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书出走

于晓心里不好的预感完全正确,某天早上起来,于晓照常翻开日记本,却发现日记本上赫然多了一篇小作文。

【亲爱的于晓(于晓这两个方块字规整秀美,像是从中文字帖中描摹出来的,在一堆英文中格外显眼):

最近这段与你相处的时光让我非常愉快,但从始至终你都没向我敞开过心扉,也没有相信过我说的任何鼓动,我一面失望,一面又清楚这就是你的能耐。

我得跟你说声抱歉,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不能继续陪伴你。

你太精明了,在你这里我很多事的确做不了,可我已经不仅仅满足于用日记本的形式陪伴你,等着你需要的时候。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去处理一些其他事,让自己能重新拥有鲜活的肉体,不用等太久,我很快就会回来。

到时候我很乐意继续做你的贴身百科全书。】

落款: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于晓站在桌前,视线定格在那句不要担心上。

好消息:里德尔没发现她在故意拖延他。

坏消息:他太有上进心,觉得在她这里出不了头,决定另辟蹊径,搞成事以后再回来。

至于里德尔说的要去搞完事重新拥有肉体,咱姑且不提他拥有肉体以后会不会真的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做一个普通的家教,单说他想要搞出一个肉身,难道用的会是什么正常方法吗?

炼金术可没有发达到可以凭空产生一具没有意识的肉体的程度,那是创造生命的范畴,和时空课题是不同方向的高难度。

所以说牵涉到天才的事情很不好办,就不能在他小时候好好搞搞德育吗?

哦,汤姆·里德尔读书的年代甚至还有体罚。

那么落后的制度,还指望他们遵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原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于晓将日记本带来,摊开到邓布利多面前。

“之后我再往上面写字,就发现这本日记本变得和普通的日记本一样,写上去不会自动消失,更不会获得回应。”于晓沉重地说,“他跑了。”

邓布利多把书页摊开,把那篇小作文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别心急,于晓,事情或许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

“从他留给你的信中,我能感觉到,他对你是有爱的,这或许会成为拴紧他良知的最后一根绳索。”邓布利多如此是说。

于晓眼尾一跳:“我不是质疑爱的力量,但是这段时间我也发现了,他信奉的观念明显和我是不兼容的。”

“信仰的优先级从来都在私人的小爱之上,怎么可能指望一个人单单因为爱就臣服于自己并不信服的理论?”

“你怎么会以为他有信仰?”邓布利多抬头,脸上写满了诧异,“一直以来,他都是在追求对自己欲望的满足,他是没有具体的信念和主张的。”

“一个仅仅忠实于自己欲求的人,根本就没有确定的主张,只会追逐能满足他欲望的规则,这就是他和伏地魔都拥护血统理论的原因——他希望这个世界等级分明,而他自己则要与众不同,站在等级的最顶端,轻而易举获得自己想得到的一切。”

“所以我才说,伏地魔没救了,因为他早已失去那种根植于心底的敬畏,偏执地认为只要成为魔法世界的统治者,就能够夺得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

“包括你,于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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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里德尔:不行,鼓动不了一点,金妮·韦斯莱比于晓容易多了!

邓布利多:一点都没有撬动吗?

里德尔:一点都没有!不管我说什么,她打心眼里觉得我只是一段没有感情的记忆!除非把我的灵魂身份告诉她,否则她连自己的倒影都视为工具,怎么可能对记忆付出真心?

邓布利多:那很好,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把你交给她,而不是直接毁灭以绝后患。

里德尔:到现在你还在利用我!我就知道你嘴里没有半句真话!

邓布利多:哈哈哈,汤姆,原谅一个可怜的老年人心里的疑心吧,我经历的事太多了。

里德尔:和你没话讲,这学年结束我们的合作就终止,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吧,把我‘完完整整’送到于晓手上,你承诺过我会是她最重要的人。

邓布利多:我可做不了她的主,只能说筹划一个把你送到她面前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也只能看你自己了。

里德尔:够了,少废话,把我送回去给那个姓韦斯莱的小姑娘,启动备用计划吧。

邓布利多:我反倒觉得这个才是主计划。

里德尔:不管什么计划!你到底执不执行?

邓布利多:年轻人就是心急,好吧好吧,我会用普通的日记本把你替换出来的,你有什么要留给她的话吗?

里德尔:……有。

里德尔:对了,你是怎么骗过于晓的?她明明对谎言很敏感,结果你闭着眼睛说瞎话她居然也信?

邓布利多:老人家自然有老人家的办法,可惜,这个办法也就只能用一次,哪怕再多一次也不会管用了。

邓布利多:还有,别伤害韦斯莱小姐的性命,你不想让于晓视你为仇敌,对吗?她最痛很残害生命的行为,尤其是伤害未成年的孩子。

里德尔:……我是替她扫除障碍。

邓布利多:不需要,汤姆,不需要。

邓布利多:她从不需要你的自作主张。

邓布利多:还记得桃金娘和海格吗?你在她那里不会有第三次机会了,这就是最后一次真正走到她眼中的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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