的训练，林小棠依旧在痛苦和挣扎中度过。但那个神秘声音的指导，却像颗种子，在她心里悄悄发了芽。偶尔在尝试某个动作时，她会下意识地回想那句话：“腰腹发力”、“脚踝锁住”…
虽然做得依旧稀烂，但似乎…不再是完全的绝望？
训练间隙，她偷偷问欧阳倩：“倩倩，上午障碍场，树林里那个声音…你听出是谁了吗？”
欧阳倩摇摇头：“没听出来，声音压得很低。不过…肯定是个老特，那指令很专业。”
会是谁呢？
林小棠望着训练场周围那些陌生的、或严肃或带笑的面孔，心里充满了问号。
这条咸鱼的身边，似乎围绕着越来越多看不见的“手”，有的推她，有的拉她，还有的…偷偷给她塞酸奶？
这个世界，真是太复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