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亮

“……”

“很亮。”苏子卿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得到肯定，武神凌更加兴奋。

他看着那团稳定的光，再看看苏子卿在光晕中显得格外安静的眉眼，一个念头突然闯入脑海。

这光好是好，但好像……有点太安静了？武神凌他记忆深处，关于人间夏夜的模糊印象再次浮现，那是闪烁飞舞如同星河坠入凡间的……

“啊！对了！萤火虫！”武神凌脱口而出，他兴奋地对苏子卿说，“你等等！我弄个更好看的！”

不等苏子卿回应，武神凌他便集中精神。

紧接着，一个个萤火虫飘来，如同被无形的手引导着，在空中缓缓飞舞起来。

它们忽明忽暗，错落有致地围绕着苏子卿和武神凌缓缓飘动盘旋。

它们不像真正的萤火虫那样灵活，飞行轨迹带着些许仙力操控的滞涩感，但这份笨拙的努力，反而更显得真挚。

霎时间，在这片被黑暗与绝望笼罩的禁忌之地边缘，在这荒凉的断崖之上，竟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小片由光点构成如梦似幻的“萤火之森”。

柔和的光晕映亮了方寸之地，将冰冷的岩石和苏子卿苍白的脸颊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生机勃勃的色彩。

“像……像吗？”武神凌有些紧张地问，声音都不自觉地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片他好不容易才创造出来的微小幻梦。

苏子卿静静地站在流淌的光点之中，微微仰起头，看着那些围绕他飞舞的、带着嫩绿光泽的“萤火虫”，许久，才轻轻吁出一口气，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武神凌耳中。

“像。”

苏子卿他转过头，看向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屏住呼吸的武神凌。

“很漂亮。”

那一刻，武神凌觉得，就算让他立刻耗尽所有仙力来维持这片小小的光芒，他也心甘情愿。

“送你一个礼物。”

亲了上去。

被问的武神凌的动作有些生涩，却充满了炽热的占有欲。

……

直到将苏子卿送回偏殿门口，武神凌还沉浸在那种飘飘然的感觉里。

“我……我明天再来看你！”武神凌他站在门外，依依不舍。

“好。”苏子卿站在门内，点了点头，随后轻轻合上了门。

门外，武神凌摸着怀里还残留着制作香囊时仙力波动的位置，回味着那个吻，傻笑了好一会儿，才脚步轻快地离开。

门内，苏子卿脸上的温和笑意缓缓褪去。

苏子卿他走到桌边，将袖中的香囊和那几颗雷精石取出，随意地放在桌面上。那粗糙的香囊依旧散发着温暖纯净的生机，与这间冰冷石室格格不入。苏子卿他指尖拂过其上歪扭的针脚，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苏子卿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淡淡开口：“他走了。”

“不要躲了，出来吧……”

影的身影自阴影中缓缓浮现，沉默地立于他身后，猩红的眼眸落在他的背影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他方才被亲吻过此刻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润泽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