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妲己入宫乱朝纲

朝歌皇宫的承天门外,鎏金铜狮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当载着“苏妲己”的马车停下时,殷寿早已带着尤浑、费仲等近臣等候在阶下,目光灼灼地盯着车帘,连指尖都透着急切。

车帘被侍女轻轻掀开,“苏妲己”身着石榴红蹙金宫装,鬓边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莲步轻移间,裙摆上的缠枝莲纹如活物般摇曳。她垂着眼帘,怯生生地向殷寿行礼,声音柔得像浸了蜜的春水:“民女苏妲己,参见大王。”

殷寿只觉魂都被这声“大王”勾走了,伸手便将她扶起,指尖触到她衣袖下的肌肤,只觉冰凉柔滑。他不顾众臣目光,攥着“苏妲己”的手大步往宫内走,边走边笑道:“美人既入了宫,今后便是朕的心头肉,谁也不敢亏待你!”

自此后,殷寿彻底沉溺在“苏妲己”的温柔乡中,连朝堂都懒得踏入。起初,“苏妲己”还故作温婉,每日陪殷寿饮酒作乐,可没过几日,便开始显露本性。她见殷寿对忠直的比干心生厌烦,便故意在深夜装作受了惊吓,泪眼婆娑地说:“大王,昨夜民女梦到一位白胡子老者,手持玉笏指责民女祸乱朝纲,那模样……竟与比干大人有几分相似。”

殷寿本就因比干屡屡劝谏心生不满,听闻这话更是怒火中烧,当即拍案:“老匹夫竟敢在梦中欺辱美人!朕定要他好看!”次日便找借口削减比干的俸禄,还将他贬去看守皇陵。

宫中日子久了,“苏妲己”又觉烦闷,竟提议在鹿台修建“酒池肉林”。殷寿对她言听计从,立即下令征调数十万民夫,耗费无数粮草钱财,日夜赶工。百姓们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朝中大臣纷纷上书劝谏,可殷寿要么将奏折扔在一旁,要么便将劝谏的大臣打入大牢。

一日,“苏妲己”在宫中设宴,见舞姬们的舞姿不够新奇,竟眼珠一转,对殷寿笑道:“大王,臣妾听闻有人能在铜柱上跳舞,不如我们也试试?”殷寿觉得新鲜,当即命人抬来烧得通红的铜柱。“苏妲己”却指着一旁进谏的梅伯说:“梅大人总说臣妾奢靡,不如让他先为大王演示一番,看看这铜柱舞究竟好不好看?”

殷寿被美色迷了心智,竟真的下令将梅伯绑在铜柱上。随着一阵刺耳的焦糊味弥漫开来,梅伯的惨叫声响彻宫殿,“苏妲己”却依偎在殷寿怀中,笑得花枝乱颤:“大王你看,这‘舞姿’是不是比舞姬们精彩多了?”

宫中的忠良之士越来越少,尤浑、费仲等奸臣却趁机攀附“苏妲己”,整日在殷寿耳边谗言不断,朝堂上下乌烟瘴气。而“苏妲己”看着这混乱的朝局,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冷笑——她奉女娲之命乱商国运,如今,不过是刚刚开始。

比干被剖心的消息传遍朝歌时,满城百姓皆掩面悲泣,宫中却依旧是丝竹悦耳、酒香弥漫。彼时“苏妲己”正陪着殷寿在鹿台饮酒,听闻侍卫来报“比干已除”,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阴狠,随即又换上娇柔的笑容,举杯对殷寿道:“大王为臣妾除去心头大患,臣妾敬大王一杯!”

殷寿仰头饮尽杯中酒,伸手揽过“苏妲己”的腰,全然不顾阶下大臣们惨白的脸色:“只要美人开心,莫说一个比干,便是十个百个,朕也能为你除了!”话音刚落,殿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殿内烛火噼啪作响,案上的酒壶酒杯摔落在地,碎瓷溅起的酒液浸湿了殷寿的龙袍下摆。

“这妖风来得古怪!”有老臣颤巍巍地开口,“比干大人乃皇叔,忠心耿耿,如今遭此横祸,怕是上天在警示我大商啊!”可他话音未落,便被“苏妲己”冷冷瞥了一眼,那眼神如淬毒的冰锥,让老臣瞬间噤声。殷寿更是不耐烦地挥手:“不过是寻常阵风,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再敢多嘴,便与比干同罪!”

比干之死,彻底寒了满朝文武的心。不少忠良之士见殷商已无药可救,或辞官归隐,或带着家眷逃往西岐。朝中仅剩尤浑、费仲等奸臣,整日围着“苏妲己”打转,为她搜寻奇珍异宝,帮殷寿想出更多荒唐的玩乐法子。

没过几日,“苏妲己”又觉宫中无趣,竟提议让各诸侯进贡美女,若有不从者,便以“忤逆君王”之罪出兵征讨。殷寿当即准奏,一道圣旨传遍天下,诸侯们虽满心怨怼,却也不敢公然反抗,只得忍痛将家中女儿送入朝歌。唯有西岐的姬昌,以“百姓困苦,不忍再添祸乱”为由,拒不进贡,暗中却在招兵买马,积蓄力量。

而比干的夫人得知丈夫惨死,悲痛欲绝,连夜带着家丁逃出朝歌,前往西岐投奔姬昌。她将比干被剖心的真相一五一十告知姬昌,还拿出比干生前写下的血书——血书上满是对殷商国运的担忧,对殷寿昏庸的痛斥,以及对西岐“承天命、救万民”的期许。

姬昌看着血书,老泪纵横,当即召集麾下大臣,声泪俱下地说道:“殷寿昏庸,妲己祸乱朝纲,比干皇叔忠烈殉国,天下百姓身处水火,我西岐若再不举义旗,更待何时!”自此,西岐正式举起反商大旗,四方诸侯纷纷响应,无数百姓自愿加入西岐大军,朝着朝歌的方向进发。

鹿台之上,“苏妲己”仍在陪着殷寿醉生梦死。她望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战鼓声,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女娲娘娘的嘱托即将完成,这腐朽的殷商,也该走到尽头了。而殷寿,却还沉浸在美色与酒肉之中,丝毫不知,自己早已坐在了覆灭的火山口上。

朝歌城外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姬昌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手中紧攥着一块用油纸包裹的肉饼,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身旁的侍从大气不敢喘——谁也不知,这块散发着肉香的饼,竟是用他大儿子伯邑考的肉做成的。

几日前,姬昌携伯邑考入朝向殷寿献宝,本想借此缓和关系,却不料“苏妲己”见伯邑考眉清目秀,竟故意刁难,诬陷伯邑考对她不敬。殷寿被美色迷心,当即下令将伯邑考处死,还命人将其肉做成肉饼,送到姬昌面前,假意说“赏赐贤臣”。姬昌早知殷寿昏庸,却没料到会遭此毒手,他强忍着心口撕裂般的疼痛,当着内侍的面,一口口将肉饼咽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知道,若露出半分悲痛,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西岐的基业也会毁于一旦。

此刻马车即将抵达西岐城门,姬昌只觉腹中翻江倒海,那股混杂着血腥味的油腻感从喉咙直冲上来。他掀开马车帘,望着熟悉的西岐城墙,眼中的隐忍终于崩塌,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停车!快停车!”姬昌突然对着车夫大喊,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马车刚一停下,他便跌跌撞撞地跳下车,扶着城墙干呕起来。起初只是咳出些清水,可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猛地张口,一块块带着余温的肉糜从口中吐出,掉落在地上。

奇迹就在此刻发生——那些肉糜落地的瞬间,竟化作一道道白光,白光散去后,十几只雪白雪白的兔子蹦了出来。它们抖了抖身上的绒毛,红宝石般的眼睛望着姬昌,围着他的脚边轻轻蹭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姬昌愣住了,他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那些兔子,泪水却再次汹涌而出。“考儿……是你吗?”他哽咽着开口,声音里满是悲痛与愧疚,“是为父无能,没能护住你……”

周围的侍从与守城士兵也都惊呆了,纷纷跪地叩拜,口中直呼“神迹”。他们都知道伯邑考的惨死,此刻见这些兔子,便知是伯邑考的魂魄不忍离弃父亲,化作玉兔归来。

姬昌小心翼翼地将一只兔子抱在怀中,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他站起身,望着西岐城内炊烟袅袅的景象,眼中的悲痛渐渐被坚定取代。他转头对身后的大臣说:“殷寿昏庸无道,害我亲子,此仇不共戴天!传我命令,整顿兵马,操练将士,待时机成熟,便举兵伐商,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怀中的兔子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掌,仿佛在应和他的决定。阳光洒在姬昌身上,也洒在那些蹦跳的兔子身上,西岐的风带着希望的气息,吹拂着这座即将成为反商大业根基的城池。而朝歌的鹿台上,“苏妲己”还在陪着殷寿饮酒作乐,全然不知,一场覆灭的风暴,已在西岐悄然酝酿。

朝歌皇宫的议事殿内,烛火彻夜未熄。殷寿端坐龙椅,面色因连日焦虑添了几分晦暗,身旁的“苏妲己”却依旧容光焕发,指尖把玩着腰间玉佩,目光扫过殿中几位身着道袍的怪人——他们正是截教通天教主座下的金鳌岛十天君。

“诸位道长,西岐姬昌广纳贤才,姜子牙更是凭借道术屡破我大商军队,再这般下去,朝歌危矣!”殷寿声音带着急切,看向十天君的眼神满是期盼,“朕听闻截教道法高深,还望诸位道长出手相助,若能灭了西岐,朕愿奉截教为天下第一教派,享万世香火!”

为首的秦天君上前一步,拂尘轻挥,语气带着几分傲气:“大王放心,我截教弟子遍布三界,岂会惧那姜子牙的阐教小术?只需我等在西岐城外布下‘十绝阵’,保管让姜子牙师徒有来无回!”

“苏妲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随即柔声道:“道长们神通广大,定能助大王平定叛乱。臣妾已命人备好粮草法器,随时听凭道长调用。”她早已知晓阐教与截教的恩怨,此番撮合商军与截教合作,既可为殷商续命,更能借截教之手削弱阐教势力,可谓一举两得。

几日后,十天君便带着截教弟子与数万商军,浩浩荡荡开往西岐。抵达西岐城外三十里处,十天君当即下令安营扎寨,着手布置“十绝阵”——此阵由“天绝阵”“地烈阵”“风吼阵”等十座阵法连环相扣,每座阵中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煞气,阵眼处更是由截教弟子镇守,寻常将士一旦踏入,便会被煞气吞噬,尸骨无存。

消息传到西岐城内,姜子牙立即召集文王姬昌、武王姬发及麾下将领议事。殿内气氛凝重,黄飞虎手持兵符,沉声道:“截教十天君来势汹汹,那‘十绝阵’更是凶险异常,我军将士多为凡人,若强行破阵,怕是损失惨重。”

姜子牙眉头紧锁,掐指一算,面色愈发沉重:“此阵乃截教秘传,非阐教同门相助,难以破解。我已修书送往昆仑山玉虚宫,求师尊元始天尊派遣弟子前来支援,只是远水难救近火,眼下需先守住城池,不可贸然出战。”

可商军与截教弟子却不给西岐喘息之机。次日清晨,秦天君便派人在城下叫阵,言语间满是挑衅:“姜子牙!若有胆量,便出城与我等一战,躲在城内做缩头乌龟,也算不得英雄好汉!”

城楼上的姜子牙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商军与阵中隐隐透出的黑气,心中暗叹:“截教此举,怕是要将三界搅得生灵涂炭。”他正欲下令坚守,却见城中突然冲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武王姬发的弟弟姬叔乾。

“姜丞相!岂能容他们如此羞辱西岐!待我去会会他们!”姬叔乾年轻气盛,不等姜子牙阻拦,便提着长枪冲下城楼。可他刚踏入“天绝阵”范围,阵中便涌起一股黑风,无数利刃般的煞气瞬间将他包裹。不过片刻,姬叔乾的惨叫声便传遍战场,待煞气散去,原地只余下一滩血迹与断裂的长枪。

“贤弟!”城楼上的姬发目眦欲裂,就要冲下去,却被姜子牙死死拉住。“大王冷静!此阵凶险,不可冲动!”姜子牙望着城下得意大笑的截教弟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看来,只能先派人前往各山寻访阐教同门,再做破阵之计了。”

而此时的商军大营中,“苏妲己”特意派人送来美酒佳肴,十天君与商军将领推杯换盏,全然没将西岐放在眼中。秦天君饮尽杯中酒,笑道:“待我等破了西岐,擒了姜子牙,定要让那姬昌父子血债血偿!”却不知,昆仑山玉虚宫的阐教弟子已然动身,一场决定商周国运与阐截两教兴衰的大战,即将在西岐城外拉开帷幕。

阐教援岐破十绝

西岐城内,姬叔乾的阵亡让整个城池都笼罩在悲痛与压抑之中。姜子牙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商军大营的灯火,手中的拂尘攥得发白——他派去昆仑山求援的弟子还未传回消息,而十天君已开始每日派人在城下叫阵,阵中煞气日盛,若再拖下去,城中军民的士气迟早会崩溃。

就在这时,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鹤鸣,两道金光自东方疾驰而来,落在西岐城头。姜子牙抬头一看,当即大喜过望:“是广成子师兄与赤精子师兄!”

来者正是元始天尊派来的阐教十二金仙中的广成子与赤精子。广成子身着杏黄道袍,手持番天印,对着姜子牙拱手道:“子牙师弟,师尊已知晓十绝阵之事,命我等前来相助,其余同门也已在赶来的路上。”

次日清晨,广成子主动请缨去破“天绝阵”。他手持番天印,缓步走入阵中。镇守“天绝阵”的秦天君见状,立即催动阵法,黑风呼啸,无数阴雷自阵顶落下,直劈广成子面门。广成子却面不改色,将番天印高高举起,金光瞬间笼罩全身,阴雷落在金光上,竟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

“秦天君,你这阵法,在我阐教至宝面前,不过是孩童把戏!”广成子大喝一声,将番天印猛地掷出。那番天印化作一道金光,带着雷霆之势砸向秦天君,秦天君猝不及防,被印正中胸口,当场口吐鲜血,魂飞魄散。“天绝阵”失去阵主,阵中煞气瞬间消散,化作一阵青烟散去。

首阵告捷,西岐军民士气大振。可截教十天君见秦天君阵亡,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疯狂。次日,姚天君催动“地烈阵”,阵中岩浆翻滚,火焰冲天,扬言要将西岐化为焦土。

此时,赤精子恰好赶到。他手持阴阳镜,踏入“地烈阵”中。姚天君见状,立即引岩浆向赤精子涌去,赤精子却将阴阳镜对准岩浆,镜面射出一道寒光,滚烫的岩浆瞬间被冻结成冰。姚天君大惊,刚要催动其他杀招,赤精子已将阴阳镜反转,一道金光射向姚天君,姚天君躲闪不及,被金光击中,当场化为飞灰。

接连两座大阵被破,截教弟子士气大跌,商军将领也开始人心惶惶。可剩余的八位天君仍不死心,决定联合催动剩余八阵,布下“连环绝阵”,欲将阐教弟子一网打尽。

就在这危急时刻,阐教十二金仙中的其余十位金仙与哪吒、杨戬等三代弟子也陆续赶到西岐。姜子牙当即召集众人商议破阵之法,最终决定分兵破阵,由不同弟子对应不同阵法的弱点。

哪吒手持火尖枪,脚踏风火轮,去破“风吼阵”。阵中狂风呼啸,能撕裂金石,可哪吒有莲花化身,不惧狂风,他将火尖枪掷出,火焰瞬间引燃阵中幡旗,阵主董天君被大火包围,无处可逃,最终被烧成焦炭。

杨戬则带着哮天犬去破“寒冰阵”。阵中寒气刺骨,能冻住神魂,可杨戬有八九玄功,肉身成圣,寒气根本伤不了他。他让哮天犬牵制阵主袁天君,自己则绕到阵眼,一掌击碎阵中寒冰宝珠,“寒冰阵”瞬间瓦解,袁天君被哮天犬咬伤,最终被杨戬斩杀。

一场大战下来,截教十天君尽数阵亡,“十绝阵”彻底被破。商军见截教主力覆灭,顿时军心大乱,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姜子牙趁机下令开城追击,西岐大军如猛虎下山,一路追杀商军,直逼朝歌方向。

而朝歌皇宫内,“苏妲己”得知十天君阵亡、“十绝阵”被破的消息,顿时花容失色。她没想到阐教竟如此强势,原本以为能依靠截教灭了西岐,如今却反让西岐大军逼近朝歌。殷寿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整日躲在后宫,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苏妲己”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对殷寿道:“大王莫慌,臣妾已派人去请截教通天教主亲自出山。教主神通广大,定能击退西岐大军,保住我大商江山!”可她不知道,通天教主此举,不仅没能挽救殷商,反而让阐截两教的恩怨彻底激化。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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