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在几十年没有变化的校长室里,邓布利多将许多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你是从对角巷里走出来的,所以可能不知道,霍格沃茨的教授们每年暑假的重要工作之一,就是去指引麻瓜家庭出身、没有接触过魔法世界的新生。”

“而当时,负责指引汤姆的人,就是我。”邓布利多回忆往昔,“我是在一所麻瓜孤儿院见到他的,孤儿院的主事人告诉我,汤姆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个善良的孩子。”

“但在相处时,我却发现这个男孩与其说是外表暴躁,内心柔软,不如说是有什么东西像底线一样,牢牢束缚住了他有可能产生的恶行。”

于晓没有问邓布利多做出这些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就像她没法很系统很有逻辑地解释她认为别人撒谎或隐瞒的原因——这是一种经验、一种身体本能的信息整合形成的直觉。

她只是轻轻地问:“那时您就认为他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吗?”

“没那么严重。”邓布利多笑笑,“我们不能先假定一个什么都没做过的孩子是个令人厌恶的罪犯,然后带着这样的偏见去教导他,对吧?”

“那您对我说这些,不怕让我对他形成偏见吗?”于晓问。

邓布利多摇头:“换一个人我不会说这些话。”

于晓谨慎、追求客观的性格,让她对别人口中的话天然带有一分怀疑,尤其涉及到对人品行的判断时,只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心理上永远都会留出那么一份余地。

这也是邓布利多没有详细说明自己和汤姆·里德尔曾经的初见,只是给出了结论的原因……之一。

“我不希望你对汤姆·里德尔和伏地魔抱有相同的看法,尽管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我依然认为汤姆·里德尔和后来被滥杀残忍的伏地魔有差异。”

“或许我当时应该用更好的方式引导他,而不是在他的一时失误之后放弃他。”邓布利多如此反思,“他那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带在身边好好引导,未必会变成后面那个伏地魔。”

听着邓布利多的发言,于晓面色越发古怪。

终于,她举起手来:“我问一下啊,你说的那个一时失误,严重吗?”

于晓这下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直接把邓布利多干沉默。

严重吗?害死了一个学生,诬陷了另一个学生。

哪怕是他,或者说正因为是他,才说不出不严重的话。

于晓见邓布利多半天没回答自己,心里多少有了点底。

但以防万一,她又多追加一个条件:“造成的后果是可逆的吗?”

邓布利多默然无言。

“我说的不是他本人可不可逆,我指的是单从理论角度这个后果是否可逆?”

邓布利多……总之就是一个没话说。

“有赔偿……哦,这个你说了,他是孤儿院出身,那有道歉吗?有受到惩罚吗?”

没有,非但没有,而且还反手把罪则栽赃到其他人身上,让其他人替他受过的同时,还踩着这个事件得到了一枚金灿灿的奖章。

邓布利多什么都没有回答,但在这种时候,无言即是默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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