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好你的位置

“摆好你的位置，庞尊。”

位置？！

庞尊脑中一片空白…

主人眼中那毫不掩饰，如同对待一件物品般的支配目光。

是这个位置？

不过它很快就知道它想错了，因为苏子卿将他转了过去，因为他有点想打牌，所以让他过去先占着位置。

它并不是那个能够稍稍僭越靠近主人片刻的幸运者。

他不想打牌的那个位置，它是……被掌控的那一个，它不是主人，它是狗，他原以为……

但似乎，这样也不坏，主人，让他打牌，他就打牌！

它不再试图挣脱那压制他的力量，反而顺从地放松了自己，将毫无防备的颈与胸膛更彻底地展现在苏子卿的注视之下，如同献祭的羔羊。

彻底的“占有”。

烛影摇曳，将两道重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模糊而又动荡。

两人想打麻将，“碰！”下家的庞尊把两张牌重重拍在桌上，脸上泛着水光，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灯光照的。

他总这样，屁大个动作都得搞得人尽皆知，声音大得出奇。

对家的苏子卿掀了掀眼皮，慢吞吞打出一张“三条”，庞尊却指尖有点抖，她有点怕，最近手气背得邪门，输得最多，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这牌打得太久了，久到让人忘了时间，也忘了为什么非要凑在这破地方耗到深更半夜。

庞尊突然干笑一声，声音尖细得有点刺耳：“嘿，你说…咱这算不算搏命啊？输得裤衩都快没了。”没人接话。

只有牌磕在桌面的轻响，和窗外偶尔掠过被雨声压得奄奄一息的风声。

两人打牌砰砰砰已经入迷，又开了一把。

“妈的，又是烂牌！”庞尊把摸上来的牌重重拍进牌列，抽了一根烟，又咕咚灌了一大口啤酒。

“今晚这手气，邪了门了！”

苏子卿笑了笑，给自己续上热茶：“慢点打，庞尊，不急。你小点声，邻居该投诉了。”

碰！哈哈！终于来个像样的！

牌局继续。

时间在摸牌、打牌、吃碰杠胡中悄然流逝。

“哈哈哈！时来运转！”几把后，苏子卿兴奋地一推牌，“清一色一条龙！给钱给钱！快！”

庞尊笑着摇头付钱：“你小子，憋坏了吧。”

窗外的天色似乎透出一点点极深的蓝，但屋内无人察觉。

烟灰缸又多了几个烟头，零食袋空了，啤酒罐倒了好几个。

“打完收工，明天还有事呢。”

“再来再来！我刚热完身！”庞尊显然不情愿。

苏子卿打了个哈欠，但手却熟练地跟着洗牌：“最后四圈……打完真得走了。”

清晨，庞尊醒来时脸颊发热，匆匆整理起身，来到客厅中沙发上发呆，直至中午苏子卿从卧室走出。

想起自己昨天不知羞耻的一直缠着他打牌。

庞尊仍旧坐在客厅沙发上，姿势几乎未曾变过。

“子卿……”这个称呼在他舌尖滚过无数遍，带着沉甸甸令人心悸的语气。

看见苏子卿从卧室出来，庞尊几乎像触电般从沙发上陡然站起，脊背下意识挺得笔直，目光迅速垂落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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